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到底該心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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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月笙端著茶杯往唇邊送的動作僵硬在了半空,機械般的轉過頭盯著傾靈。
    看著傾靈嚼著那塊綠豆餅,腮幫子鼓著一動一動的像個倉鼠,洛月笙都恨不得上去掐一掐她的臉。
    讓她賣關子!
    手裏的茶也喝不下去了,洛月笙放下茶杯後問道“那你怎麽回答國師大人的?”
    傾靈那口綠豆餅還沒有嚼完,她同洛月笙大眼瞪小眼,在太子妃迫切的目光下慢悠悠的嚼完咽下,還喝了一口茶順了順嗓子後才說道“我說會啊。”
    “你說會?!”這像是五雷轟頂砸在洛月笙頭上。
    難不成這兩人是兩情相悅?!
    “是啊,國師大人很優秀,很難有人不心悅於他吧。”傾靈唇瓣一張一合,說出來的每一個詞洛月笙都理解,可是怎麽就聽著有點別扭呢?
    坐在原地懵圈的看了傾靈半天後,洛月笙終於發現了華點。
    明明是在說喜歡,可是這位攝政王的情緒和狀態未免太平靜了吧,絲毫都沒有女子訴說喜歡之人的羞澀與靦腆。
    她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洛月笙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她看著傾靈,抿了抿唇,試探性的問道“攝政王你有喜歡的人嗎?”
    聽到這個問題,傾靈偏了偏頭,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目光看著洛月笙,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有啦,像姨母啦,吾皇啦,莫越啦,我都很喜歡。嗯,雖說陸子鈺討嫌,但終歸是自己人,勉強也算得上是喜歡吧。”
    望著傾靈那掰著手指數喜歡的人的模樣,洛月笙抬起手拍在了腦門上。
    對於攝政王比謝疏還要木頭的這個事實,她都不知道到底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了。
    緩緩吐了一口長氣後,洛月笙看著不明所以的傾靈,她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算了,你吃你的綠豆餅吧。”
    國師都貼臉開大了,傾靈竟然絲毫沒往男女情方麵去想。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到底該心疼誰了。
    等到傾靈同洛月笙回到國師府時,已經是黃昏的時候了,一踏進門就感覺到了國師府內著急忙慌的氣氛。
    走進正廳時候,其他人都在裏麵坐著。見傾靈進來,淩亦澤還賤嗬嗬的對著她挑了挑眉,得到白眼一枚。
    “出什麽事了?”洛月笙坐到封懷修身邊,小聲問道。
    聽了解釋後才知道,那西洲的小皇帝竟然鑽狗洞從皇宮裏溜了出來。
    在甩開身後跟著的暗衛們後,躲到了國師府裏,這會兒江止行正帶著人找呢。
    本來應該跟著大夥在正廳裏坐著等候,但是傾靈今天也算是跑了一天了,在跟管家說了一聲後,她便先回住的院子打算早點休息。
    一走進院子,傾靈就看到暗日暗月表情古怪的站在那裏。
    結合一下現在亂的不成樣的國師府,傾靈嘴角抽了抽,輕聲問道“小皇帝?”
    暗日點了點頭,伸手指了一下關著的房門。
    “和江止行說了嗎?”傾靈邊往房間走去邊壓低了聲音說著。
    暗日搖了搖頭。
    總感覺一個頭兩個大,怎麽這個小皇帝跟賴上自己了一樣,也沒有跟他有過多的接觸啊。
    傾靈示意暗日先去和江止行說一聲,免得他再帶著人到處翻了。
    隨後讓暗月守在門口,她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
    進了房間後,傾靈摸索到火折子,點燃蠟燭拿在手中照明。
    環視了一圈後,在中間的那張桌子下麵,看見個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的身影,赫然就是那個爬狗洞逃出皇宮的西洲皇。
    那黃澄澄的龍袍上沾染著泥土,頭發上還有細碎的草屑。他將整個腦袋埋在膝蓋裏,活像個把頭埋在沙子裏的鴕鳥。
    傾靈將蠟燭在桌子上放好,她拉過凳子放在桌子邊,蹲下身對著西洲皇說道“坐凳子吧,地上涼。”
    西洲皇聽到傾靈的聲音,從臂彎裏把腦袋拔出來。
    那小模樣明顯是哭過的,紅撲撲的眼睛同傾靈對視著。
    聽著她讓自己起來坐凳子上,西洲皇沒有動身,而是啞著嗓子幹巴巴的說了句“對不起。”
    “為什麽要跟我道歉?”傾靈見他不願意起身,又感覺蹲著跟他說話有點累,便也坐在了地上。
    “我今天把你和江叔關在房裏,是我不對。”說著話的西洲皇像一個霜打過的茄子,垂著腦袋聲音可憐巴巴。
    傾靈看著他,平靜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極淺的波瀾。她帶著笑意問道“國師大人同我吃過午飯後,回去訓斥你了?”
    “嗯,他說我是一國之君,你是他國前來的使者,我這樣做有失風度,給你添麻煩了。”
    有失風度這樣的詞用在一個十歲的男孩身上,傾靈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去麵對了。
    西洲皇蔫蔫的望著傾靈,像個犬類般水汪汪的眸子真的很容易引起人的憐愛心。他癟著嘴說道“所以我想當麵來給你道個歉,”
    好嘛,所以就從皇宮裏爬狗洞出來,讓江止行翻天覆地的找。
    傾靈含著笑點了點頭,先站起了身,伸手給西洲皇說道“小事,我不介意,走吧,我送你去國師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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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西洲皇卻依舊沒有站起來,而且還將身子整個又往桌子下麵縮了縮。
    抬著的手垂了下來,傾靈又坐回了原地,耐著性子軟著腔調問道“怎麽啦?”
    “我是不是讓江叔失望了,他是不是會很後悔讓我成為這個皇帝。我其實是想讓他開心,可我好像做什麽都搞砸了。”西洲皇又縮的像個鴕鳥,就露出一雙眼睛在空氣中,說話時的聲音朦朦朧朧的。
    傾靈濃密的睫羽下,眸光有些複雜。
    即使是這西洲的天子,可他終究還是個不過十歲的孩子。
    一時語塞讓傾靈沒能說出什麽安慰的話來,她也沒有說話的打算。
    她知道,西洲皇這會兒需要的隻是傾訴而已。
    “好多臣子都說,若不是有江叔,這西洲早就易了主,而我也不過是個無家可歸的孤兒。”
    “早朝的時候,隻要江叔不在,那些臣子們就什麽都不會說,把我當不存在。”
    “我有段時間喜歡玩鬥蛐蛐,他們知道後就說我玩物喪誌,說我德不配位,送上來的折子都是彈劾我,”
    這一句德不配位就像是根刺,聽的傾靈眉頭皺了起來。
    一群年過半百的老不死的,指責一個孩子德不配位。
    到底是誰不配呢。
    “江叔從小就帶著我,教我寫字,教我念書。可我卻沒能做好這個皇帝,總是給他添麻煩。他今天很生氣,你說,他會不會太失望了然後就再也不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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