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是我風哥的內褲,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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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興替抱著被子發了會兒呆,某一刻猛地起身,跌跌撞撞撲到桌子邊拆藥盒子。
桌子邊上有個水壺,荊興替燒了水,搖著裝滿黑色顆粒的小袋子抿唇笑。
白若風對他的好,他都記在心裏,一件也不會忘。
倒是白若風洗完澡見片片還沒吃藥,有點氣:“板藍根又不苦,你為什麽不吃?”小a身上散發著熱騰騰的水汽,跟個行走的加濕器一樣,**地湊到荊興替身邊,搶了藥盒子,倒水衝泡。
“水壺裏的水太少了,你先喝藥,我下樓打水。”
學校宿舍的熱水二十四小時供應,就是要下樓打,不過各間宿舍裏有燒水壺,隻要不是特別著急,是沒必要特地下樓打水的。
更何況白若風沒有熱水瓶。
“你怎麽打?”荊興替接過衝了板藍根的杯子,雙手捧著吹涼,“再燒一壺水吧。”
“沒事,我跟宿管老大爺借。”白若風胡亂揉揉他的腦袋,收手的時候,指腹蹭蹭小o眼角的淚痣,心裏有點癢。
荊興替眨眨眼,吸溜喝了一小口藥。
白若風幹咳一聲,轉身拎著熱水袋下樓打水去了。小a買的熱水袋外麵有個軟軟的套,就算熱滾滾的水灌進去,也不會輕易燙到人,如果沒這個套,白若風還真不敢給片片用,畢竟omega小時候被燙傷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白若風沒被咬過,卻比被咬了的荊興替還要緊張。
緊張的白若風溜達到一樓熱水房,迎麵撞上一個大熟人。
穿著哆啦a夢睡衣的徐帆,拎著粉粉嫩嫩的熱水瓶,正耷拉著眼皮往外飄。
“徐帆!”白若風大喜過望,“來來來,幫我灌個熱水袋。”
徐帆順從地放下熱水瓶,聽著白若風灌水發出的咕嚕咕嚕聲,猝然驚醒:“臥槽,風哥,這他媽才幾月份,你都用熱水袋了?”
“你沒事兒吧?娘們兮兮的。”
白若風不理徐帆。他的熱水袋是給片片灌的,就算被人笑話死,也心甘情願。
於是好奇心起的徐帆蹲在熱水房門前,盯著風哥灌好熱水袋,再咯吱咯吱地擰上塞子,顛過來倒過去甩了好幾下,確認不漏水以後,小心翼翼地揣在了懷裏。
“風哥,你不會真的怕冷吧?”徐帆趿拉著拖鞋跟在白若風身後上樓。
“我怕什麽冷?熱水袋是給我老婆的。”
徐帆恍然大悟:“你倆住校了?”
“不算吧,今天雨大,回去不方便,暫時住一晚。”
“我看你倆住校也挺好,說不準能同居。”徐帆說笑話一樣哈哈地笑了兩聲,繼而沉默著爬了幾級台階,腳下一滑,“我靠,風哥,你們不會真同居了吧?”
白若風強裝淡定,雲淡風輕地點頭。
徐帆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哆哆嗦嗦來了句:“牛逼。”
“別跟老師說。”白若風笑眯眯地捏了捏熱水袋。
徐帆覺得風哥捏的不是熱水袋,而是自己的那什麽蛋。
——砰!
徐帆某處仿佛真的開始隱隱作痛,連忙伸手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懂的風哥,我懂!”
“上道。”白若風滿意地拍拍徐帆的肩膀,加快了步伐,趕著回去看片片了。
白若風推開門的時候,荊興替正在穿衣服。
穿的還是白若風的衣服。
說起來剛剛洗澡之前他其實已經找了一件小a的衣服套在身上,但是那件有花紋,躺在床上硌人,所以他想找件麵料軟一點的。
這一找,就找到一件領口特低,下擺特長的球衣。
荊興替聽見開門聲,匆匆忙忙回頭,衣服還沒拉到底,兩個粉粉嫩嫩的小紅點一閃而過。
操。
片片的小**!
