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小張和小李
    從葛斌給焦哲關於自來水廠的那個小張小李的資料來看，他們為人中肯老實，沒有一些犯罪前科，更別說是高智商殺人，但往往越是高智商犯罪，所表現的外表都是人畜無害，憨厚老實，甚至是大智若愚的狀態。胡昕夕和焦哲他們知道，人不可貌相，隻有深入了解後，才有發言權，有些犯罪往往是一念成魔，一念天堂。
    看到他倆那麽害怕，胡昕夕有點遲疑了。不過很快又說道：“大愛集團董事長李偉家生前最後一次裝直飲機濾芯的事情，你們還記得嗎？”
    小張和小李都被嚇破了魂，手和腳一直在抖，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來聽胡昕夕問話，他們一直搖頭說：“不知道！不知道啊？”
    焦哲給了胡昕夕一個眼神，意思是他不要把氛圍弄的那麽嚴肅。
    胡昕夕也明白其中原由，隨即放緩語氣道：“你們不要害怕，也不要裝作害怕，你們隻是涉嫌，而非定局，問話和排查是警方正常程序，你們要極力配合，如果不配合，警方有權把你們帶到警局問話，到警局的話就不是這麽自由了？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是在這裏回答我們問題，還是去警局？”
    聽胡昕夕這麽一說，兩人的緊張氣氛也緩解了不少，小張拉住小李的手說道：“我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先讓我們緩一緩，我們太緊張了，當然是在這裏比較好的啊，到警局就相當於是犯人了，我可不喜歡那種感覺！”
    小李也是附和道：“我們問心無愧，你們盡管問吧！”
    焦哲看他們緊張的氛圍消散差不多了，連忙趁熱打鐵，把手機上的視頻放給他們看。
    他們邊看邊回憶，小張好像已經把自己帶到當時的場景，小李還是一臉懵逼狀態。
    小張突然說道：“哦！我記起來了，這個視頻是在那個高檔小區裏麵安裝的直飲機，好像是一個董事長，為人和藹可親，期間很愉快，沒有什麽不妥！”
    小李搖搖頭道：“我裝了那麽多直飲機，哪裏還記得這麽多啊，我記性不好，已經不記得了！我隻管裝，該給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他董事長也沒說多給我們一分錢？這些錢都是先由工地扣除的，到最後我們再到公司結算，哪裏還有外快可賺，我反正不記得了！”
    小張在小李頭上敲打一下道：“你是不是唬啊？你不記得了，這個董事長當時好像給了我們外快了！他多給我們兩百塊錢，說我們幹活挺辛苦的，當時也確實是滿頭大汗，他就給了我們兩百塊錢當小費，為什麽我記的那麽清楚呢？因為當時幹完活太熱，我們就拿著他給我們的錢買了雪糕，以為一個雪糕頂多就五塊錢吧，誰知道要二十多塊錢，這分明是雪糕刺客！從小到大可從來沒有吃過那麽貴的雪糕，以至於我對這次出外勤外勤記憶猶新。”
    小李一拍大腿道：“哦！我好像想起來了，我記得那個雪糕好像叫一個人名字來著，TM的名字起的那麽難聽，還賣那麽貴，當時真的心疼死了！”
    李瑞雅隨口說道：“鍾薛高！”
    小張和小李同時看著李瑞雅道：“對對對！就是鍾什麽高的，好好的雪糕名字不叫，非叫一個人的人名，真是奇葩的很哦！”
    進過這一番的大記憶恢複後，兩人似乎又回到當時的場景。
    當天。
    大愛集團董事長李偉用直飲機喝水時發現水不太幹淨，打電話給自來水公司客服，客服了解情況，初步判斷為直飲機濾芯到周期該換了，自來水公司派小張小李前去處理問題，隨即小張小李就前往現場解決問題。
    “叮咚！”
    “誰？”
    “自來水公司維修人員，看一下直飲機濾芯，您反饋水質最近有問題，我們查了一下您的資料，該到換濾芯的時候了！”
    李偉把門開了，小張和小李帶著自備的鞋套前往客廳的直營機查看一番，確定是濾芯堵塞淤積各種雜質，汙染了水源，小張和小李在廚房把總開關關了，然後到客廳的直飲機旁換濾芯，由於李偉家的濾芯是高級的濾芯，換起來比較麻煩，他們折騰了好大一會兒，都沒有把濾芯換好，而此時李偉手中拿著一片藥，準備接水吃藥，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換濾芯給耽擱了，他就一直把藥攥在手裏，怕等會忘了。
