第87章 審訊阿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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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裹著有你的秘密!
第八十七章 審訊阿軍
司機阿軍正是昏昏欲睡的感覺。
被胡昕夕的這句話弄的瞬間清醒。
阿虎就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的感覺,清醒的看著胡昕夕。
“你是不是被人打壞了腦子!我剛才明明告訴過你,阿軍沒有收到錢,那些頭孢也都是我一人所為,你沒有聽清楚嗎?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你這樣反問阿軍,有意思嗎?他要是想殺死那個大愛集團代表,不應該是和我一起投頭孢嗎?”
兩個做筆錄的也有點質疑,他們也困的不行,想早點下班,誰還沒有一點私心,他們隻想把本質工作做好,無奈警察的本質工作就包含太多加班,所以他們現在一提到加班,就反感,尤其是那種淩晨的加班,讓他們身不如死,困意襲來的感覺,擋都擋不住。
其中一個做筆錄的警察道“對啊,我看阿虎說的對,大家都困了,有什麽新的疑問,明天再說吧,而且阿虎和這個阿軍也都說過了,阿軍並沒有參與這個案子,充其量隻能算是幫凶,而且他們本意沒有故意殺人的嫌疑!”
另一個做筆錄的警察也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是的啊!都去睡吧!”
見大家都有困意,有了抵觸心理,趙隊長也覺得審案也不急於這一時,從心理上是讚同這兩個警察的提議的,畢竟自己也是人,不是鐵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不過趙隊長礙於情麵,沒有說出口。
胡昕夕看了看所有人。
都知道大家困意襲來,有抵觸情緒。
他隻好歎口氣道“我就是詐一詐的,不過我有幾個問題問一下阿軍,問完我們就撤!怎麽樣?”
聽到這,大家也都鬆一口氣。
“終於不要熬夜了!”
大家也都小聲嘀咕著。
阿虎有點迫不及待了。
“我說你這個胡昕夕,怎麽不聽人勸,都說很累很累了,為啥還要問,有什麽問題不能等到明天再問啊?也不是等著去超生!”
胡昕夕笑而不語。
阿軍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你想問就問吧,反正我也不是殺人凶手!”
胡昕夕順著他的話說道“你母親的病是不是一直反複啊?”
阿軍一愣,他以為胡昕夕會問一些和殺人相關的問題。
“是的,所以我經常去藥店拿一些便宜的藥,雖然是臨期的藥,但作用一樣,至少能維持我母親目前的狀態。”
胡昕夕又問道“對的,這種高血脂病,必須長期吃藥的,不過長期吃那種他汀類藥物,要防止橫紋肌溶解症的,一定要小心,遇到肌肉酸痛,一定要停藥!”
司機阿軍說道“是的,之前我母親就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還好被我及時救治!”
“那個醫生,怎麽說的啊?”
“仲醫生說啊,這種藥就應該多多檢測一下肌肉,所以隻要我母親肌肉疼,我就給她減量或者停藥,現在在我的精準把控下,可以控製在一個量上,不讓母親有副作用!”
這種輕描淡寫的談話。
胡昕夕捕捉到一個信息,那就是仲醫生是誰?難道是仲羽。
第二個這個阿軍對這他汀類藥物很熟悉。
但其他人也沒有察覺,就連阿軍自己本人都沒有察覺。
胡昕夕繼續問道“你真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阿軍苦笑。
“要不是生活所迫,我又何嚐不想每天陪在母親身邊呢?至少能給母親做做飯,捶捶背啊!”
“唉!人生在世誰不為那碎銀幾兩而奔波呢?你我都是凡人,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阿軍感覺胡昕夕不再那麽咄咄逼人,猶如一個感同身受的老朋友一樣,他願意和他傾訴。因為胡昕夕的每句話就像說到他的心坎上了。
“你母親喜不喜歡吃龍蝦?”
阿軍道“她可喜歡吃龍蝦了,可是自從她患上高血脂病,醫生就不讓她吃了!”
“那是為什麽?”
“仲醫生說,他汀類藥物和龍蝦的過敏源可以導致橫紋肌溶解,所以我就不敢給她吃!”
