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梅主，要去複讀！”
    “我考了659，這成績夠雲大，但我得去清北，蘇以同學九月就去清北了，我這實力不允許，還得補習一年！”
    淩飛雪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好奇，“老板，我能八卦一下嗎？蘇以真的是你女朋友！”
    “革命尚未成功，你老板還在努力，我覺得，明年我去了清北，就差不多了！”
    “天呐，我現在，挺好奇，這蘇以到底是怎樣的女孩，讓暗香梅主，情有獨鍾！”
    “明天，你們應該弄了個見到，好了，你們在公司先熟悉一下，薪資去跟安總監聊聊，我就不多說了，隻要你們的工作讓我滿意，我的薪水，絕對超出你們的期待！”
    “謝謝老板，我感覺，管吃管住就可以了，因為不知道多少歌迷，願意無償打工呢！我真的是你的歌迷！”淩飛雪笑著道。
    “我也是！”衛瀟瀟有點臉紅，還有點興奮。
    “謝謝，你們不要薪水，那是你們對我這個暗香梅主歌曲傳播者的認可，但我不給員工發工資，這事犯法，犯法的事，堅決不能幹，好了，去吧，我也得走了！”
    ...
    “欣兒，上車吧！”韓彬將車子開到了門口，對等在陰涼處的周欣兒喊了一聲。
    “韓彬，你也去國棉廠啊，你不是在人事部嗎？”周欣兒並不知道韓彬是老板，因為張思銳跟她說了，直接讓她去總裁辦報到。
    現在是總裁辦助理。
    “我是暑假工，什麽都幹，你在總裁辦什麽職務？”
    “助理！”
    “總裁助理，不錯啊！”
    “是總裁辦助理，總裁助理，是總裁辦的主任！”
    “哦，你是說張海平啊，他挺厲害的，對了，單身，好像是普林斯頓畢業的，優質單身男性，值得考慮一下！”
    “你亂說什麽！”周欣兒有些臉紅。
    “哦，忘了問，你有男朋友了嗎？有了當我沒說！”
    “沒有，大學裏的男生好幼稚，感覺還沒你成熟！”
    “我長著急了！”
    “昨天你們就是去找葛書記的吧！”
    “不是，安娜說她爸爸找我有事，我就去了，不知道葛書記也在，我們以前見過一次，你們家人都在國棉廠工作？”
    “嗯，我爸爸媽媽哥哥，舅舅一家，還有不少親戚，反正大部分都在國棉廠，國棉廠要是垮了，真的感覺天就塌了。
    讀大學以前，我感覺，國棉廠就是我的全世界，我的世界就那麽大，讀了大學，好像才感覺，海闊天空！”
    “是，大學，會讓人蛻變的！”
    “你今年要讀大學了吧，哪個學校？”
    “複讀！”
    “複讀，你考了多少分？”
    “659！”比自己預估的分數，還多了5分！
    “你這成績，雲大一本肯定夠了，專業隨便選，你這是準備讀清北啊！”
    “是！”
    “那你加油，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難度很大，對了，你在哪複習？
    最近有個可以包分的龍門補習學校，據說達不到預期分數，會全額退款，看他們招生廣告商，找的全都是雲州的名師，不知道真的假的！”
    “真的，我也在那複讀！”
    “哦，那你怎麽還在這啊，人都開始上課了！”
    “哎，簽了合同，不幹到月底，不給工資，資本家太可惡了！”
    “我怎麽感覺，你說這話不靠譜啊，你像靠工資吃飯的嗎？”
    “怎麽就不像了！”
    “你這車子看著不像是公司的，然後，你這衣服品牌我雖然不認識，但做工絕對是精品，看著不像國內的。
    我們國棉廠跟一些服裝廠合作，衣服好壞，我還看得出來，你這衣服，估計在這工作，一個暑假的工資，肯定買不到！”
    “哈哈哈，你挺厲害啊，可以當偵探，我朋友的公司，我來幫忙！”
    “我就說，你這不想打工的，可是你不去上課，清北不容易考，每年都是在一個省份錄取前幾名！”
    “手裏的事情沒完，也就十來天，對了，你這一個月多少錢！”
    “三個月實習期，一千五，正式錄用兩千了，這公司，待遇高的離譜，我哥工作了六年，一個月才不到一千塊，而且，都欠了好幾個月工資了！”
    “國企的薪水，普通工人還行，比一般的私企好點，但管理崗位，差遠了。
    幹同樣的工作，拿的比別人少，這些人要麽沒心勁，要麽，就另找發財的路子，國棉廠基本就這樣，被那些高層掏空了！”
    “是，一幫蛀蟲，可是有什麽辦法，都有後台背景，舉報箱上麵領導估計都當廢紙了！”
    “背景，看看他們的背景，扛不扛得住十萬工人的怒火！”
    ...
