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幽，你確定你說的酒真能打動他們麽？要是他們不想跟我們合作，我們的計劃將要落空。近段時間已經差不多把府庫內所有的銀子耗盡，糧食也所剩無幾，要是酒換不來銀子，我們熬不到秋收了。”
    張氏、糜竺剛離開，孫邵就開口問，滿滿的擔憂。
    孔玄眨眨眼睛“他們感興趣是必然的，就看我們願意給他們讓多少利。商人重利輕離別，隻要我們給到足夠多的利潤，沒有談不成的生意。”
    孔玄給出自己心裏的底線，大概是二八分成到三七分成之間。也就是說，賣掉一斤酒，銷售方就能賺到兩百到三百錢。
    孫邵也把這段時間來的進展向孔玄匯報，煮海鹽出產還不多，目前都不夠北海內部消化。
    捕魚也開始安排人捕，隻是沒銀子，漁船不能大量製造，產量並不能讓人滿意。
    其他工匠招到的不多，鐵匠倒是不少。
    黃巾軍到處肆掠，鐵匠成為最受歡迎的一群人。隻要被發現，都會被抓去，讓他們幫忙打造武器盔甲。
    可惜，這種熱情他們受不了，黃巾軍讓打造武器盔甲是不給錢的！
    隻要被發現，自己一生積蓄必然耗盡，逃得性命還得感謝老天爺。
    已經有很多鐵匠因為這個原因無家可歸，現在官府招收工匠，他們隻能覥著臉來混飯吃。
    至於懂醫術的人，卻招不到。人總難免有個頭痛腦熱的，懂些岐黃之道，總有辦法混口飯吃。
    這就讓人很頭疼！
    “孫叔，有沒有聽說過華佗、張機？”
    “華佗在民間被傳為神醫，我隻聽說過他的事，卻無緣見麵。你說的張機是誰，我沒聽說過。”
    孔玄說道“張機應該在長沙，他有官職在身，卻一心研究醫術，醫術不在華佗之下。過段時間派人去找找他們，告訴他們我們北海有學校，可以幫助他們著書立說，”
    “他們隻要招收弟子傳授醫道即可，我想有父親的名聲在，他們是信的。華佗是沛國人，他也不可能一直不回來。”
    孫邵知道在這個時代，有官府在背後幫助著書立說有多大的誘惑力。
    一旦成功，名聲就會瞬間傳遍天下。
    他卻不知道，華佗、張機這些人，不說在不在意名聲，但他們最大的願望是想讓自己研究一生的醫術傳承下去。
    孔玄非常急切的想要找到華佗，不然再過幾年，被曹操砍掉腦袋可就遺憾了！
    孫邵很忙的，他不想在一個問題上討論太久，於是，他接著說道“金礦，銀礦沒找到，銅礦也沒有，不過找到兩個鐵礦，現在沒錢，無法開挖。”
    沒錢，才是讓人煩惱的根源！
    任何時代都是如此。
    孔玄也不想再談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隻要搞到錢，相信孫邵有能力處理好。
    “好吧，那咱們先不談這些，先搞錢，今天就把酒釀造出來。”
    “那個孫大山，可不可信？如果不可信，咱們就再找個人負責後麵的工序。”
    孫邵猶豫一下“他是我遠房親戚，我是信他的，但你無數次提到保守秘密的重要性，那我就再找個人負責後麵的事，我讓他們都沒有見麵的機會，這樣總該放心了吧？”
    孔玄覺得這樣最好，後續的事情也不少，孫大山看著挺憨厚一個人，不一定能搞定。
    “行，後麵的工序還要十來個人，真正釀酒不需要太多人，但是，還要挑水、砍柴，酒水釀造出來後還得裝罐、貼酒名、運輸等等，還需要不少人。我們得讓他們各自負責自己的事，互不打擾。”
    “我隻是把生產鏈搭建起來，後麵怎麽去調整你看著辦，我沒有時間來弄這些。”
    說完，孔玄就起身要去酒廠看看，孫邵安排手下人去找人，他自己也跟我孔玄去酒廠。
    果然有能力的人做事就是不一樣，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前工序挑水砍柴的事，孫邵早另安排人幹了。
    一排大鍋煮著糧食，中間隻是看火添柴，明顯勞動力還有富餘。
    孔玄告訴孫大山，後麵就開始後續的工序，看見從隔牆洞口遞出牌子，就得立即安排人把發酵好的酒糟送入洞口中，又交代一些注意事項。
    就帶著孫邵到隔牆另一邊，這裏也一切準備就緒。
    一排大灶，已經把大鍋安置在上麵，水缸裏蓄滿水，一堆堆放整齊的幹柴堆在牆邊。
    既然什麽都不缺，孔玄幹脆當著孫邵的麵開始釀酒，當然他隻想釀一次。
