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來是有什麽目的？”
    見不遠處那張幹枯的老臉上透出詭異興奮又扭曲的光，顧離語氣輕幽，她用靈力控製著龍鱗跟那散發出濃鬱陰氣的招魂幡纏鬥。
    “不是為了季淮景的話，肯定就是為了別的。”
    如果隻是想要傷害季淮景，那麽他一開始就可以動手，根本不用等到現在。
    結合他在季家宅院附近布下的陣法，顧離最後睨向他的目光從思考變為了確定。
    “你是為了這一宅院的靈氣來的吧？”
    除了這個，顧離想不到別的。
    老怪物有這麽一身本事，肯定是不缺錢的。
    看他這不人不鬼的樣子，有些修道的追求的不外乎就是個長生。
    普通人看不出來季家這宅子的玄妙之處，但這老怪物是行家，看見了自然就像是野獸看見了獵物。
    蔣乾見目的被戳破，他也笑了“想不到你年紀輕輕道行還不淺，師從何處啊？”
    “不過你這次猜錯了，這宅子我要，但我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你。”
    陰毒的目光看得顧離一陣惡寒，眸光閃過不由分說地就將一道天雷符劈了過去。
    “打你祖宗我的主意，也得看看你這條命有沒有這麽硬。”
    轟隆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驚得蔣乾就地一個翻滾倉促躲開，隻可惜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天雷符的力量又像是故意的那般蹭著他的臉頰劃過，剛才血流不止的傷口在一瞬間變得焦黑。
    一陣肉烤焦的糊味讓蔣乾都忘記了疼痛，目瞪口呆地看向顧離。
    他修為多年，活了那麽久，都沒見過誰有這樣的本事。
    在玄學的修為上他已經算是頂尖，但也隻是在煉魂招鬼和風水堪輿上，連他都沒能達到馭物的地步，這個小丫頭片子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就在蔣乾愣神的時候，顧離已經操控著第二道天雷符劈向了他。
    看著那沒躲過被劈得焦黑的人影，顧離開始感歎著自己的力道控製得越來越精進。
    比起上輩子差得也不多了。
    蔣乾渾身被劈得焦黑，疼痛將他從對顧離的震驚中拉回神。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凡人有這樣的能力？
    “跪下喊姑奶奶我就告訴你。”
    顧離眸光一閃，指尖凝聚靈力，第三道天雷符聚起。
    她的動作太過於明顯，以至於連差點被劈懵了的蔣乾都看出了端倪。
    在顧離將天雷符揮來時，他召回了還在跟龍鱗纏鬥的招魂幡生生擋下了這第三次攻擊。
    “等你死了，我自然就都會知道了。”
    突然，極度狼狽的蔣乾桀桀笑了起來。
    就像是看著一個稀世寶貝一樣，貪婪的目光落在顧離身上。
    等把她殺了，煉化她的魂魄，那到時候無論是什麽事都能通過抽取她的記憶得知了。
    “哦？你這麽有自信？是因為你平時不照鏡子嗎？”
    女孩笑著，輕鬆的語氣讓蔣乾直接道心不穩，硬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都說打人不打臉，但顧離卻硬生生地往蔣乾那張本就不敢見人的臉上又狠狠打了一巴掌。
    突然，蔣乾就暴走了，隻見他怒喝一聲，開始搖晃著手裏的招魂幡，嘴裏念念有詞。
    陰風陣陣刮起，顧離恍然間感受到了不對勁。
    隻見黑如烏雲的陰煞之氣從四麵八方聚齊，而蔣乾手裏的招魂幡此時也透出詭異。
    “嗬嗬，你再厲害又有什麽用？”
    要是當初他沒在季家宅子旁邊動手腳的話，今天有可能要敗在這個小丫頭手裏了。
    但隻可惜。
    在他布下的五黃煞陣下，再加上這至陰至邪的招魂幡，就算她是至陽之命最後也將會被這些邪物克製吞沒。
    感受著濃鬱的陰氣從四麵八方湧來，而那招魂幡裏也不斷地出現各種慘死的陰靈，宅中的靈氣也在壓製之下逐漸變得稀薄。
    此時顧離顧不上別的，直接繪出聚靈符陣將住宅院子圍了個嚴實，隨後才看向正滿臉得意的蔣乾。
    “好了，你還有什麽損招都使出來，姑奶奶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本事。”
    要是之前在麵對那麽濃鬱的陰氣時顧離或許還不敢輕敵，可現在，她感受著手裏龍鱗快要抑製不住的興奮的嗡鳴，就隻剩下了看戲的心態。
    有龍鱗這種大殺器的存在，她都不需要動手好嗎？
    蔣乾的臉上被龍鱗劃破的地方又遭受過天雷符的攻擊，現在皮肉翻飛中還透著焦黑，讓人看著忍不住整個發麻。
    顧離瞥過眼，巍峨不動地站在原地等著蔣乾來回踩著七星步搖晃著手裏的招魂幡，直到密密麻麻的厲鬼團團將她圍困。
    “就這？沒了？”
    當初在季家的農場時，就已經見過了百鬼夜行的場景，哪怕現在比當初又多出了數倍的鬼來，顧離都感覺已經免疫了。
    “你除了會喊這些可憐又淒慘並且多少有點辣眼睛的鬼出來當打手，能不能換點新花樣？”
    “比如說，這樣。”
    話音落下，顧離又淺笑著開始製符。
    “給你嚐嚐我新恢複的靈符，幻境！”
    這可是她上輩子最喜歡用的靈符呢，這輩子直到上個月才好不容易又畫了出來，他成為了第一個試驗品，也算是他運氣好了。
    突然強橫的力量朝自己襲卷，蔣乾想要躲，但卻發現整個人身子都動彈不得。
    猛地抬頭，發現顧離臉上掛著奚落的笑“都說了做什麽事都要專心致誌，你看看，分心了就被我偷襲了吧。”
    剛才趁其不備，顧離已經將靈力化為了靈索，悄然間縛住了蔣乾的手腳。
    躲不開的力道直勾勾打在了他的印堂之上，蔣乾直接整個人忽地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
    如果靈境的開啟是能讓顧離窺探過去和未來發生的事，那麽幻境符則是會讓被靈符附體的人重新在幻境裏自己體驗一遍從生到死的過往。
    製作幻境這道符雖說也需要靈氣，但比起開啟靈境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況且還不需要顧離以持續不斷的靈力作為消耗。
    當幻境符打在蔣乾身上時，顧離就眼睜睜看著他變得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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