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中秋節還早呢！”陳狄安娜道。
    “我把這些全部變成提貨卡，中秋之前，這些廠什麽時候想要，安排車過去自己拉。
    如果有人現在要，就當防暑降溫了，但是這錢，得給我現錢。
    下午我去公司找人詳細核算一下成本，基本上會以成本價給國營廠，所以這買賣我不賺錢，甚至還要虧欠，但必須要現錢，不然我這玩不下去了。
    一個廠也就五六百噸，頂多五六十萬，這點錢要拿不出來，那這廠肯定倒閉了！”
    “哎，估計有些長，半年都撐不過！”韓占濤歎口氣。
    “三個月，至少要倒一批，這事我們管不了，我這兩個月的任務就是賣蘋果，安娜，待會你回家看看陳叔在沒，在的話我過去找他有點事！”
    “讓我爸給你買蘋果？”
    “不是，別的事，這會三點半，我最晚四點半得走，五點半要去公司，你得去看你那幾個同學吧？”
    “不用，他們今天自己轉，明天我帶他們在雲州溜達一圈，對了，你這都當老板了，借我輛車吧，得六座的！”
    “我去看看公司有沒有，要沒有買一輛吧，我這公司估計得批量采購一批！”
    “這大老板就是不一樣，我也得賺點錢，免得朝我爸伸手，總教育我！我這身手，給你當秘書加保鏢可以了吧！”
    “嗬嗬，秘書，我都不知道我要秘書幹啥，保鏢，我需要嗎？”
    “別的保鏢你不需要，我這樣的保鏢，你肯定需要！”
    “這樣，你真想找事幹，待會跟我去公司，正式辦理入職。
    至於你能做什麽，公司總裁說了算，他真是世界級的頂尖管理者，以前那家貿易公司，每年營收都是幾百億美金，到我這，真是撿便宜了！”
    “多便宜，這總裁你給多少薪水？”陳狄安娜問了一句。
    “目前沒薪水，他在我公司投資了三個億，占三成股份，人也是老板，隻不過沒我股份多！”
    “這人有三個億，還給你打工！”韓占濤意外的道。
    “爸，人一邊打工，一邊投資，穩賺不賠，他之前的公司，年薪是800萬美金，差不多6500萬！”
    “這麽多，咱們紅旗廠廠長書記，一年才十幾萬！”韓占濤很驚訝！
    “這估計也是國營企業現在出現問題的原因之一，私營企業的高級管理者，像紅旗廠這規模，至少也要上百萬。
    但是在紅旗廠，一年十萬，這差了十倍以上，幹著同樣的活，比別人差了十倍，誰心裏也不平衡，也就沒心勁了，甚至會起貪念！”
    “哼，照你這麽說，我們以前犧牲的戰友咋算，還是人心變了！”
    “爸，不同時期，人的思維會變化，這都正常，戰爭時期，會有無數先烈義無反顧的為這個國家民族拋頭顱灑熱血，這也是我們這個民族存在了幾千年的原因。
    但是到了現在和平年代，社會的公平公正應該體現，至少，同工同酬。
    國營廠沒有跟上形勢，在市場經濟下，管理思路，還是計劃經濟的方式，當然落伍了。
    私營企業的管理更加靈活，成本控製更準確，所以才有市場，跟著市場走，才有活路！”
    “照你這麽說，國企都不如私企了！”
    韓占濤有些不高興，在國企幹了半輩子，結果國企一個個全垮了，怎麽就這樣了，人還是那些人，事還是那些事，怎麽突然就不靈了。
    “不能這麽說，國企在很多領域，發揮著重要作用，一些關係國計民生的命脈行業，隻能國營。
    因為私人，也就是個人，企業的行為是老板個人意誌的體現，如果這個人是個壞人，存了壞心，那這國家就危險了。
    國企現在隻是經營出現問題，並不是國營經濟就比私營經濟差，各有優劣，私營企業有幹的好的，但還有更多根本發展不起來，比國營企業更艱難。
    就像融資，國營企業從銀行借款容易得多，但私營企業，求爺爺告奶奶，也借不來錢！”
    陳狄安娜意外的道，“才多久沒見，你怎麽感覺跟去年真不一樣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咱們有三百天沒見了，我學習文化課，那裏麵也有國計民生，還有也看新聞，我們同學也聊天，一年，我的成績都從大專線到一本線了，我的思維當然得飛躍了。
    再過一個多月，我就十八歲了，我就成年了！”
    “嗬嗬，那你現在，還是未成年呢！”
    “二十歲之下都是垂髫小兒，咱倆一個級別！”