他舔過嘬過咬過!!!
“哥哥?”荊興替把衣服拉好,見白若風像座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杵在門前,免不了好奇,“你幹什麽呢?”
“啊……啊啊熱水袋。”白若風紅著耳朵把熱水袋塞進荊興替懷裏,順勢摸了他的手指以及手腕,還自然而然地摟了摟腰,“作業寫完了嗎?去床上坐著吧。”
荊興替的作業早就在晚自習的時候解決掉了,他剛上高二,暫時沒有升學的壓力,所以課後還算輕鬆。
白若風就不一樣了。
“哥哥快去寫作業。”荊興替把小a按坐在書桌邊,“不許糊弄。”
“片片,我……”
“哥哥是要考首都警校的,千萬不能懈怠。”
白若風聞言,把借口囫圇咽下,老老實實地掏出了習題冊。
荊興替說得一點也沒錯,白若風的確想考首都警校。沒轉學以前,以小a的水平,完全可以輕輕鬆鬆達到錄取分數線,一路玩著玩進警校,可轉了學籍,分數線提高,就算是白若風,也不能掉以輕心。
馬上就要第一次月考了,小a很快就能知道自己在實驗高中的水平究竟如何。
哦對了,說到月考,白若風忽然想起還有個檢討沒寫。
檢討跳窗的惡劣行為,並在國旗下沉痛反思。
白若風甩了甩筆,看著牆上的影子,知道荊興替已經爬上了床,頗為欣慰。
你看,有他照顧片片,片片就能早睡。
還不會凍著。
這麽好的男朋友上哪兒找?
白若風腦子裏突然炸出一朵蘑菇雲。
靠靠靠。
男朋友。
老子是片片的男朋友?!
不對啊,老婆都叫出口過,怎麽著也得是片片的老公啊。
靠靠靠。
老公。
太刺激了吧?
白若風腦子裏跑火車的時候,荊興替也沒閑著,他裹著被子蹙眉扭來扭去,試圖適應大了幾個尺碼的內褲。
哥哥怎麽這麽大?
小o煩躁地扭搭了好幾下,伸手拎了拎,還是不行,幹脆一頭紮在枕頭上生悶氣。
內褲太大會掉的啊!
掉的話……咦?
荊興替猛地坐起身,盯著背對自己寫作業的白若風,眼睛緩緩眯起。
“哥哥。”他趴在床邊上,軟綿綿地喊,“你作業寫好了沒有啊?”
白若風叼著筆含含糊糊地回答:“還差一點。”小a在和反函數做鬥爭。
“哦。”荊興替失落地垂下眼簾,“我有點冷。”
“熱水袋抱著了嗎?”白若風立刻回頭,見小o裹著被子縮在床上,登時心有不忍,拎著習題冊往床上爬,“唉,哥哥抱著你寫作業吧。”
荊興替往床邊上拱拱,等白若風上來,再飛速躥到小a的懷裏,順便把熱水袋蹬到了腳下。
白若風在寫的是學校自己印的那種習題冊,手寫題混著往年高考題,黑色的小鉛字密密麻麻,書皮更是簡陋,隻有幾個大字——實驗高中練習冊。
但就是這本練習冊,學校遮遮掩掩,偷偷摸摸,不許學生外傳,也禁止別校來探風,連布置作業的時候都要求盡量在校內完成,可見其珍貴。
問題是白若風不覺得珍貴,小a嫌棄學校的題目出得簡單,經常寫寫畫畫幾筆就撂下,所以書頁卷得皺皺巴巴。
荊興替伸手摸了摸練習冊上的褶子,白若風立刻心虛得直哼哼。
不過荊興替的心思在另外一件事情上,正等著白若風趕快寫完作業好實施呢。
兩個人各懷鬼胎,好不容易等到熄燈了,麵對麵躺著,竟然都不好意思先開口。
荊興替蜷著腳趾往白若風懷裏蹭,好不容易貼在小a懷裏,就聽見白若風嘴裏振振有詞——在背單詞呢!
