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等老板回答，吳謙率先震驚的看向蘇小桃。
    這是可以說的嗎？！
    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將國公府的大秘密告知於眼下這個不知來路底細的店家老板，合適嗎？
    蘇小桃知道吳謙的疑慮，按了按他的手以示安撫，繼續看向老板。
    老板這一次沒有笑，麵色比之前看上去略微嚴肅一些“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但我可以換一個問題的答案。”
    “小夏神醫問的這個人，線索在世間最尊貴的地方。”
    能夠被稱得上世間最尊貴的地方隻有
    “宮中？”
    吳謙和蘇小桃的眉頭同時緊緊皺起。
    好像以前在宮裏，從來沒有發現過這麽一號人啊。
    “老板既然知道此人的底細，為何不說得詳細些？”
    “這是另外的價錢，不是這區區幾顆珠子能買得到的。”
    蘇小桃“”
    好嘛，果真是獅子大張口，可真黑啊。
    蘇小桃也不強求，微微一笑“那麽我這第三問便是——若是我願全心全意投靠貴店主人，能否在兩日之內替我殺光楚家剩餘的人？”
    “貴店主人英明睿智，身份尊貴，世所罕見，我們心向往之已久，一直無緣得見。”
    原本穩坐釣魚台一般、麵色波瀾不驚的老板眼神驟然一厲。
    他半天沒有說話，而是死死的盯著蘇小桃，試圖從她的神色中探究出什麽來。
    蘇小桃全程表情不變，麵色坦然的任由老板打量。
    老板笑了“我等小本經營，聽不明白貴人何意。”
    蘇小桃眉頭一挑，腦中念頭飛速運轉。
    貴人這個詞已經出現了兩次。
    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
    睿王乃是老皇帝的弟弟，一直以來因為左腿有疾，幾十年窩在王府中深居簡出，不問政事，低調得很。
    然而，一般這種號稱深居簡出的，基本上都是老銀幣。
    就譬如忠勇侯府現任。
    再譬如最近發現的，安國公府吳謙那便宜大哥。
    假如睿王果真知道她就是混出宮的楚貴人，那就意味著，暗夜堂中也有他的人！
    如此一來，知曉暗夜堂劫走楚家大郎和二郎也就情有可原了。
    睿王看似對老皇帝畢恭畢敬，其實倆人關係相當一般。
    老皇帝和睿王並非一母同胞，卻同是在太後膝下養大。
    老皇帝比睿王大五歲，那時候的太後還不是太後，隻是文妃。
    先帝和先皇後感情不好，更喜歡的是宸妃，如果不是群臣反對，甚至都要將宸妃封為皇貴妃，基本上算得上是專寵，所有其他嬪妃黯然失色。
    隻可惜後來先帝身體不好，有人查出來是宸妃暗中在先帝的飲食裏下毒，宸妃大兒子涉嫌謀反，先帝十分失望，賜死了宸妃的大兒子，小兒子剛出生就被送到文妃宮中撫養。宸妃本人呢，月子裏沒有調養好又接連被噩耗打擊，最後獨自一人病死在宸宮。
    文妃為人一向比較謙和，吃齋念佛在宮中人緣也好，對待睿王也如同對待自己親兒子一般，很快獲得了先帝的信任。
    在先皇後病死不久以後，文妃就在先帝的安排之下成為了繼後，等老皇帝繼位，又成為了現在的太後。
    這位睿王，在第一次隨著先帝秋獮時，策馬追獵一隻鹿的時候不慎摔下馬，雖僥幸不死，但是左腿卻始終沒有治好，之後都是一瘸一拐的。
    從此之後，這位睿王原本開朗的性格就變得陰鬱了不少，話也變少了，成日裏閉門不出不願意見人，一開始先帝還十分關心，後來確定立老皇帝為太子之後也就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老皇帝身上了。
    在老皇帝即位以後，對睿王這個同在太後膝下養大的弟弟還算厚待，直接封了王，而且為著太後，沒有讓睿王前往自己的封地，而是住在夏都。
    雖說這位睿王不怎麽出門，也比較低調，但是睿王那是真有錢。
    京中有一半的酒樓和賭坊，背後都是睿王的產業。
    這家聚寶齋，實際是探聽消息的場所，至於生意，相對來說也就算是小打小鬧。
    因為有錢，整個睿王府的行事風格都很大方，在民間名聲相當不錯。
    “王爺才是真正的貴人，良禽擇木而棲，我與楚家有血海深仇，也一向仰慕王爺，若是王爺願意替我報仇，從此以後我願跟隨王爺，從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著還悄悄用手肘頂了吳謙一下。
    吳謙立刻反應過來“我也是。”
    老板沒有直接回應，而是看了一眼吳謙之後問道“二位貴客的意思我明白了，隻是二公子代表的是自己，還是國公府？”
    這個時候自然要順著話說，吳謙笑著說道“我既然是國公府的二公子，自然有朝一日代表的是國公府。”
    有朝一日。
    有意思。
    老板神色微動，同樣聽懂了吳謙的言下之意。
    他微微一笑，說道“如今夏都之中，國公府大公子的名聲已然二公子日後前景不可限量，既如此，又何須費時費力去尋找真正的大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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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謙這會兒腦子轉得很快，無需蘇小桃再提醒什麽直接說道“夜長夢多。為了確保無虞，此事不應有任何節外生枝之處，若有，自然要想法子清理幹淨。”
    老板點頭“既如此，容我家主人思慮後，再答複二位。”
    蘇小桃點頭“理解理解，隻不過南詔使團已然出逃，還望你家主人盡快決定，否則夜長夢多，人跑了。”
    “不必思量了，這個提議很有趣。”老板身後的一排架子忽然朝著兩邊散開，裏頭一個坐著輪椅的人緩緩出來。
    此人同樣戴著麵具，隻能看出來此人大約是個中年男子。
    蘇小桃知道，此人就是睿王。
    “明人不說暗話，這位小夏神醫，既然你想要為我效力，不妨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蘇小桃微笑，指了指桌上的三顆極品夜明珠，說道“南詔特產的極品夜明珠價值連城，卻已經絕跡多年。二十萬兩一顆，也是有價無市。這三顆，便是六十萬兩，按照當前的物價，一支萬人軍隊一年所耗軍餉糧草約合白銀十二萬兩，這六十萬兩正好夠一支五萬人的軍隊一年所用，這還不算我的誠意麽？”
    根據某次循環裏找到的秘密，如今睿王手裏正好養著一支五萬人的秘密軍隊。
    蘇小桃之所以知道得如此詳細，是因為這支軍隊曾經差點就屬於楚家。
    （來自造反同行的背調）
    如今楚家要造反的秘密已經被蘇小桃寫進供詞告訴了老皇帝，睿王這一支隊伍反而更安全，這也是蘇小桃來找他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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