    期間李偉看兩個小夥比較辛苦，滿頭大汗，他就遞了兩瓶飲料給他們解渴。
    小張是個活潑的人，他比較喜歡說話，就和李偉聊起來。
    “老板？看你家裝修這麽好，而且你老當益壯，精神狀態很好，應該是做大事的人吧！我要哪一天飛黃騰達了，也要像你這樣的生活！”
    李偉嗬嗬笑道：“隻是混碗飯吃，運氣比你們好罷了！你們要是運氣好也可以像我這樣的！”
    小李知道李偉說的是客套話。便打擊小張。
    “你就做夢！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才是王道！”
    小張沒有理會小李，繼續和李偉說話。
    “我說老板啊，像你們這樣的人是不是處處提防著人啊，肯定有很多人惦記你的錢！”
    李偉嗬嗬道：“君子愛財  取之有道嘛！現在是法製社會，那些壞人不敢亂來！”
    小李上好濾芯，用相應的清洗劑，洗了一下濾芯，從側排閥把相應的清洗劑排到下水道，洗完之後他們終於舒一口氣，又還原了直飲機的原來樣貌。
    小張和小李把換下來的廢舊的濾芯裝在包裏，準備回去。
    這時候李偉喊住他們。
    “喂！小兄弟！看你們這麽熱和辛苦，每人給你們00塊小費以作犒勞，不過你們一定要確認直飲機能夠正常運行，水沒有有毒物質，我身體和心髒不好，遇到刺激的東西會有致命危險，還有勞小哥幫我再確認一下直飲機的性能！”
    兩人幹過那麽多活，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的顧客，又是遞水，又是給錢的，他們倆雙眼放光，客氣的接過錢。
    小張來到直飲機麵前，拿了一個大水杯便吆喝小李。
    “喂！把閥門開大一點，把裏麵微量清洗劑給衝掉！”
    小李一聽也是非常爽快和利索的跑到廚房，把總閥給打開大一點，隨後，直飲機發出氣泡出水的聲音，直飲機的的水龍頭噴濺許多水氣，因為管道有氣泡，導致一開始接水的時候，水流斷斷續續噴濺，且有氣泡的聲音。
    李偉嚇了一跳道：“怎麽會這樣？會不會哪裏出問題了！”
    小張笑道：“這是正常現象，一般情況下自來水廠停水後，一開閥門都會有氣體在管道，放水的時候就會有噴濺狀態的水流放下。”
    李偉想想也是，以前年輕時候自來水老是停水，停水後再來開水龍頭就會有噴濺狀水流。這時他才放心。
    小張接了一大杯水後，把水倒了，和李偉打聲招呼就和小李一起走了。
    他們走後，李偉接了一杯水，這時候的水流是正常的，沒有噴濺的那種狀態。李偉這才安心的把攥在手裏的藥物放進嘴裏，喝了一口剛剛接的那杯水。
    小區外。
    小張笑道：“這個老板也真是嫌錢多，就這麽一小操作一下，我們倆每人淨賺兩百塊，這趟活真的值！”
    小李用要削他的眼神看著小張。
    “你是得福不知啊？明明自己賺到小費，還說人家傻，這要是被顧客聽到了，他該有多寒心啊！”
    小張狡辯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沒有必要花這個錢！”
    小李就持不同意見：“人家那是把錢花在刀刃上，為自己健康多花點錢也是值，他要是不花點錢，我們怎麽可能幫他把殘餘的清洗劑給洗掉，這才是老板思維，他給了錢，我們是不是得盡心盡力幹，他要是不給錢我們就差不多就行了，殘留一點清洗劑誰也不知道！”
    小張有點茅塞頓開的樣子。
    “你說的話還真有理，讓我豁然開朗的感覺，原來這個老板不是傻，而是非常精明，不讓任何在健康上的問題因為人為因素而出現差錯，用多少錢也無所謂！”
    “這下明白了吧！”
    “看來還是要像這些成功人士學習，會有種茅塞頓開，被人指點江山的感覺！思路都被打開了！嗬嗬嗬！”