胡昕夕恍然大悟道“哦!原來這樣啊!你對你的母親真的是事無巨細呢!足足的大孝子!”
旁邊的阿虎接連打了三個哈欠。
他明顯有點不耐煩的催促道“這些家常聊天不要在這裏聊行不行啊?胡昕夕,天色已晚!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胡昕夕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就到這吧!大家都回去睡覺了!天色已晚!”
眾人聽到胡昕夕的話,都鬆一口氣了。
心想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胡昕夕轉過輪椅。
趙隊長推著他,準備回去睡覺了。
大家都很疲憊。
低著頭,自顧自的走著,甚至有人開始做夢了,行屍走肉的在做夢,可見他們困到極點了。
胡昕夕打了一個長長的大哈欠。
突然用輪椅轉了三百六十度。
來到司機阿軍麵前。
瞪著他陰森的說道“你為什麽要殺大愛集團的代表?為什麽聽仲羽的安排?”
阿軍還沒從困意中走出來。
隨口說道“他該死啊,不殺他殺誰啊?”
話剛說完。
阿軍瞬間清醒。
連忙搖搖頭道“我沒有殺他,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胡昕夕咄咄逼人的問道“可是你剛才說他該死又怎麽解釋?”
阿軍反駁。
“說他該死,就一定是我殺的嗎?”
“說明至少你有這個動機了!”
阿軍冷笑了幾聲。
“有動機也不能證明是我殺的呀,看來今天你不從我口中得到答案就誓不罷休了!好!我成全你,我有動機是不錯,但我沒有殺人!”
胡昕中又問道“你心疼你母親?還是心疼你父親?還是心疼你自己?”
司機阿軍麵露狠色。
“哼!你想用激將法逼我承認殺人,這方法太老套了,我沒有殺人,你除非拿出證據!他大愛集團的代表就該死!死一千遍一萬遍都不為過。還大愛集團,簡直就是禽獸集團。”
胡昕夕的激將法沒有讓司機阿軍說出他的殺人凶手,但完全激起他的憤怒,他今天要控訴一下大愛集團的代表。
司機阿軍仰天長笑道“窮人,我們都是生活在底層的窮人,誰不想過這富裕的生活?誰都想!為求富裕,我們窮人兢兢業業,出賣尊嚴,出賣體力,為的就是那碎銀幾兩,以作果腹,農耕其田,工利其器,商務其業,學讀其書,我們大部分人卻還活在艱難困苦中,是我們不努力嗎?我們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到最後就隻拿到那麽一點碎銀子。有的果腹都不行,更談不上什麽理想了,是我們不上進嗎?不是!那是為什麽呢?為什麽我們這麽窮?那是因為那些富者,不願意把他們手中的一杯羹給我們分一點,他們甚至連骨頭都不給我們吃,我們每天掙著窩囊費,他們富者卻可以朱門酒肉臭 路有凍死骨,還有那樣反問“何不食肉糜?”這是公平的?這就是欺詐!壓迫,我們淪為草寇都是他們逼的,正是因為他們緊緊相逼,我們才恨他們入骨,他大愛集團代表就是這種人,把我們逼的太慘,所以他該死,就該千刀萬剮!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被司機阿軍這番言論給觸動了。
他說出了打工人和富人那種不可調和的矛盾。
包括胡昕夕也深有感觸。
胡昕夕雖然有所觸動,但他今天是找出凶手的,他很快從這種觸動中走了出來。
“你這種心情我能理解,能否告訴我大愛集團和你家有什麽淵源,不然你不會如此恨他的!”
“大愛集團依仗自己權利和財富巨大,無人撼動,就為非作歹,克扣工人工資,想著法子扣工人那點血汗錢,工人才拿多少窩囊費?他們還從工人身上克扣,製定那些無法完成的規則,明著就是來搶工人的錢麽!尤其是那個大愛集團的代表,他為了所謂的節能降耗,所為的末尾淘汰,接機扣我父親那些微薄的工資,我父親找他理論,他們非但沒有正麵解決,還出手打人,把我父親打傷後,還不賠錢,美其名曰說是我父親違反規章製度,不能算工傷,也不給報銷,從此我父親鬱鬱寡歡,含恨而終,就這樣還沒從他們身上要到一分錢,大愛集團?好諷刺的大愛集團,我看是大凶集團!”
