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是真沒想到，莫琴這個人平時不太喜歡說話，可說起話來會這樣？
    笑死人不償命啊。
    肖建人一直沒有走的意思，總是旁敲側擊的在問牧雲一些話。
    問的莫名其妙的。
    牧雲知道，他其實就是想問牧雲住進這房子裏，他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
    比如說那東西壓床啊，或者做噩夢什麽的。
    可牧雲聽著，這能讓你攪了我的好事嗎？就沒搭理他。
    半天他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他就有些悻悻的想要走。
    這時候，牧雲才問了一句“你認識肖建平嗎？”
    很明顯，肖賤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看著牧雲足足有半分鍾之久才說“你……是怎麽知道肖建平的？”
    牧雲說“你先別管我怎麽知道的，你就說你認不認識他吧？”
    “我……”肖賤人結巴了一下然後才說“認識，你見過他？”
    牧雲又問“那他是你什麽人？兄弟？”
    肖賤人其實平時就是一副欠揍的嘴臉，這時卻一反常態。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肖賤人才說“是兄弟，但又不是親兄弟，是堂兄弟，我大伯家的兒子。怎麽，你真的見到他了？”
    牧雲沒有說話，低頭思忖，堂兄弟兩人，一個叫肖建人，一個叫肖建平，也很說得過去。
    看來肖賤人沒騙自己。
    他也沒想多問，沒想知道太多。
    肖建平是鬼域要的人，所以每一筆《鬼域名冊》上都有清楚的記錄，他隻要去那兒看，就什麽都知道。
    隻要有足夠的耐心，哪怕他小時候做過什麽掏鳥窩，去偷看小女孩，那種事都能明明白白的給他記在上麵。
    肖賤人見牧雲沉默不語，又問了一句“你真的見到他了？”
    他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話，那都已經死了幾十年的人了，所以他才問牧雲見到他的時候問的小心翼翼。
    牧雲抬眼看著他說“見到啦，你有什麽要發表的嗎？”
    肖建人剛端起茶杯要喝茶呢，一聽這話茶杯也拿不住掉下來摔在是桌子上。
    杯子摔成了幾半兒，茶水流的到處都是。
    “至於的嗎你。”牧雲輕蔑的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譏誚。
    “他他他他……”肖賤人似乎被嚇到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牧雲不耐煩“他他他，他什麽？你倒是說啊。”
    “你你你，你是說他就在這房子裏？”肖賤人說著，抬有些顫抖的手指著停屍房的方向。
    牧雲站起來，手背在身後踱向停屍房，他邊走邊回頭對肖賤人說“你要是怕就別問那麽多，現眼，回去吧。”
    肖賤人看起來是真的怕，也不敢多留，站起來的時候腳都是抖的。
    筆挺的西裝褲子瑟瑟的抖動著。
    整個就把牧雲給整無語了，他到底經曆了什麽，這個肖建平不是他的堂兄弟嗎？至於怕成這樣？
    小鬼雖然凶，也沒這個必要吧。
    肖賤人走了兩步，然後又回頭對牧雲說“要不然……”
    “要不然什麽？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說句話都那麽扣扣搜搜的。”牧雲嫌他囉嗦，沒好氣的說。
    難怪任婷婷那麽不喜歡他，這樣的男人誰也喜歡不起來吧。
    “不是，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把這院子租給你，要不……你還是搬出去吧？”
    牧雲站在停屍房門外的台階上，回頭看著他說“誰說我要搬走了？你這房子可是租給我的。雖然我們沒有寫字據，但任婷婷可是見證人，你不會在她麵前失信吧？”
    這一句話一出，立刻把肖賤人弄得啞口無言。
    “可我這也是為你好，這房子裏你也知道有什麽東西？”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沒什麽事你快回去吧。”
    肖賤人朝著停屍房的二樓看了一眼，抖的更厲害了，就差沒尿一褲子。
    牧雲算是看明白了，肖賤人其實也知道二樓有東西。
    肖賤人來到門口，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留在這兒怕，出去更怕。
    牧雲看著窩囊，就對他說“你是不是不敢回去啊？要我找人送你嗎？”
    肖賤人回頭對著牧雲尷尬的一笑。
    牧雲搖了搖頭放聲對著後院喊了一聲“老吳。”
    “嗖”的一聲，那小老頭就出現在牧雲的跟前。“小爺有什麽事嗎？”
    牧雲指了指站在大門口的肖賤人都老吳說“你送他一趟吧。”
    老吳小眼一瞪，看向肖賤人。
    這老吳雖然不凶狠，可也把肖賤人看的肝兒顫。讓這樣的人送自己回去，那也不安全。
    不過看著好歹是個人，總比出去遇見貴的好吧。
    他是一千一萬個後悔，剛才沒有跟阿威表哥一起走。
    老吳隻是表麵看著冷淡凶狠，但其實還行，牧雲對他挺有好感的。
    他冷著臉走到肖賤人麵前說“走吧。”
    肖賤人客氣的道謝“有勞了。”
    老吳卻來了句“一個大男人一點用沒有。”
    肖賤人“……”
    一人一鬼剛要出門，停屍房門口的牧雲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對老吳說“不要現形啊。”
    老吳沒有說話，就對著牧雲一點頭。
    這句話雖然不是對自己說的，但卻把肖賤人聽的是心驚肉跳。
    跳也沒用了，事已至此，隻好硬著頭皮跟著老吳出了義莊大門。
    所幸的是，這個老吳果然到了家也沒現形，一路上也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肖賤人跨進了家門可就安下心來，回頭對著老吳道謝“謝謝你啊，時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喝茶了。”
    老吳嘴角一揚說“讓一隻鬼送你回家，不知道你是窩囊還是大膽。”
    “鬼？哪有鬼？”肖賤人四處看，頓時四周的氣氛就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老吳若無其事的說“就在你麵前。”
    肖賤人看著老吳，笑著說“你開玩笑的吧？哪兒有鬼？”
    老吳咧嘴一笑，“嗖”的刮起一陣陰風就消失在了肖賤人的麵前。
    肖賤人整個就呆住了，呆了那麽半分鍾，他回過味來了
    “啊，鬼啊……”
    第二天，街坊鄰居都聽到有一個人晚上像殺豬一樣叫見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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