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唐軍大半回師山西。
    滿目瘡痍的關中，秦軍紅著眼睛目送唐人東歸，埋首默默舔舐傷口。
    到處都是豁口，城牆血跡斑斑一片狼藉的秦國新都，確認唐軍撤離的始皇帝召集群臣，為眼下的困難局勢尋找一條出路。
    “敵軍大部已經出陝，隻是在延安、榆林留下幾萬人鎮守。另外，唐軍在韓城龍門渡口修建了一座堡壘，取名。。。取名少梁。”王翦向始皇帝匯報最新軍情，說到少梁時，稍稍一頓，抬眼瞄了下祖龍的神情。
    “嗬，少梁！”嬴政冷哼一聲“李唐這是自比戰國初期的強魏，想要全取河西之地，甚至滅亡我大秦了。”
    當年吳起便是以少梁為根基，屢破秦軍，奪取河西大片土地。
    要不是魏國大頭在東，不能傾力西進，秦國怕是要有亡國之危。
    “有這個橋頭堡在，唐軍日後再次入侵我國就容易多了。”與蒙元達成默契後，從西線抽兵二萬趕回支援的韓信皺眉道“不過而今重炮威力如此巨大，縱堅城高牆亦難阻擋。唐軍緣何如此自信，放任一孤堡懸於河西之地？”
    王翦為之解惑道“說起來，那新少梁城牆並不高大，甚至可以說甚是低矮。但若因此而輕視，卻要吃大虧。”
    “俘虜的唐軍士卒說是此城名為棱堡，乃是學自西方的防禦法門，造型奇特，縱然是重炮亦難逞威，又極適合發揮火器威力，絕難以力破之。”
    “這唐國，神兵利器、攻守之法層出不窮。若不能盡快習得，大秦如何自保，更遑論破滅六國，混一天下。”禦座上的始皇帝語氣中透露著焦慮。
    “陛下，既然那唐國諸法是習自歐陸諸國，我大秦自也可派遣使團，往西洋招徠工匠，雇傭軍士。不出數載，也必能建立一支新軍。”丞相李斯建議道。
    “太慢，太慢！”祖龍語氣頗為焦躁“入清國仙門，再浮海萬裏，來回足需兩年。那唐國把著大河門戶，兩年時間，足夠他們往來關中幾回了！”
    要是唐軍像吳國疲楚一樣，每隔一段時間就派兵過來騷擾一圈，關中農業生產秩序將被嚴重擾亂。始皇帝迫切需要擺脫這種不利局麵。
    “這個。。。”李斯低眉安慰道“陛下，少府的工匠也可以先嚐試著仿製這些槍械。或許不等使團歸來，便有佳音奉上。”
    始皇帝搖搖頭，顯然並不滿意這套說辭。
    沒有唐國那樣批量進口的熟練工匠，想要靠自己從頭開始摸索，其難度可想而知。
    秦國的大匠琢磨了幾個月，也沒研究出來合適的燧石製作方法。
    這麽一個小玩意都困難如此。這還是有燧發槍樣品的情況下，敵軍的犀利重炮、堅固棱堡乃至係統的新軍編練模式都毫無頭緒，從零開始要花費多少心血？
    “陛下，”下方一直沉默的陳平突然開口道“學習歐陸新法的關鍵在於人。既然如此，何不去唐國尋找我大秦需要的人才呢？”
    “那些工匠必為唐國所重，待遇優厚，看護嚴密，又何必千裏迢迢冒險來我秦國！”李斯嘲諷道“重金之下，軍營裏的傭兵倒是有希望拉來幾個。但是沒有配套的武器裝備，些許隻曉得排練之法的小卒又能起到多大的用途？”
    “左相說的不錯。不過，若是有這麽一人，雖然不了解具體製作或是修築之法，但是對於燧發槍、野戰攻城輕重火炮還有那棱堡修築之法、士卒操練行軍作戰之道都極為熟悉。。。”陳平嘴角微微上翹，掛著些許笑意“說服此人來秦，可能使新軍速成否？”
    “哦，”始皇帝眼神一亮“竟有這等人才？”