    兩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小張和小李回憶至此，基本上還原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從他們還原的事情來看、好像沒有一點破綻，這一下子又讓胡昕夕和焦哲犯難了。
    李瑞雅聽的尤為仔細，她通過他們的回憶可以再見到父親的音容笑貌。
    李瑞雅小心翼翼的問道：“要是那個清洗劑沒洗幹淨，會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小張道：“那清洗劑就是市麵上的洗潔精，我們還配了點乙醇消毒，沒洗幹淨的殘留也就那麽一點點殘留，應該不會對人體有傷害，況且我們已經徹底洗幹淨了，在我們的職業生涯中，我可以拍胸脯保證，你父親家的直飲機我是洗的最幹淨的，要是沒有視頻替我回憶，我還真不記得，要是其他家給我視頻我也不記得，畢竟你父親多給我們小費，我們又衝洗了一次，這屬於特例，自然會記憶猶新。”
    胡昕夕翻了翻小張的工具包。
    “什麽清洗劑？你的包裏有沒有？”
    焦哲道：“你還是懷疑清洗劑！”
    胡昕夕撓撓頭：“不然沒有什麽可以懷疑了！”
    焦哲又把李偉受害那一天的視頻放給小張和小李看。
    “你能不能從這個視頻上看出來，這天，這個直飲機有沒有問題？”
    話還沒說完。
    小李就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然有問題嘍！我們那天已經通過管道了，說明裏麵有水，不應該有噴濺狀的氣泡水流！”
    李瑞雅打了一個機靈：“你是說這個直飲機不該再出現這種情況？隻要排查你們走後，誰動過這個直飲機就可以排查出凶手！”
    小李點點頭：“我反正隻知道這個直飲機有問題，誰殺的人，我可不知道！”
    小李子這個發現讓原本都陷入絕望的胡昕夕開始燃起點點希望。
    胡昕夕雙手抓住小李的肩膀，在那瘋狂的搖，邊搖邊問：“你確定？”
    焦哲怕小李子被嚇到，盡力拉住胡昕夕。李瑞雅則是拉開胡昕夕。
    “你這樣會嚇到他們的！”回頭又對小李子他們說道：“趕緊走吧！有什麽事情在找你們！”
    小張和小李子確實被嚇到，慌張的收拾工具箱就溜了，雙腳剛跨過車。胡昕夕喝道：“那個清潔劑留下！”。
    小李慌張的把包裏的清潔劑也放到車上了。
    這時候他們整個人都出去了，胡昕夕又喝到：“能不能解釋你們身上的腐屍味？希望你們不要騙我，否則你們會罪加一等的！”
    小張和小李聽到胡昕夕說他們身上有腐屍味道的時候，他們愣了一下，眼神變得殺氣騰騰，但也是轉瞬即逝，後又匆忙的走了！
    當李瑞雅和焦哲明白胡昕夕的意思後，他們已經消失不見了，連一個背影都沒有留下。
    李瑞雅用疑惑的語氣問胡昕夕：“你聞到他們兩身上有腐屍的味道？你還是懷疑他們一直從事見不得人的勾當？”
    胡昕夕眼神犀利的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
    “不用懷疑，他們肯定做著一些和腐屍打交道的活！”
    焦哲不相信的問道：“你咋那麽篤定！”
    胡昕夕道：“我的鼻子很靈了，第一次見薑法醫的時候我就聞到她身上的腐屍味道，縱使她噴了那種劣質香水！也掩蓋不了那種腐屍的味道！還有就是仲羽、也許她是醫生，她身上的腐屍味道比較淡，也許她使用比較名貴的路鉑延香水，掩蓋她身上濃烈的腐屍味，不過想想也覺得可疑，仲羽也不是和屍體打交道，她是個醫生，和活人打交道的，也許醫院太平間有腐屍的味道，他們長期處於那個環境，身上自然而然就會沾染一點那樣的味道！所以我對腐屍的味道太敏感，這個小張小李肯定和腐屍一直在打交道。”
    李瑞雅聽胡昕夕這樣一說，瞬間慌了。
    “難不成他們的嫌疑還是沒有排除？我就把他們放了！”
    焦哲似乎也意識到放他們走是個錯誤的決定，不好意思的說道：“唉......我們還是沒有胡昕夕有敏銳的洞察力！那現在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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