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維爾薇。無論如何，你用來和逐火之蛾對抗的那些機械，的確貨真價實，甚至……超越時代。
    也正如他所說，你的「機械師」和「高等機械動力學員」的身份都是偽造的。那麽，維爾薇……那些機械，它們從何而來？”
    梅比烏斯又換了一條腿翹，同時身體的姿勢也變成了前傾式。這代表審訊正式開始了。
    同時，她在拋出問題之後又陳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事實。這個事實重要到它甚至是這場審查申請可以被通過的關鍵因素。
    “維爾薇，你向逐火之蛾發起挑戰的原因——那種對崩壞的抵觸和厭惡，也都不是偽裝。”
    沒錯，對崩壞的厭惡和抵觸——這才是逐火之蛾的高層認為維爾薇有可能被吸納的關鍵因素。
    如果維爾薇沒有表現出這一點，那這場審查就不可能存在一丁點被通過的可能性。
    但在說到這件事的時候，梅比烏斯同樣氣的有些牙癢癢。畢竟那場手術也是維爾薇會對逐火之蛾抱有如此大的敵意的重要原因之一。
    畢平心而論，隻要觀看了那場手術的全過程，任何一個正常人……不，哪怕是不那麽正常的人都會有同樣的心理。
    但這並不妨礙梅比烏斯對維爾薇公開視頻的行為氣的牙癢癢。
    “呼……所以，我希望你能認真回答剛才的問題。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深吸口氣，梅比烏斯強壓下了心中的不快……當然，這說不定也有一丁點肩膀上那雙突然搭上來給她按摩，且力道適中的手的功勞。
    “哈……”
    維爾薇沉默了一會，隨後無奈的長長歎了一口氣。
    “那些機械……是我自己造的，怎麽了？你們不願意相信，我又能有什麽辦法？
    不過說到底，他們也就算了……佑氡，梅比烏斯。你們也不相信嗎？”
    別人暫且不提，但和她數次交手並大獲全勝的佑氡，以及和佑氡一起見識過以及設計圖的梅比烏斯……他們二人應該對那些機械的來源不會有任何懷疑才對。
    這個邏輯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但梅比烏斯依舊將這個問題給問了出來。並且一旁的佑氡……糾正一下，現在是站在梅比烏斯身後的佑氡並沒有對此表示任何的異議。
    那他們二人的目的就非常明了了……他們隻是需要自己證明，並給出具備事實依據的解釋。
    不是向他們證明，而是向這些攝像機背後的那些「觀眾」證明。這應該就是這次審查的關鍵之一。
    “可剛才也說了，你根本就不是「機械師」。”
    果然，梅比烏斯很是配合的問出了這個問題。這個可以進一步將她的才能公之於眾的問題。
    畢竟對崩壞的憎恨雖然是必要條件，但隻有一個必要條件顯然是不足以讓逐火之蛾釋放並吸納一個「重刑犯」的。
    “對，我不是一個正在攻讀高等機械動力學的學生，也不是什麽機械師。”
    到這裏為止，之前的信息都被逐火之蛾給調查清楚了。而在這之後，才是維爾薇她可以展現出來給逐火之蛾評估的才能，或者說……籌碼。
    “不過啊……你們知道什麽才是最高等的「謊言」嗎？”
    “……”
    維爾薇大概是在期待有觀眾能給她回應吧？但是很遺憾，無論是佑氡還是梅比烏斯。他們都隻是回以維爾薇一段沉默。
    “唉，好吧好吧……最高等的「謊言」就是——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但到最後還是能欺騙別人。”
    雖然很遺憾沒人捧場，但形勢所迫，維爾薇也隻能自顧自的揭秘。
    不過拘束衣限製了她的行動，導致她沒辦法像平常一樣擺出大幅度的動作。這讓她不太適應的同時也又感到了些遺憾。
    “接下來我說的可是真心話哦？”
    雖然說是需要維爾薇「自證」，但實際上她隻需要說就可以了。至於說出來的內容真實與否，逐火之蛾自會去查證。
    但也正如她所說，最高等的謊言往往都是由實話組成的。
    想讓別人真正相信的唯一辦法，那就是將它變為現實。
    “大概是……四五歲的時候吧，我突然很討厭自己，討厭的不得了。”
    微微偏頭，將視線的焦點拉遠。維爾薇短暫的陷入了回憶之中。其實比起「回憶」這個詞，維爾薇現在的做法其實更像在「搜尋」。在自己的記憶之中搜尋信息。
    “於是我就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變成另一個人」——出乎意料，比我想象中簡單許多。”
    從回憶之中脫離，維爾薇的神態再次變得自信起來。她微笑著臉，眼睛直直的看著佑氡。
    “隻要我「願意」，那麽我就「可以」。”
    “噗……我無意打擊你，維爾薇。但你應該還記得自己是怎麽被抓起來的吧？”
    聽到這句話的梅比烏斯先是沒忍住一下笑出了聲，一臉玩味的看向維爾薇。然後她的視線在維爾薇自信的表情和佑氡的臉上來回轉了一下之後，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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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願意」，那麽就「可以」……梅比烏斯不想出言嘲諷，因為站在這裏的佑氡本身就是最大的諷刺了。
    “額……好吧好吧，這家夥是個例外。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他變得不是例外的。”
    被一下子點破了的維爾薇稍微尷尬了一秒就恢複了過來，然後當場立下誓言，有朝一日一定要找回場子來。
    “嗯，我很期待那一天。但是維爾薇，現在你還是先繼續你剛剛的話題吧。”
    認真的點了點頭，佑氡對維爾薇額的才能自然是不會有一點懷疑的。更何況他本來就是靠著權能才能贏過維爾薇，這自然也沒什麽好驕傲的。
    不過……「願意」就「可以」麽。
    很遺憾，維爾薇。以後還會有很多「做不到」等著你啊……
    “啊，沒問題。我們說到哪兒了？我為什麽能做出那些機械對吧？
    很簡單……雖然我過去的確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但在研發出那些機械之前，我自學了有關機械的所有相關基礎理論。然後又花了幾個月改進和研發……這個答案，是否能讓你們滿意呢？”
    維爾薇揭曉的答案和佑氡所知的並不完全一致，他記得維爾薇應該是隻自學了三個月才對。
    但據對方現在所言，除了三個月的自學之外，她還又花了幾個月的時間進行迭代研發。
    也難怪對方所展現出的那些機械在佑氡看來有些不符合原著的描述……它們有些過於超規格了。
    原來是因為維爾薇的技術迭代了啊。不過，沒想到自學的三個月並沒有到達瓶頸……不愧是維爾薇啊。
    從時間上來看也沒什麽問題，畢竟維爾薇這次正式與逐火之蛾宣戰的時間要晚上許多。
    「上一次」是在第二次崩壞結束到第三次崩壞開始之前，而「這一次」，第三次崩壞結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嗯？你的表情有些意外啊……是覺得我花的時間太長了還是太短了？”
    維爾薇這會兒應該是「大魔術師」的那一部分，對人為產品和的觀察非常細致。
    再加上佑氡思考的表情基本不加掩飾，所以自然也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如果是太長了的話，很抱歉辜負了你的期待……但關於這一點，你也必須得付一定責任才行。”
    “我？這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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