    “有，其人名維拉爾，原為法蘭西國大元帥，東渡大洋遠來中華。現為唐國效力，編練新軍過程中出了不少力氣，被李唐皇帝授予公爵之位，榮譽大元帥之職。”陳平這些時日對於鄰國研究頗深。
    “此人在唐國位高權重，卻未必願意來秦。”始皇帝發愁道。
    陳平嘴角的弧度又擴大了些，顯然是胸有成竹“維拉爾萬裏迢迢跋山涉水艱難東行，必然大有所求。隻要陛下願意拿出誠意，不愁其人不歸附大秦。”
    “隻要那什麽維拉爾願意效忠於我，朕何吝萬金！”始皇帝放言道。
    “錢財爵位恐非其所求。”陳平猜測道“臣倒是聽說，這位大元帥年逾古稀，時日無多。。。”
    “唐國有名的將相何其多也，便是在世的有幾位也到了年紀了。而且有如此多的工匠傭兵在手，維拉爾所能起到的作用並不算太大。唐皇一定不會舍得拿出一個名額出來。如果陛下金口玉言，給出承諾。。。”
    開平草原上人喧馬嘶，一派熱鬧場景。
    李世民甫一回師，成吉思汗二話不說，立即拍拍馬屁股，從宣府撤圍北歸。
    更是厚著臉皮派遣使節南下，大談元唐友好，先前些許衝突都是誤會雲雲。
    對這一番無稽之談，天可汗也隻是一臉嘲諷地打個哈哈，重申兩國友誼，些許不快就此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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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與國之間交往嘛，主打就是一個不要臉。隻要我不尷尬，就沒人能讓我尷尬。
    鐵木真的大帳中，矮壯敦實的忽必烈開口道“大父喚我來所為何事？”
    “好孫兒，來，再近些，坐到大父身邊。”成吉思汗斜躺在榻上招呼著，兩名美人在身邊伺候著，一人捶背捏腿，一人摘下熟透的紫葡萄喂到這位草原霸主的嘴邊。
    “這次秦唐兩國開戰，可著實出了不少好東西。但是除了卡賓槍和低磅騎兵炮，其他都是適合步兵的玩意。”
    “尤其是那長管燧發槍，對於以騎兵為主的我軍非常不利。”
    “以前弓箭射起來雖快，威力卻不足，火繩槍威力倒是足夠，但射速極低。麵對騎兵，步兵必須結成嚴密陣型才能勉強防禦。”
    “而今這新式燧發槍兼具二者優勢，再配上刺刀，對騎兵威脅極大。簡簡單單地幾列排好，就不是能輕易衝動的。”
    “日後再開戰，不能再單靠騎兵包打天下了。一支精銳步兵必不可少。”
    忽必烈看著爺爺一副悠閑享樂的姿態，忍不住心生鬱悶。
    自己在中原整合各方勢力，焦頭爛額，沒有一刻消停，還時不時被喊到北邊來問話。
    大父倒好，總是玉人環繞，美酒相伴，要不就是出去打獵瀟灑，日子過得這般愜意。
    到底是誰給誰打工出力來著？
    雖然心情不美好，但正事當然還是不能耽擱了“大父放心，孫兒回去便安排此事。”
    “前段時間有貴族不滿新政發動叛亂，已被剿滅，查抄一眾主犯，有不少田產收入國庫。”
    “孫兒再從皇莊中添一些出來，合計總也有個百萬畝。精選漢兒軍，一丁五七十畝地，足可得數萬可戰之兵。”
    “還需派遣使團，過滿清去西方歐羅巴洲學習鑄炮造銃之法。”鐵木真補充道。
    “大父放心，孫兒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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