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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九歲以前，程正男還時不時偷偷趁大媽不注意的時候去學校看她。
    後來對方因為出國讀書，兩人偶爾會通過書信來往。
    再後來大家都慢慢長大之後，來往倒是少了許多。
    說起來，這幾年她偶爾也能聽到關於程正男的商業報導，可兩兄妹卻因為彼此母親的關係很少見麵。
    程正男的親生母親是個厲害的女人，接受不了肖靜亞進家門。
    其實肖然倒是能明白那個女人的心思，換做是她，也無法接受老公將小老婆和外麵生的孩子帶進家門。
    所以她並不恨程母，就算當年那個女人打過她老媽，那也是嫉妒心太大造成的。
    程震凱被她頂得有些尷尬，他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好吧，也許是你的年紀小還不適合討論這種問題，今天找你出來，當然不隻是單純的敘舊而已。”
    他輕啜了一口杯中的酒液，“小然，現在的程氏企業已經亂成了一片，內部所有的網絡係統都遭人破壞，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恐怕後果會不堪設想。”
    “那真讓人不幸。”穩穩的坐在一邊的肖然無動於衷的喝著美味的果汁，好像對方所說的事情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也許是我太過武斷了，可是憑直覺，有這種能力的人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出來，告訴我，這件事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正在喝東西的肖然突然頓了一下，她緩緩的抬起頭，臉上是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何以見得這種事會扯到我的頭上來呢？”
    “我說過，這隻是我的直覺而已，我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現在主控權不在我手中，我也沒有任何籌碼來玩這場遊戲，隻是我想告訴你，程氏是我一手經營出來的，那裏麵有我的汗水和心血，我不在乎財富，卻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如果程氏有個三長兩短，就好像我的孩子在我的麵前死掉一樣會讓我難受……”
    肖然將身子靠向椅背，聳了聳肩膀，她無畏的點了點頭，“好吧爺爺我承認，程氏內部的網絡係統之所以會遭到破壞的確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也許您會認為我的做法很過分，不過……”
    她的臉上閃過一抹殘忍，“這件事的起因您該好好的問一問您的寶貝兒子。”
    “哦？”對方因為她的話而不得不皺起眉頭，“這話要從何說起？”
    “肖靜亞這個名字的主人在你們程家人的心目中隻是一個情婦的角色，可是在我的心目中，她是我媽，既然上天這輩子讓我們做了母女，我想我對那個女人就該盡些義務，辟如說我不希望一些不相幹的人來打擾她平靜的生活之類……”
    眼看著程震凱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肖然漫不經心的吃著桌子上被侍者送上來的精美菜肴，“爺爺，我想不用我說，您也應該知道我口中這個所謂不相幹的人是誰了吧？”
    “你是說家偉？”他不解的皺起眉頭，“可他是你的父親哪……”
    “說白了，那個男人除了給過我生命和呼吸之外，我還真找不出任何對我有用的地方出來呢。”
    “小然，無論怎麽講，你的身上還流著他給你的骨血。”
    “我是否該感到萬分榮興呢？”她不客氣的挑釁道。
    見她如此倔強，程震凱知道自己再多說已經沒有意義，他頓了一下，“好吧，說出你究竟想要什麽條件。”
    “我要他公開向我媽道歉，從此以後不許再幹涉我媽的婚嫁自由，並且一次性付清我媽這麽多年浪費在他身上的青春損失費兩千萬！”
    肖然笑得有些惡劣，“爺爺，我的條件對於龐大的程氏來說，應該不算過分吧？”
    程震凱沉思了一會兒，才又望向聰明過人的孫女兒，“能走出這步棋，我想這應該是你預料之中的結果吧？先是弄垮程氏的網絡，接著又算準我會出麵，再來就是提出如此的條件，小然，你是想通過我來逼迫家偉對不對？”
    “看來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果然是一句至理名言。”她不否認的笑道。
    “憑什麽你認為我會答應你？”
    她聳聳肩，“你能答應最好，如果不答應那了無妨，因為隻要程氏一垮，我那所謂的父親就會喪失一切財富和權勢，那樣的男人如果在頃刻間變得一無所有了，猜一猜他的結局是什麽？”
    “你恨他，對嗎？”
    “有句話不知道爺爺有沒有聽過，沒有愛，就沒有恨，程家偉這號人物對我來說隻不過就是一個名字而已，況且愛是需要雙方麵共同來付出的，事實上我不認為他有這個資格來做我肖然的父親，我甚至連姓氏都懶得與他沾上半點邊。”
    “可是……”
    “爺爺，您有時間坐在這裏給我上親情教育課，不如回去好好的管教一下您那寶貝兒子，你可以警告他，如果他再給碰我媽一根頭發的話，下場可就不是弄垮他公司這麽簡單了……”
    邪惡的傾身向前，“看在他還是我父親的麵子上，他行賄、貪汙、做假帳的證據我可以暫時保留，如果他再自不量力的敢來惹火我，可就不要怪我不在乎血肉親情了。”
    聽到這些話後，程震凱偷偷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個厲害丫頭，雖然他表麵上不動聲色，可是骨子裏卻被這個年僅不到二十歲的小女孩嚇得渾身冷汗直冒。
    原來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竟然還背著他幹出這許多丟人現眼的事，真是教子無方啊。
    重重的歎了口氣，“好吧，你提出來的條件我全部都答應，不過我們程氏的網絡什麽時候才可以恢複正常的運作？”
    肖然的臉上綻出一朵迷死人的笑容，“隨時可以！”
    彈指一揮間，肖然解決了一場商業變更，雖然她知道這一戰她勝得漂亮，不過戰後的快感卻並未將她真正感染。
    心底似乎有一個不可捉摸的麵孔整日在她的靈魂最深處晃來晃去，她不想去看清那張麵孔的主人究竟是誰，因為一旦當謎底揭穿的一瞬間，也就預示著她會輸得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