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這幾天裏梅比烏斯博士逐漸恢複了正常。雖然走路的姿勢還有些別扭，但已經不影響正常生活了。
    所以，在享受了幾天克萊因和佑氡的輪番悉心照料之後，梅比烏斯博士的生活終於重回了正軌。
    是的，克萊因終究還是沒能摁住自己的良心。即使是假期期間，她也會自發來到實驗室照顧梅比烏斯博士。
    中途當然會偶爾撞見兩人的親昵互動，頭幾次還會有些害羞，但後來撞見的次數多了，克萊因也就習慣當做沒看見了。
    而基地裏那些離譜的謠言在進一步發酵之前就已經被某不知名人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雖然還有少部分人會口口相傳以訛傳訛，但在沒有網絡的傳播，愛莉希雅也沒花心思散布謠言的情況下，這些流言的流傳度遠不如之前那般廣為流傳。
    再加上不知名人士的輿論操控和所謂「當事人」的失蹤，幾天的時間裏，那些離譜的傳言都變成了類似都市怪談之類的傳說。
    「規則一午夜十二點，不可經過生活區第十九區獨立宿舍五單元四號宿舍的門口。」
    「這個我知道，會被拉進去開不正經party對不對？」
    「規則二在規則一的基礎上，如果宿舍之主在宿舍內，那麽規則一的條件範圍擴大到對方目力可及的所有地方。」
    「啊對對對，被看一眼就會懷孕對不對？」
    「規則三……」
    「規則四……」
    ……
    「規則十……」
    “以上，就是這樣。算你欠我一個人情。”
    螺旋工坊內，維爾薇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嚴格來說更像是工作台上，對著坐在對麵麵色難看無比的佑氡邀功。
    其實這種程度對她而言不算什麽麻煩事，拿這點小事來邀功不符合她的驕傲。但如果這個人是佑氡，那就另當別論了。
    畢竟她一直輸給佑氡，如今找到這麽個對方疏忽的機會賣一個人情，這對她而言意義非凡。
    雖然她倒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就強行認為自己贏了，但卻也能讓她心情愉悅不少。
    “唉……看來以後有必要關注一下逐火之蛾的內部網絡了。總之，雖然我不是很在意，但還是多謝你了，維爾薇。”
    佑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以無意義的信息轟炸來稀釋那些不想讓別人看見的信息。然後選取合適的機會讓那些信息「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是非常基礎的輿論操縱手段，也是非常有效，在技術力足夠的情況下最為簡單粗暴幾乎無解的手段。
    主打一個力大飛磚。
    維爾薇在此基礎上還引導了信息轟炸的方向，讓離譜的流言變的更為離譜。同時還巧妙的轉移了注意力，讓不明真相的群眾的關注點都集中在了「怪談」身上，從而忽略了「怪談」的內容本身。
    維爾薇果然是全能型的天才，什麽都會一點……而且這個「一點」，等同於通俗認知上的精通。
    這些事情佑氡自己想要做到當然不困難，但他沒能第一時間發現這些問題。被維爾薇搶先了一步，他當然也隻能承情。
    不過……維爾薇這麽閑的嗎？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對方居然有逛論壇的習慣……居然比自己這個當事人還先一步了解消息，這到底是多高強度的衝浪啊？
    “嗯嗯嗯，多說點，我愛聽。”
    維爾薇臉上依舊是一張撲克臉，麵無表情的點頭說著這話，要是再配上死魚眼的話，頗有嘲諷拉滿的感覺。
    佑氡當然也是這樣認為的……如果他沒有注意到對方有些發紅的耳朵根的話。
    看來贏過自己真的很讓維爾薇感到高興啊……
    佑氡搖了搖頭，既然對方開心，他當然不會掃對方的興。
    而且他本來也不覺得自己比得過維爾薇，哪怕開掛用上權能，他也隻能做到在某一方麵和維爾薇持平而已。
    “所以，查出來是誰在散布這些謠言了嗎？”
    這也是佑氡會說「自己也可以解決」，而不是「放著不管也沒事」的原因。
    畢竟如果隻是謠言，哪怕傳的再離譜佑氡也無所謂。所謂虱子多了不癢，佑氡「逐火之蛾第一海王」的名頭已經甩不掉了，再多個「頭號大惡人，史上第一人渣」的稱號也不痛不癢。
    但謠言會傳的這麽離譜且迅速，基本可以確定是有人在背後推動。現階段還還不明白背後之人這麽做的原因，但如果放任下去很可能會變得不可控。
    維爾薇也是察覺到這一點才會出手，不然如果隻是維護佑氡的名聲的話，她在加入愛莉希雅的同盟之前就會幫佑氡處理幹淨。
    “查到大概位置了，但是沒什麽意義。”
