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的態度，略微好了點，畢竟是同學，趙凱的語氣很急促，應該是有急事！
    “他在旁邊”蘇以說了一半，就看到韓彬走了進來。
    “趙凱找你”蘇以將電話遞給韓彬。
    韓彬剛才看了時間，世界杯剛結束五分鍾，韓彬也是能理解，這家夥，這會估計激動壞了！
    “喂，大半夜的，你幹嘛呢？”韓幣那很平靜，因為結果，早就在預料之中。
    “我去，老韓，你牛，不聲不響，女神都到懷裏了！”趙凱調侃又羨慕的聲音傳來，蘇以，絕對是他們班乃至整個個學校的女神！
    “別扯淡，我在隔壁房間！”韓彬說了一句。
    蘇以也聽到了趙凱的話，有些臉紅！
    “你說的我都信，中了，全中了，老韓你知道頭獎一注多錢嗎？”
    “趕快說，說完睡覺，大半夜的”韓彬打著哈欠！
    “一注八十萬，我們買了十注，八百萬，八百萬啊，老韓，我們發財了！”趙凱激動地喊著！
    “哦，恭喜你，成為百萬富翁，趕緊睡吧！”
    “不是，你、你這也太淡定了，八百萬啊”
    “又飛不了，你這會也領不到獎，明早八點鍾我去陳嬌店裏找你再聊！”
    “你、你牛，我今晚肯定睡不著，我得給陳嬌再打兩針，我靠，你小子，女神的味道怎麽樣！”
    “閉嘴，我鄭重的跟你說一遍，我住在隔壁，被吵醒了過來看看，要是讓我聽到什麽，後果你知道”
    “額，不說，我什麽也不知道，掛了”趙凱主動掛了電話，蘇以，絕對是韓彬的逆鱗！
    蘇以的臉有些紅，趙凱的話，她聽的一清二楚。
    “抱歉，擾你清夢了，接著睡吧，剛過四點”
    韓彬將蘇以的電話放下！
    “你一點都不激動？”蘇以感覺，太不正常了！
    韓彬笑了笑，“我現在內心還是挺激動的，但不能像趙凱那樣吼幾聲，也沒意思！”
    “你完全沒有年輕人的激情！”蘇以搖頭！
    韓彬搖頭，“年輕人的激情我有，隻是，能讓我激動的不是金錢，而且，這也沒多少！”
    “八百萬，還不多，你不要太貪心了！”蘇以道。
    “個稅101novel.com，剩下640萬，趙凱我跟他說好了，會給他101novel.com，後來買彩票的兩萬，都是他女朋友的錢，陳雪，我會給她30，最後，我手裏也就三百多萬，還不夠去未名湖看你讀書！
    但有了本錢，兩個月，賺再賺幾百萬，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
    要說我完全不激動也不對，以後請你喝咖啡的錢肯定夠了，對了，明天我請你們去水雲間吃飯吧，我也嚐一嚐1680的紅酒！”
    “貪圖享樂！”蘇以淡然道！
    韓彬突然，俯下身來，蘇以坐在床上，沒有防備，吃了一驚，“你”
    韓彬靠近蘇以，在她頭發上嗅了一下，“女神的味道，晚安”
    韓彬說完，在蘇以額頭輕輕吻了一下，然後迅速逃離
    “韓大叔，扣十分”蘇以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韓彬笑著，很開心。
    他停下，靠在門框，看著蘇以，“我依舊有一個年輕火熱的心，這才是讓我激動地事”
    “回去，今晚不安”
    韓彬聽了，笑了！
    看著蘇以，漸漸恢複平靜！
    “幹嘛，好奇怪啊你！”
    “我感覺，我這會應該也睡不著，你要是瞌睡我就不打擾你了”
    “有點困，但沒這麽早睡，我去下衛生間，幫我倒一杯溫水，謝謝”
    “多少還是有點激動，因為好像知道這消息，我心裏踏實了不少，畢竟之前，隻是自己的判斷，或許是我老爹教育的功勞，我還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至於喜形於色。
    但心裏確實感覺，和你之間的差距在縮小！”
    “你覺得，你有了這三百萬，我會改變對你的態度？”蘇以看著韓彬。
