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佑氡沉默不言，他雖說直接承認下來也沒什麽不可以的，但他還是倔強的把頭扭向了一邊。
    “……看來還真是啊。”
    維爾薇一拍額頭，看佑氡這樣子就知道他現在是真沒辦法把鯤鯤給接回來了。
    明明有能力送進去，卻沒能力接出來……他原來是這麽顧頭不顧尾的一個人嗎？
    “這不能全怪我，你也是有一定責任的……另外，用理之律者模擬的核心很難完全掌控，我隻會開門和關門，沒辦法具體的定位。所以你懂的……”
    擬造核心確實能複現一部分權能，但問題是不附帶說明書……尤其還是關於虛數空間和現實空間坐標這方麵的事情。
    這也就導致了佑氡雖然有能力打開和關閉聯通兩個空間的門，但他沒能力定位到空間內外的東西。
    即便視線範圍和感知範圍內可以準確的做到「開門」，但現實坐標和虛數坐標的換算也是一個相當大的問題。
    表現出來就是，他可以聯通兩個空間，但落點聽天由命。
    總結下來就是進門靠實力，至於出來之後在哪裏……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過了這麽久，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鯤鯤到底飄到虛數空間的哪個地方了。他也不敢貿然進去。畢竟進去之後他要麽幹脆就不出來，要麽就隻能賭一把了。
    “如果隻是這方麵的問題，我倒是可以配合你進行一些研究……坐標方麵的事，應該可以通過研究和發明來解決。”
    維爾薇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意見，如果佑氡本身具備開門關門的和聯通虛數空間的能力，那坐標方麵的事其實可以再想想辦法。
    相比之下這隻不過是換個研究方向而已，她甚至還可以以這個理由向高層多申請一筆研究經費。
    “大概行不通……至少現在不行。”
    維爾薇說的方法，佑氡也不是沒有考慮過。
    實際上他很早之前就已經在嚐試用理之律者的權能構造可以實時運算和追蹤空間坐標的裝置了。
    但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與以往不同，他並非構造不出任何東西。隻是這次他所構造的裝置皆達不到他的要求。
    無論是便攜性還是精確性都差很多就不提了，空間的坐標不穩定且具有滯後性更是一大問題。
    “不同於現實空間，虛數空間的坐標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換。再加上計算坐標需要的算力本來就是天文數字。
    哪怕是以當前算力最高的計算機也很難做到實時運算。而在結果滯後的時間那段時間，空間坐標研究已經變動無數次了。”
    算力是一大問題，以當前的計算機技術，沿著現有工藝極盡所能的疊加也很難滿足佑氡的需求。
    “如果是算力不足的話，量子研究院那邊研發的量子計算機好像已經有了一些進展……如果我們兩個同時參與進研究組，近幾個月拿出成果應該不是難事。”
    因為沒有像佑氡那樣進行過嚐試，所以維爾薇對空間計算的算力需求沒有什麽概念。不過既然佑氡這麽說，那基本可以確定現有技術確實不足。
    不過對維爾薇而言，現有技術不足不是什麽大問題。如果隻是因為算力問題的話，她相信她和佑氡傾力合作，足夠在有限的時間內極大的推動某一行業的發展。
    量子計算機的算力相比於矽基計算機是跨時代的突破，足以彌補算力的嚴重缺失。因為它將幾乎不存在理論上限。
    屆時，無論佑氡需求多大的算力，維爾薇認為都有辦法完成接近實時完成的計算。
    “這方麵的問題我也已經考慮過了……實際上量子計算機的初步模型我已經構建出來了，不然你以為量子研究院那群家夥的突破進展是怎麽來的？但在那之後，我突然意識到這也不是最關鍵的問題……”
    佑氡沒想到維爾薇居然會關注其他研究院的成果……但量子研究院最近取得的成果基本都是基於他給出的模型，從這一點來看這個方向應該確實可行。
    至少算力問題有望得到完美的解決。
    但算力問題雖然很大，卻不是最關鍵的問題。
    “怎麽說？如果能做到實時計算出空間坐標的話，依靠你的權能應該能達到和空之律者類似的效果吧？”
    維爾薇還沒意識到最關鍵的問題，這但也不能怪她，主要是佑氡一不小心讓她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了而已。
    “不夠。”
    “不夠？實時都還不夠……哦，原來如此……”
    佑氡的兩個字就讓維爾薇意識到了關鍵的問題——實時計算空間坐標還不夠。
    因為電腦能做到實時運算，但操作的人卻做不到實時操作。