胡昕中雖然有所觸動,但他還是問了下去。
“你為了幫你父親報仇!殺了大愛集團的代表!”
“沒有!他自尋死路的!”
胡昕夕搖搖頭。
“我要是你,我也會選擇殺他的,底層的命運就是如此!我們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司機阿軍哭泣了起來。
“我父親死後,我母親鬱鬱寡歡,患上各種病,我們家又雪上加霜了!”
胡昕夕找準機會道“你有一天為母親看病無意中從仲羽醫生那裏知道他汀類藥物的副作用!然後你知道大愛集團的代表也吃他汀類藥物!你借此機會製造頭孢和酒精的雙硫侖樣反應的假象,實則是他汀類藥物過敏反應導致的橫紋肌溶解綜合征,嚴重死亡!”
司機阿軍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胡昕夕。
“你怎麽知道的!”
胡昕夕指著司機阿軍。
“被我猜中了吧?”
司機阿軍肆意的笑著。
“你果然有一套,能夠這麽快知道我的殺人方法,我騙過了所有人!最後沒有騙過你,早知道在那次吃飯的時候我多給你下點藥,怪我太心軟了!”
胡昕夕道“怪不到我那天總是昏昏欲睡,看來真的是你下藥了!”
司機阿軍道“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是怎麽殺人的,你倒是說來聽聽!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麽破案的!”
胡昕夕長歎一口氣。
“實際上大愛集團代表確實該死,欺壓工人,克扣工人工資和績效,但他的命你來取的話,在法律上是不允許的,從個人感情上來說,我是和你站在一隊的,從法律上,我要說道說道,希望你理解我!”
司機阿軍滿眼淚花,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胡昕夕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叫你一聲兄弟,因為你是站在我們底層的!”
胡昕夕點點頭。
“我盡量幫你辯護為正當防衛!”
司機阿軍搖搖頭。
“很難!不過謝謝你!你還是說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胡昕夕說道“一開始我有二次懷疑,但也是二次給釋疑了,就從我們一開始打架的那個時刻,我總感覺你拿撬棒就是為了殺我們的,實際上那種感覺是對的,還有就是我們一起吃飯,總感覺你在飯菜中動了手腳,沒想到你真的動手腳了,這兩次你都動了殺心,我一開始和眾人一樣持懷疑態度,當屍檢報告和龍蝦的頭孢成分檢驗結果出來時,我也同樣幫你排除在殺人犯之外。”
胡昕夕長歎一口氣。
“直到,王經理發給我一個對比圖片,以及仲羽給我看了大愛集團代表的以往病例,以及仲羽給我看橫紋肌溶解綜合征的死亡圖片時,我才知道大愛集團的代表並不是死於頭孢和酒精雙硫侖反應中毒,而是死於龍蝦過敏源,加上他汀類藥物在一起可以產生劇烈橫紋肌溶解綜合征,瞬間死亡,這種死亡在臨床上很少,一般情況都不會發生的,但當他汀藥物過量後,這種症狀就會發生質的突變,大愛集團的代表就這樣被你用這種方法殺死,神不知鬼不覺,還用頭孢和酒精引起的雙硫侖樣反應做掩飾,掩飾的非常完美!不過隻要做了,就會有痕跡!薑如禾法醫那邊就在剛剛也重新屍檢,加了一條橫紋肌溶解綜合征,這又可以佐證大愛集團的真正死因!”
阿軍拍了拍手,坦然的笑著。
“高手,如今遇到高手了,真的是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啊!你是我為數不多佩服的人!好!死因查出來了!那我又是怎樣一步一步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其下藥?你倒是說說,這個你要是能說出來,我自願領罪!”
胡昕夕若有所思。
“你前期所有的鋪墊都是把我們往錯誤的方向領,當我們篤定酒精和頭孢產生雙硫侖樣反應導致的死亡的先入為主假象後,我們偵查的方向一直在跑偏!”
趙隊長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胡昕夕。他很想知道胡昕夕是怎麽一步一步發現阿軍就是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