    “不會，我就是有三個億，達不到你的預期，你也不會跟我談戀愛，但作為一個男人，有沒有這三百萬，我內心的感受，是不一樣的，假設我跟你談戀愛，但因為我囊中羞澀，讓你的生活品質下降，你覺得，我還能坦然的留在你身邊嗎？”
    “如果是對的人，物質並不重要！”
    “對，物質不重要，但得有，我舉個很現實的例子，我這幾天做的飯還可口吧！”
    “挺好的，我覺得，比一般的飯店還好一些，但跟我媽媽的水準，還有一點差距！”
    “這個以後我再請教，咱們學校食堂的飯菜合胃口嗎？”
    蘇以側頭笑了笑，搖頭，“我很少在食堂吃，餓不死而已，而且，還要一堆人搶飯，那我隻能餓肚子！”
    “你肯定餓不著，有人排著隊給你搶我就舉個簡單的例子，這幾天做飯的成本，肯定高於食堂，這就是物質，我們這也都是家常菜，不算奢侈，飯菜可口，身心愉悅，要讓你天天去吃食堂，你願意我也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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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以笑了，“韓大叔，想的真多，我看，再來一盤醋花生，你還能喝半斤”
    “夢想還是得有，人如果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麽區別！”
    “有道理，所以，我理想中期待的樣子，也應該有的，對吧！”蘇以問。
    韓彬默默點頭，這世上，總有那麽幾個讓蘇以滿意的男生，或許某一天，蘇以依舊是自己天空的彩虹！
    而因為這一世交往的更多，這記憶會更加清晰，未來，也許永遠無法驅散，他也不想驅散！
    “你準備做什麽生意，單純賣水果，隻怕真的賺不到錢！”蘇以看到韓彬的表情，岔開話題。
    “就是賣水果，蘋果，我們彬州的蘋果，在國內都算品質比較好的，但因為交通原因，沒什麽名氣，產量一直也不高。
    清明的時候，我回彬州老家掃墓，漫山遍野，真的全是蘋果樹，今年雨水好，蘋果大豐收。
    我有幾個叔伯家裏也都種的蘋果樹，說是雲彬高速三年前修建的時候，市裏請了專家考察了彬州的生態環境，特別適合蘋果樹的生長，又特地結合當地的原始品種，跟國內一家知名研究機構合作，培育新品種。
    最開始，老百姓不信這個，因為以前說種什麽桃子、彌胡桃之類，都沒成，彬州那邊，現在有不少果園，都是以前留下的，砍了可惜，留下賣不出去。
    但是這一次，政策扶持力度特別大，技術支持，樹種，還有財政補助，另外還找批發商簽訂包銷協議，據說還有幾家果汁加工企業即將落戶，反正，看著的確不錯。
    然後，慢慢的種的人多了，而這雲彬高速一建設，大家都知道這事靠譜，不用幹部再下去催，自己就種上了！”
    “你的意思是說，種的太多了，果賤傷農！”蘇以並非不通俗物！
    韓彬點頭，“對，果賤傷農！”
    “不是有包銷合同嗎？”蘇以問。
    “是，有包銷合同，但這個價格，得根據市場變化，不可能定死，原本，彬州政府預計三年內種植麵積達到三十萬畝，那邊山多，一種就是一個山頭，幾十上百畝。
    但真是沒有別的生財之道，這個看著靠譜，那些荒山野山，全種上了。
    開始是那些幹部求著逼著讓老百姓種，後來，有關係，或者送禮，才能包山頭。
    我爸七個堂兄堂弟，一共種了五百畝，平均一家七八十畝，銀行貸款每家都兩三萬塊。
    以前，他們一年的收入，還不到兩千，為了伺候好這些果樹，我幾個堂哥也不出去打工了，就指望這個賺錢了娶媳婦。”
    蘇以側頭笑了下。
    “真的，我那幾個叔伯家裏都不算太差，但講真的，彬州條件好的姑娘，都不願在本地結婚，我們彬州山清水秀，挺養人的，我這屬於比較醜的！”
    “看出來了”蘇以點頭。
    “按照目前的行情，一斤蘋果，雲州市價七毛多，從果農手裏收購的時候，也就兩毛，甚至兩毛都不一定有人收。
    加上采摘，運輸、包裝分銷費用，還有中間環節的層層利潤，蘋果今年，的確不好賣。