    “你才垂髫小兒，本姑娘再有六個月就二十歲了！”
    “那也是半年後的事，你現在，還是黃毛丫頭，不對，褐毛丫頭！”
    “你欠揍”
    “行了，今天不能再揍了，我今天第一天去公司開員工大會，我這形象，怎麽去啊！”韓彬有點鬱悶。
    “實話實說，老子揍兒子，天經地義，對吧韓伯伯！”陳狄安娜笑著問。
    “對，老子揍你，需要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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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占濤笑了，至少兒子幹正經事他也是老古板。
    “不需要，你們高興就好，安娜，你回去看看陳叔在沒，要沒在，我也得走了！”
    “我打電話問下，他要沒在，我就不回去了”
    陳狄安娜取出手機撥了出去。
    但是很快就被掛斷。
    “怎麽回事！”陳狄安娜很鬱悶。
    “應該在開會吧！”
    “紅旗廠還有什麽會可開的！”陳狄安娜無語。
    韓彬估計，葛雲峰肯定找陳維了。
    韓彬跟父母說了一下韓小雨的事，父母都唏噓不已，怎麽會有那樣的父親，讓韓彬帶韓小雨回來，以後就當自己的閨女養！
    “過兩天吧，這兩天跟我同學在一起，我這會也顧不上了，等我從彬州回來，我帶小雨回家。
    我去公司核算了成本之後，明天早上我回來。
    爸，這事你跟廠領導先匯報一下，我估計這會，領導肯定還為中秋禮物發愁呢，太貴的發不起，太差的怕挨罵。
    我這蘋果包裝一下，肯定上檔次，好吃不貴。
    咱們彬州，今年的蘋果肯定好，農科院專家專門改良的果苗，適合彬州的水土，就是種的太多了！”
    “行，我先說說，應該可以，但是你記住了，不能在這裏麵賺錢！”
    “您放心，就是虧本，我也不會破壞您英武高大的光輝形象！”
    “好好說話！”
    “我說的是真話啊，我老爹是戰鬥英雄，勞動模範，不是英武高大的光輝形象嗎？”
    雖然老爹板著臉，但心裏肯定高興。
    陳維的電話回了過來，很簡短，說自己正在談工作，讓陳狄安娜在家休息。
    陳狄安娜的媽媽不是紅旗廠的員工，在雲州工行工作，現在是副行長，估計也得六七點才能回家。
    所以陳狄安娜，也就不想回家了。
    韓彬去將車裏的兩箱茅台搬回家，和父母又聊了一會，準備離開了。
    陳狄安娜問韓彬，“哎，剛才忘記看了，就這首歌，特別好聽。
    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想你時，你在腦海，想你時，你在心田
    叫什麽名字？”
    韓彬有些牙疼，“致蘇以！”
    陳狄安娜的牙立刻咬了起來，“我不管你這暗香梅主是真的假的，你得給我拿出來一首致安娜，必須比這首還好聽，不然，我就去找蘇以好好聊聊！”
    “什麽蘇以？”媽媽好奇地問。
    “沒什麽，我一個同學的名字，行了安娜，走吧，我一邊走一邊給你想，我把暗香梅主的壓箱底都給你翻出來！”
    “快點想，不然我揍你，臉還是禍根，自己選！”安娜握了握拳頭！
    韓彬笑了，“對了，昨天我還跟溫嵐說，這世上，我打不過的女人隻有一個！”
    “瞎說，我們學院，我打不過的女人，至少有十個”陳狄安娜認真的道。
    韓彬一句話被噎死了！
    “有那麽誇張嗎？”
    “真有，像我們倆，雖然跟著韓伯伯從小練習，但不算特別專業。
    不是說韓伯伯教的不好，而是，他也是野路子出身，在最初階段，這挺厲害，但達到了一定層次，差距就出來了。
    我感覺我這兩年提升挺大的，現在揍你，應該不難！”
    “對，繼續說，十個”
    “對，真有十個，人的巔峰期，一般在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有人長，有人短一些。
    我們學院，至少有七個女教官，我目前肯定打不過，還有三個女學員，都比我厲害點，別人從小就是真正的武術大師在教，真的特別厲害。
