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你也十六歲了，能進廠上班了，大伯給你弄個工作吧？”
    牛平安眼睛一亮，工作是必須要有的，不然就算待在城裏也是個街溜子，會被人看不起。
    可軋鋼廠能有什麽好工作，這具身體才初中文化，隻能去車間打螺絲。
    “大伯，您想我幹啥工作？”
    “去車間當工人怎麽樣？你初中文化不算低了！”
    牛平安心裏一跳，要知道現在可是61年了，沒幾年就要鬧運動，考級就停了。
    滿打滿算牛平安最多混個一級工，一個月三十幾塊，這日子可怎麽過喲。
    心裏雖然明白，可這些事情也不好說出來，一時間牛平安有些糾結。
    看到牛平安的表情，牛保國有些詫異，要知道現在的工人階級可是很吃香的。
    “怎麽？不想當工人？”
    “倒也不是，大伯，我不能去保衛科嗎？”
    保衛科可是實權部門，由武裝部直接管理，廠裏沒有權力插手。
    像紅星軋鋼廠這種廳級單位，保衛科是處級單位。
    而且保衛科的待遇不低，牛平安有善惡值係統，能很好的感知善惡，危險性就低了很多。
    牛保國聽了牛平安的話有些沉默，倒不是他沒能力將牛平安塞進去。
    隻是保衛科危險性很大，不安全。
    保衛科要負責廠內的生產安全、預防迪特滲透；有時要配合公安部門外出執法；還要跟運輸隊伍外出運送物資。
    現在的世道可不太平，槍支管控不嚴格，在廠裏不會出什麽事，外出執勤可就危險了。
    劫道的、搞破壞的人不少。
    牛保國的沉默，牛平安還以為進不去保衛科。
    “大伯，軋鋼廠有沒有比較清閑的崗位。”
    既然當工人累死累活還升級困難，那牛平安就想找個清閑的崗位混到改革開放算了。
    有牛保國留下的錢還有自己空間的物資，牛平安心裏很是安穩。
    牛保國不清楚牛平安賣的什麽藥，為什麽不想下車間學技術。
    在他看來工人待遇不錯，又安全，一人工作就能養活一家，是個很好的選擇。
    “你小子怎麽回事？小小年紀不想著為國家建設增磚添瓦，淨想著偷懶。”
    牛保國沒好氣的數落道。
    牛平安能怎麽辦，隻能在一旁陪著笑。
    有些話可不能說出口，容易出事。
    牛保國看著牛平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心裏想著這樣也好，至少能活得自在些。
    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牛保國對著牛平安說道
    “扶我起來，趁還沒下班，去一趟街道辦。”
    “大伯，沒要緊事還是在家休息吧。”
    牛平安看著時不時咳嗽一下的牛保國勸道。
    “我自個身體自個還不清楚？趕緊的！”
    牛保國知道自己時間可能不多，隻能加重語氣。
    牛平安歎了口氣，扶著牛保國出了門，將門鎖上。
    院裏的婦女們見牛保國被牛平安扶著出了門，臉上詫異，不過還是跟他打著招呼。
    “保國，這是要去哪啊？”
    “保國你身體好了？”
    “保國你這侄子長得真俊，這是要出去啊？”
    ……
    “哈哈，我這侄子不錯吧？
    嗯，出去有點事，你們聊著。”
    牛保國打著哈哈，說說笑笑間兩人就離開了四合院。
    等兩人一走，院裏的婦女們又開始議論紛紛，有的還唉聲歎氣起來。
    “平安，你別看那些鄰居剛才很熱情，很多人巴不得我早點死呢！
    如今你來到院裏，我的東西都是留給你的，他們可能會恨上你，你自個要當心點。”
    等遠離了四合院，牛保國這才囑咐起來。
    “大伯，我知道的！”
    牛平安點了點頭，就算牛保國不說，他也能通過善惡值了解到情況。
    再退一萬步，就算沒有善惡值係統，隻要知道這是禽滿四合院，心裏也就差不多有數了。
    牛平安扶著牛保國，兩人慢悠悠的走著，牛保國還時不時的咳嗽幾聲，讓牛平安很擔憂。
    街道辦距離四合院不遠，兩人走了二十幾分鍾就到了。
    辦事處的門口的護衛人員見到牛保國，還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老牛，你又來了？這位是？”
    這些年牛保國不知道往街道辦跑了多少趟，彼此都很熟悉。
    更加好奇無兒無女的牛保國身邊怎麽突然出現一個年輕人。
    “老孫，這是我侄子牛平安。
    平安，這是街道辦保衛員老孫，你叫他孫伯伯就行。”