    但是一斤兩毛，一畝果園，正常也就三千斤，六百塊，不算人工，澆水、施肥、殺蟲藥，成本至少四百，一畝的利潤就兩百，種一百畝，就兩萬，還不夠還銀行貸款的。
    當初銀行貸款，說的都是三年，就指望今年雲彬高速開通，果子能賣個好價錢！
    這我那些堂哥，一個個都在家幹了兩三年，到最後，等於是一分錢沒賺到，好在農村都有地，有飯吃，但孩子上學的錢，肯定沒了！”
    “明年應該就好轉了吧，你不是說有果汁企業嗎？”
    “以彬州現在的基礎條件，特別高端的企業看不上，基礎太差了，說是路通了，但隻是雲彬高速，區域交通特別差，有些地方，根本走不了汽車，隻能騎摩托。
    這些中小果汁企業，到了彬州，他們弄出來的產品，最後也頂多就是在省內銷售，消費者買不買賬不說，這麽多蘋果，明年，就是第四年，果樹就進入了豐果期，以彬州的生態環境，至少產量還會增加兩成。
    原本計劃三十萬畝，但最後，根據統計，已經超過七十萬畝了，別說蘋果賣不賣的出去，原本政府答應的補助，從第三年開始，連續三年，一畝果園補助五十，七十萬畝，就是三千五百萬，這錢，彬州市政府，根本拿不出來，他們原本預計的，就是一千五百萬。”
    “差的也太多了吧，沒有人監督嗎？”蘇以驚訝！
    韓彬看著蘇以，問了一句，“你能想象的貧窮是什麽樣子，別說書裏看到的，你親眼見到的！”
    蘇以頓了一下，“就是，衣衫襤褸，沿街乞討吧！”
    “我上次說過，一家人七八口，就兩身衣服，誰出門誰穿，真的，我親眼見過。
    以前我隻知道彬州很窮，也見過土坯房，還有小時候，彬州的親戚來家裏，真是有什麽拿什麽，給什麽要什麽，我的玩具，都遭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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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以看著韓彬，似乎不是很明白！
    “那幾年，彬州山林多，耕種麵積少，糧食產量也低，飯都吃不飽，遇到災荒，真是有人逃荒，有人賣兒鬻女。
    我爸是48年的，十六歲，你算下時間，就是大饑荒那幾年去當得兵，家裏除了我奶奶，其他人，都餓死了。
    當兵的名額，還是我們家族幾個爺爺輩一起給爭取的，因為我爺爺就剩下這麽一個獨苗了，我爸要也餓死了，就斷根了。
    後來我奶奶去世，我爸在部隊，也是我這些叔伯幫忙料理的身後事，所以，對這些親戚，我爸都是當親兄弟看，隻要是我們家裏有的，要什麽給什麽，有什麽給什麽。
    我感覺，也就是六七歲吧，剛剛能記住事，我有一個小手槍，是可以發出聲音那種，當時應該特別稀罕。
    我大伯帶著一個孫女來了，我大伯比我爸大十幾歲，他孫女比我就小一兩歲，來了我家，呆了幾天，喜歡玩我那小手槍，我這當叔叔的，不能小氣對吧。
    但是這小丫頭，臨走了要把我那小手槍帶走，那是我最喜歡的玩具，唯一一個能發出聲音的。
    因為有那把槍，我們廠裏子弟一起玩打仗遊戲，我才能當將軍，不然，拿一把木頭槍，隻能當小兵，所以我就，舍不得，把槍藏起來了。
    我那小侄女就哭了，我爸就讓我把那小手槍給小侄女，我就不，我說其他玩具全給他，就這個不行。
    但是那小侄女，就要這個，她非要，我不給，她一哭，我大伯都不好意思了，要帶著孫女走，結果我爸不同意了，不能讓小丫頭哭著出去啊，把我滴溜進去，讓我交出來。
    我這從小接受他的革命熏陶，當然威武不能屈了，被我爸修理了一頓，就是不給。
    我爸沒轍，就說讓我把那個給小侄女，他給我重新再買一個更好玩的，又給我講過的故事，我這最後沒辦法，就屈服了，小手槍被小侄女帶走了。
    那會真的特別困難，肚子都吃不飽，過了兩三個月，我爸才給我重新買了一輛小坦克，炮筒可以轉動，我這提前擁有了裝甲兵，所以我還能繼續當將軍，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坦克兵。
