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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姑姑的話弄懵了，小彥？小彥是誰？為什麽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不過，關於大伯的家事，我幾乎是一無所知，因為從一開始就本能地抗拒他這個人，所以也本能地抗拒知道關於他的一切。
    顧煜城從未提及過大伯的事情，我也無從得知。
    大伯聽了姑姑的話，皺著眉頭，說：“潔麗，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想，我們無法溝通了，這頓飯不吃也罷！”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大伯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姑姑毫不理會他話中的要挾，冷笑一下，搖頭說：“我說呢，我怎麽會有你這樣自私自利的大哥？小彥怎麽會有你這樣薄情的父親？當年你欠下的那些風流債，終有一天是要還的，別以為小彥那時候還小所以不知道，這麽多年來，他失去母親缺乏母愛的痛苦，你這個做父親的永遠都彌補不回來！”
    大伯的神情一震，好像被姑姑說中了什麽心事似的，臉色大變，這下是真的怒了，“好，潔麗，你今天不是叫我來吃飯的，是教訓我來的吧？這頓飯，不吃也罷！”
    說完，他站起身來，氣呼呼地走了，我轉頭看到他離去的背影，肩膀處還有些微微顫抖，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我不明白，大伯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小彥應該是大伯和大嬸的兒子吧？大嬸當年是因為大伯在外麵風流快活，所以迫於壓力跳樓自殺了？
    我在腦海裏簡單地梳理了一下姑姑說的話，得出這樣一個大致的結論。
    三伯見大伯離去了，歎了口氣，無奈地說：“潔麗，你的脾氣還是這麽火爆，說話直來直去的，沒給人留有一點餘地，小心以後吃虧啊！”
    姑姑聽了，不悅地說：“三哥，你這是要怪我的意思嘍？我問你，發生火災的時候，三嫂被燒成這個樣子，你怎麽不在身邊？事後為什麽沒有給她找個好的整容醫生？”
    “這……”三伯又被姑姑的話噎住了，也有些生氣了，冷著一張臉說：“潔麗，你不了解當年的事情，不要隨便瞎說，我當時沒在家，哪知道會發生火災啊，不然，我寧願替她受了這份苦難。”
    姑姑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那後來呢，為什麽不給三嫂給個整容手術？不要告訴我，你出不起這個錢，我們顧家從來讓咱們缺吃少穿的。”
    “不是我不願意，是你三嫂不願意折騰啊。再說了，我都不介意她這個樣子，你介意什麽？”三伯快要被姑姑的話逼瘋了，氣呼呼地說。
    姑姑這才歎了口氣，同情地看了三嬸一眼，搖頭說：“可惜啊，三嫂當年可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居然就這樣被一場大火毀了。”
    三嬸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她那張臉上，沒有傷疤的那一半臉顯得非常精致好看，皮膚光滑白皙，而有傷疤的那一半看起來異常猙獰，這一美一醜對比起來，顯得非常不協調。
    三伯站起來，轉頭對三嬸說：“我們回去吧，這頓飯再吃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
    三嬸乖巧地點了點頭，眼神複雜地看了姑姑一眼，最終還是跟著三伯走了。
    姑姑沒有挽留他們，等他們走了，才對我和顧煜城說：“不用管他們，他們不在更好，今天廚師做了這麽多菜，你們倆可不許偷懶，給我努力吃，不許浪費。”
    顧煜城這才拿起筷子來，笑笑說：“姑姑，為了我，你把他們倆老都得罪光了，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