    但我覺得，兩年，最多三年，我可以追上她們，我們總教官說，我認真練十年，三十歲基本上可以成為國內頂尖。
    指的是女兵，男女差別還是挺大的，像齊磊，在男生裏，基本就是十名開外，我勉強能揍他。
    如果男生女生一起，整個學院，我基本能排第十名，我們年級，也就前三，你這樣的，我估計，整個學院，得有三十個！”
    “嗬嗬，這倒也正常，我主要練習跑步，戰場生存，跑步，頂多用來鍛煉身體，戰場的生存，這輩子，估計用不上了！”
    “可以去當雇傭軍啊，我畢業了，要去東歐找我爺爺，我們一起去，不然我們學的這些，真用不上”陳狄安娜略帶興奮的道。
    韓彬的行一突，瞬間踩了刹車，側頭看著陳狄安娜，陳狄安娜被閃了一下，正要發怒，卻看到韓彬的眼神不對勁！
    “怎麽啦！”
    “安娜，不要去東歐，更不要去參加什麽雇傭軍，遠離戰爭！”
    “東歐我肯定要去啊，我得去找我爺爺，不管他是生是死，這是我奶奶的遺願，她一輩子都在等我爺爺，最後雖然嫁給了張爺爺，我也不是說張爺爺不好，但真的是為生活所迫！”
    “安娜，你說的這些我懂，我也會幫你找你爺爺，很小的時候我們就說過了。
    但是，那邊現在很亂，等戰爭平息了再去，更不要去當什麽雇傭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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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雇傭軍是什麽，沒有對錯之分的殺手，我爸爸教我們這些，是為了保護我們生活的國度。
    而不是以在戰場上殺人為目的，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因為去當雇傭軍死在戰場上，你讓陳叔和阿姨怎麽活？為了錢還是為了體驗戰爭的快樂？
    在戰場上殺人，就快樂嗎？陳狄安娜，你想過這些嗎？”
    陳狄安娜的表情呆滯了一瞬間，她真的沒想過這些，隻是，有同學說什麽雇傭軍，感覺那才是他們應該存在的地方！
    “我，我就是說說，我就去找爺爺，不打仗！”
    “安娜，五年，五年之內，不要去東歐，你爺爺這麽多年都沒消息，陳叔去過兩次也沒找到，也許因為別的原因，仔細找，也許能找到，但需要大量時間和精力。
    那邊真的很亂，給我五年時間，五年後我也就畢業了，我陪你過去找。
    這五年，我可以找人搜尋信息，隻要手裏有錢，比你漫無目標的找強多了。
    他們那批專家的信息，都是絕密的，你個人不可能觸及到那些絕密信息，隻憑借一個名字，叫別林斯基的有幾十萬，你怎麽找，也許他隱姓埋名了。
    所以，你畢業後就過去，那是大海撈針，而且特別危險。
    我知道，你富有冒險精神，但那不代表要將自己置身危險中。
    五年，用五年時間準備，用五年時間，我至少還能再賺十幾個億，這事花錢辦成的概率要高得多！”
    陳狄安娜沒說話，伸手抓住了韓彬的衣領，將他拉向自己。
    韓彬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安娜的魅力不用懷疑，身材容貌氣質都很出眾。
    但是真的不是自己心動的人。
    韓彬此刻，真有點理解蘇以了，她對自己，就像自己對安娜或者陳雪，對自己很好，但就是無法心動。
    而現在，蘇以對自己的好感，一大半是暗香梅主的歌曲，還有一小半，是自己的廚藝。
    還有，就是自己為她拚命的精神，感動了她。
    韓彬不知道，自己最後，能不能讓蘇以愛上自己，但他一定會努力。
    以後多讀書，讀好書，他就不信，溫文爾雅自己可能做不到，博學多才，難道還不行嗎？
    蘇以看什麽書，他也看，他就不信，會沒有共同話題！
    “你真欠揍，這會居然走神！”陳狄安娜惡狠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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