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這麽一說……這附近的崩壞能濃度似乎是偏低了一些。”
    經佑氡這麽一提醒，愛莉希雅也發現了違和之處。若是撇開這頭崩壞帝王所逸散的崩壞能的話，這裏的崩壞能濃度甚至還處於正常水平。這種水平的崩壞能顯然是沒辦法催生出「聖殿級」的。
    可即便理論上再怎麽不可能，它又確實是出現了，這不可能有假。
    “不可能自然生成，那就隻剩一種可能了……”
    佑氡的神情愈發凝重，若是猜測成真，那他們恐怕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你是說……”
    愛莉希雅顯然也想到了那種可能。雖然受限於某些原因，她不可能有與佑氡同樣的猜想。但就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這點而言，他們兩個的想法是一致的。
    “嗯，它是被人投放到這裏的。”
    佑氡說出了那個猜想，而這也正是愛莉希雅所能想到的原因。既然不可能是自然出現，那必然有外界的幹預。這是非常自然就能想到的事情。
    隻是它背後所代表的事情，卻不如表象那般好猜。
    為什麽？誰做的？怎麽做到的？
    他們不得而知，而愛莉希雅的猜測也同樣止步於此。
    “希望隻是我多慮了……我們趕緊去下一個城鎮吧。”
    佑氡沒有過多的解釋，他現在隻想趕緊去往下一個城市。許多「小道消息」隻能在黑市裏找「專業人士」打聽，互聯網在這個時候反而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即便是最頂級的黑客，在麵對不被留存於網絡的東西時，也沒有任何用武之地。
    嘖，這個時候要是知道維爾薇在哪兒就好了。
    ……
    提到黑市，人們腦海中浮現的往往都是陰暗、神秘、混亂、不可告人等等刺激的形容詞。
    但實際上，黑市比大多數人想象中要有規矩的多。他們有自己的規矩，遵循著自己定下的框架，日複一日淩亂卻又安穩的運作到了今天。
    在這裏，你能買到你想要的一切……這麽說多少有些誇張了。但在這裏，隻要你資金充足，大多數法律不允許你得到的東西都能被滿足。
    而這裏的存在形式與常人的構想也略有不同。它不是某條街，不是某個區域，甚至不是某些可以在現實中被找到的實體建築。
    黑市的本體，是一條暗網。但「交易」並非在網上達成，這條暗網的作用，是給「賣家」和「買家」連線。而所有的「交易」都在線下完成。
    「靠得住」的顧客或者商人擁有自己的賬戶，通過特製的設備可以隨時隨地登錄。
    但像佑氡這樣的「散戶」，就隻能在城市裏的某些特定的地方，通過指定的設備瀏覽。而獲取這種方式的過程，就屬於「新人」的篩選儀式。
    這是佑氡在某次動用理之律者的權能搜查暗網，試圖從中找到的某些消息的時候偶然發現的。
    自那以後，他就成了「新人」，不費吹灰之力。但那離「靠得住」還有一段距離，所以他沒有獲得自己的登錄設備。
    其實，隻要他願意，每天都能有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自由出入黑市。但之前也說了，這裏有這裏的「規矩」。想要達成目的，就得在「規矩」內辦事。
    所以，即便有些焦急，但佑氡還是來到了最近的城市，通過黑市找到了最近的情報販子。
    這是一座教堂。而佑氡身處的地方是「懺悔室」。對麵的「神父」就是佑氡要找的人。那一道小小的隔斷，則是間隔了「客戶」與「商販」的壁壘。
    兩人就在壁壘的兩邊完成對話與交易。
    “吾主，願你指引迷途的羔羊……可憐的人兒啊。你，所求為何？”
    ……
    佑氡出來的時候，愛莉希雅並不在原地等候，而是在教堂之中跟著其他人一起禱告。這種事他一點也不意外，她不是那種閑的下來的性子。
    等候片刻，待眾人禱告結束之後，愛莉希雅便邁著歡快的步子一步一跳的蹦了過來。在教堂這種普遍常理上通常代表「莊重」、「肅穆」的地方，她的輕快卻不顯違和。既像是歡快人間的精靈，又像是落入凡塵的天使……與這教堂，倒是顯得相得益彰。
    “怎麽樣？有沒有被禱告中的我給迷住呢？”
    她歡快的靠近，在還剩兩步的距離輕輕一躍。像一隻團雀一般輕靈的落在了佑氡的身前。她明眸微眯，以柔和的微笑發問，目光卻帶著狡黠。
    “……情報已經得到了，但還需要進一步篩選。我們換個地方吧。”
    在愛莉希雅的目光逼問之下，佑氡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他沒有回答愛莉希雅突發奇想的小問題，而是向對方分享著剛收獲的情報。
    如他所料，最近確實多了許多「自然災害」。
    “嗯～哼～好的哦，那我們就換個地方再討論吧?”
    ……
    還是那個城市，隻不過這次的場景是一個燈光不算明亮的小旅館內。
    “……阿佑，咱們不能選個好一點的地方嗎？我好想洗個熱水澡啊～”
    小小的空間內回蕩著愛莉希雅並不怎麽走心的抱怨，而一旁的佑氡顯然也沒太當一回事。
    “愛莉，這裏也可以洗熱水澡。如果你說的是那種豪華浴缸裏的泡泡浴或者玫瑰花浴的話，那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們的旅費不多了。而原因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
    真的，佑氡第一次覺得讓愛莉希雅決定住處和保管旅費是那麽錯誤的決定。就如同食物不能交給佑氡保管一樣，旅費同樣不能交到愛莉希雅的手上。
    不知道是否該用慶幸一詞，這兩個錯誤的決定在旅途的最開始就被兩人給嚐試過了。
    “比起這個，愛莉。我們可能沒太多時間休息了。”
    無視掉愛莉希雅幽怨的小眼神，佑氡頭也沒抬的招了招手招呼著她過來桌子這邊。
    結合剛剛得到的消息，他大概已經可以肯定之前的猜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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