    但可惜，後來，我那小坦克被我們家一隻大黑貓弄壞了，為了這個，我跟我們家那大黑貓，還有一場曠日持久的戰役，下次再說”
    “我們的成長環境，的確很不同，不過你似乎也經曆了一些值得回憶的事！”
    “對，是不少，值得回憶，以前紅旗廠特別紅火，廠子裏很熱鬧，還經常放電影，現在，能發起工資就不錯了。
    過兩個月，就是中秋了，我覺得，今年中秋，給職工發兩箱蘋果，紅旗廠五六萬工人，還有其他企業，平洲昌州青州雲州，加起來，怎麽不得兩三百萬工人，一人二十斤，也不算少了！”
    “你說這個，有點太想當然了！”蘇以搖頭。
    “這事太簡單了，紅旗廠，我爸就在後勤處，他就管這些事，我又不占廠一分錢便宜，還幫家鄉賣蘋果，我老爹肯定支持我啊。
    反正這個又不貴，果園價格，加上運費，比現在市價還便宜，現在這些國企，日子都不太好過，能省錢就省錢。
    但中秋要不給職工發點福利，領導的日子更不好過，這蘋果又夠分量，又好吃，又便宜，他們肯定要啊！”
    “可是你覺得，這生意，隻有你能做嗎？”蘇以問。
    韓彬點頭，“對，隻有我能做，因為我沒想從這裏麵賺一分錢，甚至還要虧本，虧本生意，多好做啊！”
    “你、我不明白，弄到底要幹什麽，肯定不是學雷鋒！”蘇以搖頭。
    “你數學肯定沒問題，你幫我算兩個數，這有紙筆，你記一下”
    蘇以沒說什麽，把紙筆放好。
    “七十萬畝，一畝三千斤，多少噸？”
    “105噸！”蘇以立刻回答。
    “額，你確定？”韓彬笑著看向蘇以。
    蘇以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哦，少了，105萬噸，天呐，這麽多，多大一座山啊！”
    “彬州的麵積，是雲州的三倍，百分之八十都是山區，你想想，多少座山，至少有一百零五萬噸啊。
    按照之前的預計，東江省內，頂多消耗45萬噸，現在多出來60萬噸，你再算算，剛才那些福利，有多少，按照三百萬工人，一人二十斤”
    “這，才三萬噸，差太遠了”
    韓斌點頭，“對，差太遠了，別說多出來這六十萬噸，就是那四十五萬噸，投入市場，東江省內的蘋果售價，也比之前低了一大截。
    去年，都一塊錢了，現在是七毛，等今年蘋果下來，五毛都守不住！”
    “你繼續說吧，我覺得你這個有些匪夷所思！”
    “不天馬行空，不匪夷所思，這幾十萬噸蘋果，真的就爛到地裏了，到了明年，情況更糟糕。
    從采摘，到運輸銷售，成本至少兩毛錢，所以，如果蘋果售價低於五毛，批發商絕對寧可看著蘋果爛在地裏，也不會去收的，因為這是虧本買賣，沒人幹！”
    “我明白，這就是密西西比河倒入牛奶的原因！”蘇以想到以前課本裏學的資本家寧可把牛奶倒入密西西比河，也不願意給失業工人喝的原因！
    “對，差不多，但對我來說，隻要不虧得太多，我都能接受！”
    “這麽做，操作難度先不說，你也隻賣出去三萬噸，杯水車薪，其餘的還有將近六十萬，你怎麽賣？”
    “最近的水災，你關注了嗎？”韓彬問！
    “當然，跟你這有關係？”
    “有啊，太有了，有幾個蘋果產區，都是洪水遍地，不說樹上能留下幾個蘋果，他們的運輸肯定受影響，外省的蘋果價格，肯定會高一些，把咱們這邊的蘋果，拉倒江南、嶺南這不就行了！”
    “嗬嗬，你這個，更有點異想天開，近兩千公裏，這成本，一斤至少要提升毛，還有外省的批發商，經銷商的利潤，你這更是虧本生意，你根本虧不起！”
    韓彬笑道，“你這比我想象中接地氣！”
    “我不是不通俗物！”
    “但你看起來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貧嘴，趕快說，不然，以後咖啡你都喝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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