    距離國棉廠五百米外，有一座茶樓，今天，整座茶樓，都被包了下來。
    大廳裏，坐著三四十人，無論男女，看起來都是身姿筆挺，仿佛軍人出身。
    韓彬讓周欣兒在大廳等一下，自己進入了一個包廂。
    徐凱和肖芸、安若熙坐在裏麵，周道遠應該也來了，但這會沒在包廂。
    “你的秘書怎麽樣？”徐凱問了一句。
    “工作能力不知道，很會聊天，溝通能力超強，未來一年，你們合作，我開始複習，沒有特別重大的事，你們自己商量！”
    “你這是要當好學生啊，挺好，鐵男呢？”
    “性格很好，幹練有衝勁，雲尚坊生活街區我準備讓她一起管！”
    “這事，你得跟那邊的合作者協調好！”
    “明白，梁永能力很強，但比較專，精通超市管理這塊，而且這事的主導權，肯定得在我們手裏！這個以後再說，你們這邊了解的怎麽樣？”
    肖芸開口道，“找了幾個人了解了一下情況，很糟糕，有人煽風點火，將矛頭對準我們。現在，他們肯定還不知道我們要將管理層一刀切，否則這些人會更坐不住。”
    “要是通過了，不會給他們搗亂的機會，要是通不過，咱們也就撤了。這是我找人整理的關於國棉廠情況的概述，你們可以看看，真的已經爛透了...”
    韓彬將自己手裏的文件遞給徐凱。
    這是他剛才在公司整理出來的，前世，從嶽父沈文峰口中，在事後知道了許多國棉廠的問題。
    隻是這些，很多是事後才暴露出來的，如果早知道，還真有可能救活國棉廠！
    “你這些，太有用了，渠道可靠嗎？”
    “很可靠，但人不會站出來的，根據這個，細節我們再找其他人了解，周欣兒過來了，她們家都在這工作，應該了解一些實情。
    另外，去拜訪一下財務處長沈文峰，以他為突破口，先了解公司的財務狀況，抓大放小，先將權屬確定，然後，有犯罪行為的，絕不姑息。
    這裏女工多，肯定有各種醃臢事，抓幾個典型，將這股歪風邪氣打下去，否則，以後天天因為這破事鬧心，對了，我就是一幫忙的，隨便給我安排個身份！”
    “你這、我這助理有了，對了，肖芸缺個秘書，就你了，韓秘書，開工了！”
    肖芸和安若熙都笑了，這老板，又要玩什麽低調，小孩子，就是有時候幼稚點...
    ...
    周欣兒一家都在國棉廠，對國棉廠知道的還算清楚，不過她隻能說一些籠統的東西，比如人都說某個領導在撈錢，但具體怎麽操作的，或許道聽途說，但沒證據。
    韓彬以一名行政助理的身份，在一邊旁聽，真是不打算出頭。
    “徐總，如果國棉廠被公司收購，我爸爸是不是也就失業了，他是做技術的，從來不參與別的事情！”周欣兒有些擔憂的道。
    他父親是技術總工，一個比較純粹的技術員。
    “我們的原則，是一刀切，目前沒有時間去逐個篩選，在離職審查結束之後，通過審查的人員，還是可以通過重新競聘，再回到國棉廠工作的！”徐凱回答。
    “哦！”周欣兒點了點頭，還是擔憂，雖然自己父親真的不貪不占，可這些年，國棉廠出的那些事，作為技術總工，怎麽可能沒責任。
    “欣兒，國棉廠更換設備，拉出去刷層漆又弄回來，這事具體怎麽弄的，難道整個國棉廠，都沒人發現？”
    韓彬的提問，讓周欣兒有些不自然，因為她父親是技術總工，出了這樣的事，肯定有責任。
    “設備是采購部買回來的，我父親和幾個平常比較較真的管理人員，被安排去了外地考察，等他回來，設備采購都結束了。
    我父親自然發現了問題，但是向上麵反映沒用，還差點被停職，連我哥的工作，當時都快黃了。
    我們家親戚，都在國棉廠，最後，天天來家裏勸我爸，我爸要是繼續管這事，他們都得被開除，而且，這事牽扯到上麵的大領導，根本沒人敢管！”
    “無法無天啊！”韓彬無語！
    “行了，這些不是我們關心的，我們做好資產審查，堅持那幾個原則，國棉廠最珍貴的，還是熟練地技術工人，和一些基礎的技術工藝。
    如果沒有這些，重新開辦一個新廠，得三五年才能有現在的規模。
    十一點了，我估計，葛書記那會，還有得開，中午，不見得能出結果，剛才陳主任說，討論還在繼續，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