    哪怕佑氡擁有類似放慢時間的能力，也總歸存在那麽一丁點的誤差。
    而就是這麽一丁點的誤差，可能就導致落點與預期中相差十萬八千裏了。
    “有點麻煩……難怪你解決不了……看你這個樣子，空間坐標的變換估計也是全隨機吧？量子疊加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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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實時都還不夠，那麽就隻有預測才能滿足佑氡的需求。
    而要做到預測，最基本的邏輯就是變化必須要有規律。
    既然佑氡說他沒法解決，那麽基本可以確定不存在固有規律了。悲觀點的說，甚至連以往坐標數據的統計學上的概率都不存在特定的規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確實幾乎無解……這個問題比她初認為的要棘手的多。
    到了這個地步，即便真的存在什麽解決辦法，其性價比也已經遠低於偷核心了。
    “對……現實空間的坐標固定，但對應的虛數空間坐標具有不了觀測性。
    隻有在打開連接通道的時候，對應的那一部分空間才會變為了觀測狀態而固定。而空間通道一關閉，又會變回不了觀測的隨機狀態。”
    原本佑氡也和維爾薇一樣信心滿滿，覺得可以靠科技解決這方麵的問題。
    現在嘛……現在維爾薇也已經和佑氡一樣接受了這個事實了。
    哪怕維爾薇覺得還可以挑戰挑戰，卻也不得不承認還是偷核心更加具有性價比。
    “了解了，那我們來擬定一下偷核心的計劃吧……這方麵比較輕鬆，重點討論一下如何在之後洗脫嫌疑。”
    了解清楚之後，維爾薇也不再執著於一定要靠科技來達成目的。之後她會考慮這個課題，但現在還是以達成目的為主。
    “一開始就是這麽打算的。”
    說了半天，終於進入正題了。和維爾薇交流很省心，因為她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總是那麽省心。
    但也正因為她是個聰明人，所以有時候想要說服她不按照她自己的方法來也是一件很費心的事情。
    “菲莉絲呢？不打算讓她參與進來嗎？那個小姑娘偷東西的才能……我個人覺得，那已經不能用才能來解釋了。”
    菲莉絲的探囊取物的手法可是讓她這個詐騙大師都為之讚歎的存在，要知道小菲莉絲甚至曾經在她這裏偷過一枚零件！
    要不是有一天佑氡上門道歉，她甚至都不一定能發現這件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附帶進盜竊能力中的附加品，菲莉絲找東西的能力也是獨一無二的。
    上次能找到被梅比烏斯藏起來的泡麵，上上次能找到伊甸園的萬能門禁卡……說實在的，有時候維爾薇都要懷疑菲莉絲到底是不是什麽權能為偷竊的律者了。
    這還不算完，要說之前那些令人瞠目結舌的能力都還勉強可以歸功於她得天獨厚的才能的話，菲莉絲最令她驚奇的特性就太不講道理了。
    她很幸運，幸運的無以複加。
    雖說菲莉絲命不太好，自記事起就沒過上什麽安安穩穩大富大貴的生活。
    但在看起來糟糕透頂的生活條件中，她卻總能奇跡般的過的還不錯。不僅如此，危險幾乎總是擦著她的邊上飛過去。
    據維爾薇不完全統計，菲莉絲在知情與不知情的情況下度過了大大小小共計超過三十次的危機。
    這已經不能說是一般的幸運了，這簡直就是被幸運女神護在懷裏喂奶。
    這小姑娘從某些方麵來看，簡直是比佑氡和愛莉希雅還離譜和不可思議的存在。
    “……還是算了吧，我不太想讓菲莉絲參與進來。另外，如果真出什麽意外，希望你能照顧一下她。”
    佑氡沒多猶豫就拒絕了維爾薇額的提案，並順便給自己立了個fg。
    他當然知道菲莉絲擅長這些，但怎麽說呢……他還是不太放心。
    另外，直接接觸律者核心的風險並不低。極端情況下，當場化為死士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菲莉絲雖然崩壞能適應性很不錯，但佑氡不願意冒這個險。
    “這樣啊，那就太可惜了。有她幫忙，事情應該會輕鬆不少來著。”
    維爾薇點了點頭，雖然嘴上說著可惜。但實際上菲莉絲參與不參與她都無所謂，頂多隻是方案不同而已。
    “那就開始吧，首先第一步，我們先為這個計劃想個名字……就叫「普羅米修斯·貝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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