“abandon,abandon……”
“誰要拋棄你啊?”荊興替的小腦袋從被子底下冒出來。
白若風把他按回去,睜眼說瞎話:“別鬧,哥哥明天課上要默寫。”
荊興替隻好枕著白若風的肩膀默默地等,等著等著不甘心,假裝睡迷糊了,開始扭扭搭搭地在白若風懷裏蹭。
白若風起先沒當回事。
多稀奇啊,片片睡著了喜歡蹭人。
他風哥可不是第一次被片片蹭!
不過白若風得意著得意著就覺得不太對了,片片身上好像有什麽布料在往下滑。
白若風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荊興替身上穿的,好像全是他的衣服,包括內褲。
白若風想到內褲,瞬間渾身緊繃,也顧不上“abandon”了,顫顫巍巍地伸手,咬牙一摸。
好家夥,觸手滑膩柔軟,哪有什麽內褲啊!
白若風崩潰了。
你可是我風哥的內褲啊!
撐住啊!!!
不許往下滑!!!
風哥撐得住,內褲撐不住,況且還有個不停地哼哼唧唧的片片在搗亂,就算白若風在心裏求爺爺告奶奶,那塊黑色的布料依舊有繼續往下滑的趨勢。
提還是不提,這是個問題。
白若風站在命運的交叉路口,左邊是坐懷不亂堅決不動,右邊是伸手幫提意圖不軌。
他想往左邊跑,奈何腳不受控製地往右邊挪,於是隻好自我麻痹:卡在腿上不舒服,片片會難受的。
風哥苦哈哈地翹著蘭花指,用指頭尖摩挲著勾住內褲的邊緣,不太敢使勁兒,生怕一邊提起來,另一邊掉下去,隻能雙手一同用力,這一用力,荊興替哼唧著砸在他懷裏,還若有若無地挺了挺腰。
白若風腦海裏瞬間一片鳥叫。
不行,得撐住。
你是風哥的內褲,見過大風大浪,不能退縮!
白若風咬著牙幫片片把內褲提起來,順勢將人一摟,大義凜然地按住內褲的邊邊角,眼睛一閉,與周公約會去了。
拱了半天好不容易把內褲拱掉的荊興替傻了眼,揪揪被子,踢踢腿,最後泄憤似的在白若風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才憋屈地進入夢鄉。
連綿的秋雨下了一整宿,早上六七點時停了那麽幾分鍾,等上課鈴響,又開始下。
荊興替拉著白若風在食堂吃早飯,聽到鈴聲沒有動,這是預備鈴,通常意味著值日生可以開始打掃衛生了。
白若風今天特意穿了件低領的衣服,校服拉鏈也不拉,大刺刺地敞著,因為小a脖子上有個紅印兒。
片片做夢的時候咬的,真可愛。
荊興替埋頭喝粥,沒看見白若風和路過的徐帆擠眉弄眼。
白若風:看我看我。
徐帆:?
白若風:我老婆咬的!
徐帆:??
白若風:不要羨慕哥,哥隻是個傳說!
徐帆:???
於是上課的時候,白若風收到了徐帆偷偷摸摸從前排傳來的花露水,還有紙條。
徐帆說:風哥,我真沒想到十月還有蚊子,辛苦你了。
白若風氣得把紙條揉巴揉巴扔到徐帆的腦袋上,沒想到小紙團這麽一彈,正好砸在講台正中央。
“白若風,徐帆,你們倆給我滾出去!”上課的正好是班主任,被小紙團氣得鼻歪眼斜,“都什麽時候了,還傳紙條?!想不想考大學了!”
白若風麻溜地滾出教室,站在走廊裏眺望高二教學樓。
被連坐的徐帆蔫了吧唧地蹭出來:“風哥,你到底想說啥事兒?”
白若風把領口拉開:“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