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介意什麽？
    跟一個命吊在懸崖上的人有什麽可計較的？
    “我知道的都是顧婉那孽障告訴我的！”見顧離不接話顧國富繼續道。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要說顧國富從前對顧婉有多滿意，現在清楚一切的他對顧婉就有多恨。
    他從小那麽栽培她，就算知道不是親生的也依舊偏幫著她，結果卻是個白眼狼！
    一想到曾經種種顧國富就氣得咬牙切齒。
    “說重點，我沒心情聽你罵人。”
    被打斷的顧國富臉色一黑，更想罵人了。
    不過在顧離壓迫感十足的目光下他隻能咽下那口氣，說起自從在不夜景門口被雷劈那晚之後發生的所有他知道的事。
    “她每次回來都會在虐待我時告訴我一些有關於她的事。”
    “她說就連二十年前你媽在醫院生你時，也是她設計你們倆被調包的。”
    剛開始顧國富並不相信顧婉說的這些話，可直到顧婉說的話，都一一在他眼前應驗了，顧國富才感覺到了恐懼。
    顧婉說他們所在的世界不過隻是一本書，而她才是整個劇情的主宰。
    當初在娘胎裏時她就綁定了係統，就連她親生母親那鄉下人能去到當時市裏跟林芳一個醫院也是她利用係統安排的劇情。
    說起顧婉隻是把顧家當成了一塊跳板時顧國富那張臉幾乎氣得扭曲。
    但回想起她當時罵顧離的話，他才又抬頭深深地看向眼前那氣質淡泊的女孩“顧婉說，你的命運本不該是現在這樣。”
    那些惡毒的話讓顧國富有些膽寒震驚，但同時又有些扼腕。
    其實要像顧婉說的那樣，顧家也比現在這樣好。
    顧離成為顧家躋身豪門往上爬的工具，這原本也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她是顧家的女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被利用的同時她也同樣能過上更好的日子不是嗎？
    在顧國富眼裏，無論是什麽世界，那都得是以利益現實為重。
    不過現在這些也都成了隻可惜。
    顧離不僅沒能成為顧家最好用的工具，甚至還攀上季家一飛衝天！
    “她還說”
    說到這時，顧國富猶豫了。
    顧婉說這本書的男主是季珩而非季淮景。
    可現在誰都知道季淮景是季家唯一繼承人，至於那個男主季珩，顧國富倒是沒聽顧婉提起多少。
    他的人脈夠不上，不知道圈子裏有誰是叫季珩的。
    原本要是她能不計前嫌跟顧家合作的話自己是可以提醒她讓她回去告訴季家和季淮景的，可是現在——
    話音一轉“說隻要有她在，最後連季家也會被她踩在腳下。”
    在顧國富洋洋自得地隱瞞了消息時，顧離卻壓根沒注意他後麵說了些什麽。
    她正思考著他剛才說的係統和小說世界。
    聽上去怪有意思的。
    顧婉是主宰？
    那天道呢？天道算什麽？
    想著，顧離也就抬頭往落地窗外看了。
    雖說這個世界靈氣稀薄得緊，但她卻也能感覺得到來自天道的製約和束縛。
    如果像顧婉說的那樣她可以主宰一切的話
    忽然，顧離笑了。
    那是不是證明她把這主宰撕了她就能囂張過天道了？
    不過顧婉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特別是那個能吸取別人身上的氣運，難道就是那個係統的原因？
    入鄉隨俗之後顧離也知道係統是什麽。
    簡單點說，就是凡人在進化和發展史中創造出來的科技產物？
    “行了，我知道了。”
    都說科學的盡頭是玄學，嗯。
    那就看看到底誰才是祖宗好了。
    “你就當我今天沒來，接下來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這話是顧離臨走前跟顧安佑說的。
    她在顧安佑身上偷偷下了一層禁製以防顧婉突然動手。
    至於顧國富，她最後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
    回去前顧離轉道去了醫院一趟。
    “趙姐姐，今天怎麽樣了？”
    一看見顧離來，原本坐在病床上辦公的女強人忽然眼淚婆娑。
    “還是好疼的。”
    當時她覺得自己下手還算輕，可是檢查結果一出來，手部骨折，腹部的傷口傷及子宮。
    “還好我沒有生孩子的想法。”
    遺憾中趙雙琳卻又挺慶幸。
    這輩子對孩子無望，傷著就傷著了吧。
    隻要能把陳文良那王八蛋送下地獄這筆買賣於她而言就是隻賺不賠的！
    “還知道疼啊？”
    顧離語氣頗有些打趣，看了她臉上的子女宮一眼，但笑不語地拿起了床頭的香蕉剝開。
    她覺得自己就挺瘋了，沒想到這個比自己更狠。
    不過要不是這樣，她們估計也不能成為忘年交。
    “你來看我就不疼了。”
    趙雙琳接過顧離遞過來的香蕉，臉上溫和的笑意絲毫看不出來平時的幹練精明。
    “你這小沒良心的，我都住那麽久了你才來看我，青雲呢？他這兩天怎麽樣了？”
    “趙姐姐你這是問我還是還是想問小道士呀？”毫不留情地挑破了趙雙琳的心思。
    聽她這話，趙雙琳也沒反駁，隻是歎了口氣道“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放心不下那孩子。”
    這些年她資助的孤兒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了，但是從來都沒有對和青雲一樣的感情。
    “放心吧，小道長被季奶奶帶著，好著呢！”
    趙雙琳原本也不是不放心，隻是有些想念罷了，但此時聽顧離這麽說起倒還是有些訝異。
    季老夫人是什麽人呀？那個連她都敬佩的人，竟然會親手帶孩子？
    “趙姐姐你快好好養傷吧，等養好了吧事情處理幹淨就去把你的小道長帶回家。”
    趙雙琳自然明白顧離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眼裏閃過冷笑“不用我處理，今天助理給我傳來消息，陳文良不知道怎麽的就瘋了，雖然不知道是真瘋加瘋，但隻要我把他送進精神病院，那就算裝瘋賣傻他也得給我裝一輩子！”
    對真瘋假瘋最有發言權的顧離聽她半點沒有餘情的話，眼底閃過狡黠。
    她就欣賞做事不拖泥帶水感情用事的。
    顧離徹底放下心。
    “那行，等你出院我就把人給你送來，到時候再告訴你一個消息。”
    趙雙琳看著那個衝自己眨眨眼後離開的身影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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