    牛保國笑嗬嗬的介紹道，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塞給了老孫。
    “孫伯伯好。”
    牛平安乖巧的打了個招呼。
    “你也好！老牛，恭喜你達成心願，找到親人了。
    你還真舍得，一包煙就直接給我了？”
    老孫接過香煙，打量了一下牛平安，對著牛保國道喜一聲。
    看著手中整整一包香煙，心裏有些疑惑，平時隻分一根的牛保國今天居然這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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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沒多想，隻當今天牛保國心情好。
    “給你就收著吧，我去找王主任有點事。”
    牛保國臉上帶著笑容，沒有多解釋。
    “王主任在辦公室呢，你去吧！”
    牛保國點點頭，帶著牛平安就進了街道辦辦公大院。
    牛保國輕車熟路的帶著牛平安來到一間辦公室。
    叩叩叩
    “請進！”
    辦公室裏傳出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牛保國推開門，走了進去。
    “王主任，忙著呢？”
    牛平安也跟著進了辦公室，王主任是個短發中年大媽，看著很幹練。
    “老牛！你怎麽不好好休息？有事讓人來叫我一下就好！”
    王主任看到來人是牛保國，連忙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走近扶著他。
    “這位是？”
    這時王主任才有空打量起牛平安。
    “這是我侄子牛平安。
    平安，這是街道辦王主任，你叫王姨就行。
    咱們可是老相識了。”
    牛保國跟王主任在部隊就是熟人，不然街道辦也不會這麽多年幫著他到處找親人。
    “王姨。”
    “哎，這小子長得可真俊。
    老牛，恭喜你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王主任看著牛平安，眼中的喜愛怎麽都藏不住。
    “哈哈老天對我也算不薄。
    平安，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你王姨有事情要說。”
    牛保國哈哈一笑，又將牛平安給打發了。
    “好的大伯，那我在外麵等你。”
    牛平安沒多想，出了辦公室將門帶上。
    “老牛，什麽事不能讓平安知道？”
    王主任對牛保國的舉動有些奇怪。
    “我來你這準備打個電話給老領導，將我的工位給平安。
    我的身體我清楚，這次我恐怕是熬不過去了。咳咳咳”
    “老牛，去醫院看看啊！這麽熬著不是個事。”
    看著咳嗽不止的牛保國，王主任邊給他順氣邊勸解。
    “沒用的，我心裏有數。”
    “哎，行吧，我給你去撥電話。”
    “老王，再給我拿張紙，我寫個遺囑。”
    “你哎！！”
    王主任見牛保國如此執著，也沒辦法。
    兩人都是老熟人，知道彼此的脾氣。
    等一切都處理完，牛保國又對著王主任囑托道
    “老王，如果我不在了，你要幫我看著點平安。
    這孩子年紀還小，很多事看不明白，別被人給騙了。”
    對於四合院的情況王主任也清楚，可國情就是如此，想管也管不了。
    隻要不鬧出大事情，一切隻能睜隻眼閉隻眼。
    “你放心吧！有什麽事讓平安來找我就是。”
    “好，有你這個承諾我就放心了！”
    牛保國打開辦公室的門，牛平安見狀立刻迎上前去。
    “平安，我們回去吧。”
    “好的大伯，王姨再見。”
    牛平安扶著牛保國，跟王主任告別。
    “平安，有什麽事情就來街道辦找我，王姨給你做主！”
    “知道了王姨，到時候要打擾你了！”
    王主任將牛平安兩人送出街道辦，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麵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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