    他在牌子上寫下“五桶酒糟”，就從牆洞遞過去。
    自己轉身在一個大灶上開始燒火，在大鍋裏加水，沒一會，酒糟就出現在洞口處。
    孔玄接下來一套熟練的操作，不到半小時，空氣中就傳來濃鬱的酒香。
    出酒了！
    孫邵比孔玄還激動，不知從哪裏掏出個酒樽，接下一大口那麽多，拿在手中又聞又看。
    酒水清澈見底，還有撲鼻的酒香。
    “這就是你說的酒？”
    孔玄點頭“嗯，能不能賺到錢就看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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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邵抬起酒樽仰頭就倒。
    “別……”
    孔玄想阻止都來不及，就被孫邵一口燜了！
    接著他滿眼淚水，在猛咳。
    孫邵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開口“怎麽這麽燒脖子？”
    頭酒跟酒精差不多能不燒脖子嗎！
    孔玄解釋道“這酒剛出，當然辣，越往後越淡，到最後直接就沒有酒味，所以，我們究竟要生產多辣的酒，就很講究。”
    孫邵睜大眼睛“不是沒酒了，就會停嗎？”
    “當然不是，這隻是一個蒸餾的過程，剛開始是把酒糟裏的酒蒸出來，酒糟裏沒酒了，就出水，隻要下麵的水不幹，這水就不會停。”
    孫邵不明白什麽是蒸餾，隻是他清楚孔玄說的是什麽意思。
    “這就有些麻煩了，酒水不會停，就會讓我們無法把握這酒的口感，我們的酒每次都不一樣，可能會讓人不滿意。”
    厲害了，我的哥！
    這就清楚顧客滿意度對生意的重要性，牛人不管做什麽都牛啊。
    不過孔玄還是告訴他，也沒必要擔心的。其實每一批酒糟的產酒量是差不多的，每蒸一次，出酒量差不多就可以停。
    也可以經常在出酒的位置，嚐到沒酒就停，還有一個簡單的方法，用筷子插入酒壇，取出筷子後，用火燒筷子上的酒。
    火焰的顏色越深，酒的度數就越高，也燒得越久，酒越淡，火焰的顏色是藍色的，熄滅得也很快。
    孔玄親自演練幾遍，還在酒中加入份量不等的水，又演練幾次。
    孫邵算是學到了，他第一次知道酒是可以燃燒的。
    大漢十來度的酒，想讓它燃燒無疑是癡人說夢，可這白酒不同啊。
    孔玄又培訓一番防火知識，別辛辛苦苦弄出酒來，被一把火給燒沒了。
    一直忙到中午，孫邵都陪著，孔玄收工，得到半壇酒。
    孔玄抱著酒壇進入府衙，孫邵跟在後麵開口問道“這酒的產量似乎比你當初說的還要高啊，這小半天，你都釀出差不多五十斤酒了。”
    這明明隻有二十來斤，哪裏來的五十斤？
    突然孔玄臉色有些發紅，尼瑪，老是記錯計量單位，我說的是後世的斤啊，一石糧食相當於後世的一百來斤，那不相當於漢朝兩百多斤？
    實際自己當初定的一斤酒一兩銀子，是按後世的斤算的。
    這大漢一斤隻相當於後世的半斤不到，這，……
    莫名的有點心虛。
    這麽說，一石糧食不得差不多出一百斤酒？
    一百錢的成本我賣一百兩銀子，是不是賺得太多了些？
    至於人工費用？灑灑水了。
    想來那些有錢的世家肯定能喝得起的，他們不缺銀子。
    要是良心會痛，我就送點酒去給遠在長安的劉協兄弟，想來他會開心吧。
    現在大漢天下，都沒哪個諸侯交稅，我給他送酒，他應該開心！
    漸漸的，孔玄嘴角歪起來“孫叔，產量比我猜測的高些不好嗎？你剛才也嚐這酒了，想好酒名沒？”
    孫邵咧嘴笑笑“就叫神仙釀好了，喝得起這酒的人，不一定有文采，起得太文雅他們不懂。”
    “哈哈，是這個理，這個世界上，真有文采的往往是一些窮書生，有錢的都是些土財主，我同意孫叔的意見。”
    這話包含一些嫉妒心理，不過管他呢，我的酒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別人也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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