    維爾薇聳聳肩，在調查之前她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所以對此也沒多意外。
    “假ip？還是位置隨機移動？這都是小手段，是遇到什麽別的阻力了嗎？”
    佑氡隨便猜了兩個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但別說是這種基礎手段了，就是最頂尖的黑客技術對維爾薇而言都是小兒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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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靠人數的絕對優勢暴力轟炸，維爾薇也一樣有應對的程序。
    所以她會說出「沒有意義」這種話，隻能是遇上了什麽其他方麵的阻力。
    至於具體是哪方麵的阻力……對此，佑氡多少心裏有數。
    “既然猜到了就不需要我明說了吧？還需要我幫你查下去嗎？”
    既然是針對逐火之蛾內部網絡的信息輿論操控，那入侵者首先要破除的第一道防線就是逐火之蛾信息網絡的通用防線。
    簡單來說，就是入侵者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先進入網絡內部。後續的所有操作如果沒有這個前提就是在扯淡。
    不入侵網絡就加以幹涉，哪怕是佑氡或是維爾薇來都沒法通過黑客手段解決。
    而如果是「入侵」的話，世界上或許確實存在不少能破掉經過維爾薇加固的防護。
    但想要破掉這層防禦還不觸發維爾薇的警報……這種事情別說做不做到了，至少在佑氡看來，除了侵蝕之律者提前降臨並閑的沒事幹傳他八卦之外，根本不存在其他人能做到這件事。
    所以，一定是有內部的「叛徒」在接應對方，並向對方了逐火之蛾內部網絡的接口當中轉站。
    這樣才能不觸發任何警報，因為人家就是堂堂正正走正門進來為非作歹的。
    隻是這樣的話還好辦，到此為止的程度對維爾薇而言，除了看了個笑話之外並沒有增加多大難度。反而因為範圍縮小的原因更好找了。
    但是很快，就在維爾薇要準備揪出這個叛徒的位置的時候，她遭到了阻力。
    “不用了，能做到這種程度我已經很感激。但你不必要為此承擔任何風險，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佑氡搖了搖頭，這本來就是自己的事，維爾薇沒必要牽扯進來。反正他已經心裏有數，接下來的事並不難辦。
    所謂的「阻力」，對於一個有組織的人來說，最好的「阻力」就是來自上級的施壓。
    就在維爾薇快要接觸到那個背後操縱者的時候，她接到了經費削減的通知。背後還附帶著「酌情」和「待定」兩個注釋。
    這兩者除了時機碰巧之外沒有任何的關聯，到隻要親身經曆，不需要過多思考就能察覺到微妙的不對勁。
    她調查時接入的是逐火之蛾的內部網絡，因為信息的流傳就是在內部網絡上的。再加上她調查時為了釣魚，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操作痕跡。
    所以會被逐火之蛾內部的信息部門監測到也並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
    結果她釣魚釣了半天，居然釣上來一封經費削減的，名為「通知」的警告。
    她已經查過了，這封「通知」貨真價實，且具有正常效力。逐火之蛾裏有這方麵權力的隻有一個部門，這件事背後是誰在搗鬼已經非常清晰了。
    那群家夥……看樣子內部也不是一條心的啊，各懷鬼胎的隱患太大了。本來不想這麽早就動手，畢竟現在世界的穩定還離不開那群人。
    但是看來自己還是表現得太無害了一些，果然敲打一番還是免不了的了啊……
    “啊，那個啊……你說遲了。”
    “誒？”
    維爾薇抬頭瞥了一眼佑氡，隨即又把視線收回。並順手把麵前的終端屏幕移到了佑氡麵前，上麵赫然顯現著維爾薇所調查到的信息。
    佑氡這才意識到維爾薇剛才在和自己對話期間在忙什麽。
    “他們不威脅我還好，但威脅信一下來對我來說就等同於宣戰了。不拿出點本事，逐火之蛾的高層隻怕會以為我的本事就隻是越獄而已吧？”
    又抬頭瞥了一眼佑氡，看著對方有些意外的樣子，維爾薇滿意的收回了視線。專門等到現在才忙這一會兒，為的不就是現在這一刻嗎？
    “所以不要有心裏負擔，我隻是為了我自己的名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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