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顧婉時保持的心平氣和在一瞬間消散。
    她甚至連敷衍的情緒都沒有了。
    麵上閃過冷嘲“你都看見了啊，我殺了你的寶貝女兒，現在正打算毀屍滅跡呢。”
    林芳聽這話，忽然有些害怕地摸起了桌上的花瓶。
    “你、你別過來啊！我會報警的！”
    林芳連問都沒問一句就相信了顧離說的。
    “好歹我也生了你，你現在離開，我、我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想到顧離曾經那些詭異的所作所為，林芳心裏不由得恐懼。
    已經顧不上計較顧婉到底被顧離怎麽了，現在就想讓她趕緊走。
    “嗬嗬，你的母愛可真是不值錢。”
    說著她瞥了林芳懷裏的顧婉一眼“你看見了吧？無論是親生的還是抱養的，在她眼裏根本就沒區別，你說你到底跟我爭個什麽勁？”
    顧家這夫妻倆最愛的隻有他們自己，對於兒女也隻不過是可以利來用讓他們更上一層樓的棋子。
    顧離懶洋洋的一句話卻頓時讓林芳心間一跳朝著懷抱中的方向看去。
    隻見剛才還昏迷不醒的寶貝女兒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睜開了眼，此時正直勾勾地盯著她，裏麵沒帶半點討好或厭煩。
    林芳的大腦忽然又片刻宕機。
    但她的反應速度卻十分快，眼珠子骨碌一轉擠出來兩滴眼淚，因用力過猛讓她眼尾也漸漸泛紅，這麽看上去倒也有了幾分真心實意的實感。
    剛醒過來的顧婉隻覺到大腦好像變得有些空蕩蕩的。
    也不想在意林芳此刻的想法，撐著胳膊坐起身，看向顧離時眼神有些複雜，但少了先前幾乎遮掩不住的敵對。
    “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
    不等兩人開口顧離就朝外走去。
    唉，今天幫對手除掉了惡念卻一點報酬都沒有，好虧哦。
    不如回家繼續去找那些大老板賣符呢，還能多賺點錢！
    顧離在心裏不住吐槽。
    每個月的收入幾乎都是她辛辛苦苦賣靈力畫符得來的。
    有季氏這幾家幫忙宣傳她這神乎其乎的玄學技能，每次來求符的那些商圈大佬雖然要求五花八門的，但好在他們給的錢多，也都隻是關於自身的利益並沒有危及他人因果，所以這每張符大幾十萬的價格她拿得半點都不燙手。
    畢竟她還有那麽多張嘴要吃飯呢。
    他們買符的達成心願，她也有錢養更多的金光小孩～
    對於這種三贏的局麵顧離其實也覺得十分滿意。
    “婉婉，媽媽剛才是故意那麽說的。”林芳心虛地解釋“媽媽隻是想讓那個災星趕緊離開！”
    盯著顧婉那直勾勾的眼神，林芳心裏總覺得有些害怕。
    她慌忙將人放倒在沙發上。
    “今天媽媽贏了不少錢，你上次不是說h家的新款包包好看嗎？明天媽媽陪你去買一隻怎麽樣？”
    咬咬牙，為了以後能從顧婉那裏拿到更多的錢，林芳打算明天大出血一次。
    “不用。”
    腦海中空落落的，顧婉覺得她好像失去了許多東西。
    她在心裏呼喊著係統，但卻發現久久都沒有回應。
    起身走到落地窗邊朝下望去。
    夜幕早已降臨，此刻的s市燈火通明。
    注視著樓下人群，直到捕捉到了那幾乎化成灰都能認出來的顧離。
    剛才瞬間遺忘的東西卻變得清晰。
    是了，她是要打敗顧離，奪得一切屬於她自己的東西！
    原本顧婉身上已經完全消失殆盡的黑色霧氣在樓下顧離坐上回老宅汽車時關門的那一瞬突然又盡數聚集，看上去竟完全將顧婉包裹在內。
    係統【‘隱患’病毒，已啟動。】
    恍若虛無的聲響讓顧婉皺眉，可是下一秒就再無聲息。
    顧婉晃了晃有些不清醒的腦袋，那個像是能夠控製她行動的念頭卻像是深深紮入了她的大腦之中。
    “我出去一趟。”
    顧婉拎起包。
    “那晚上還回來嗎？”
    見她好像又恢複了本來的樣子，林芳倒是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剛才的擔心是多餘的。
    婉婉從小到大都那麽聽話，怎麽會因為她一句話就生氣呢？
    再說了，她就算不是她親媽，那也養了她那麽多年，當明星的人要是不想身敗名裂的話就隻能乖乖當個孝順女兒才是。
    腦中的念頭來回一盤轉，林芳徹底放下了心。
    “要是不回來的話婉婉你記得明天再給我轉十萬，你趙阿姨約我出去玩。”
    林芳自顧自說著，卻沒察覺到出門的顧婉臉上一閃而過的狠戾。
    砰地一聲關門聲響起，林芳回頭看了看緊閉的門，怕顧婉沒聽見的她又拿起手機往她x上發了一條要錢的消息。
    顧婉沒開車。
    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去哪的同時心裏卻又好像有某種方向指引。
    最後她停在了s市的精神病院門口。
    看著病房中傳來那慘白刺眼的燈光，她頓了頓腳步後才又繼續往裏走。
    “請問小姐您有什麽事？”
    前台值班的護士打量著眼前光鮮亮麗的女孩。
    “來找人。”顧婉語氣淡漠。
    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心裏忍不住嘀咕，這個點怎麽會有人來探視？
    但出於職業道德她還是問“請問您找誰？”
    隨手點開電腦等待著顧婉的回答。
    “我找蔣乾。”
    名字一出口，正查看著信息的護士都不由得擰眉。
    “這位小姐，您找這人暫時人員不夠，您可以預約白天再過來探視。”
    這可是個危險的人物，雖然表麵上看和普通人無異，但送來那麽久卻沒有一個人來探視。
    況且上頭也交代了，他是獨立的房間關著的，需要嚴加看護。
    “我現在就要見他。”
    “可是——”
    那護士還想說什麽，但在顧婉那幽幽的目光看來之時，卻忽然感覺到自己眼前有些恍惚。
    最後想要拒絕的話也忘記，像是被人催眠似的，朝著顧婉說了聲好。
    “您稍等，我去拿病房的鑰匙。”
    走廊裏白熾燈下透出幽暗的氣息。
    不一會，護士就將蔣乾病房的鑰匙拿了過來。
    “這位小姐，請您跟我來。”
    說著，護士帶著顧婉朝著走廊盡頭那間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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