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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了嗎?

    回過神的佐助發現自己正處於黑暗之中。

    ——這是……什麽地方?

    總覺得遠方好像能聽到某人的聲音。佐助仔細聆聽。

    不行,根本就聽不到。他心情略為煩躁地把身體往聲音來源的方向靠過去,想藉此聽得清楚些。

    「……助……嗚嗚……」

    那好像是小櫻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她似乎在哭。

    ——為什麽要哭呢?

    佐助因為想要更清楚地聆聽那個聲音,而把身體繼續靠了過去,此時他在頭頂上看到了亮光。

    「佐助……佐助……」

    「小櫻::」

    佐助的視線慢慢適應了亮光。他往感受到重量的方向看去,就發現小櫻趴在自己的身上啜泣著。

    「小櫻……妳好重啊……」

    倏地睜開眼睛的小櫻,兩眼直愣愣地看著佐助。接著在下一瞬間,小櫻的眼中落下了豆大的淚珠。

    「佐……佐助!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達茲納就站在小櫻身後,並且以溫暖的眼神看著他們。

    佐助坐起身,他現在終於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那時候自己確實是為了保護鳴人不被白所攻擊……

    「小櫻,鳴人呢……還有那個……戴麵具的家夥怎麽了?」

    「鳴人他沒事!至於那個戴麵具的已經死了……」

    「什麽?是鳴人解決的嗎?」

    小櫻立刻回答道:

    「我也不太清楚,總之似乎是為了保護再不斬……」

    「這樣啊……」

    白該不會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殺死我們吧?這些千本難不成也是一開始就故意避開要害射過來的?

    佐助的腦中開始浮現這種想法。

    「鳴人!佐助沒事啊!」

    小櫻對遠方的鳴人大叫。

    聽到這個聲音而回頭的鳴人,看到確實已經站起來的佐助之後,不自覺地再回頭看向白的方向。

    「是嗎……原來……白你……」

    「佐助也沒事啊……太好了,可是……」

    卡卡西邊說著,邊皺起眉頭看向前方。

    「你們安心得太早啦!」

    雖然被再不斬打倒了不少人,但人數還是壓倒性居多的武士們,臉上帶著奸笑慢慢地靠過來。

    「可惡的死忍者……你們把我們好不容易找來的金主給殺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幹脆襲擊村子,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走吧!」

    武士們七嘴八舌地各說各話,然後像是在嘲笑般地瞄向因戰鬥而變得滿身是傷的鳴人等人。

    「所以你們就是第一號的犧牲品啦。」

    「去死吧!」

    鳴人不禁看了卡卡西一眼。

    「老師!有沒有一口氣解決他們的術?」

    「別強人所難了,你知道我耗費了多少查克拉對付再不斬嗎?」

    就在此時,一把巨大的漁槍射到氣勢如虹的武士們眼前。

    「什麽?」

    「要是你們膽敢再靠近這個島一步的話,就是要跟島上所有人為敵!」

    達茲納回過頭,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伊那利……」

    隻見鎮上的所有人們,手中都拿著武器站在橋上。

    達茲納毫不掩飾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並以發抖的聲音說道:

    「你們……」

    「卡多的手下們!你們敢再靠近的話,就別想活著回去!」

    「鳴人哥哥!」

    一個頭上戴著當作頭盔的鍋子、手上拿著小小十字弓的小小人影,就站在人群的前方揮著手。

    「伊……伊那利!」

    挨家挨戶地去不願意站出來的每戶人家裏說服他們的人,就是伊那利。他看到鳴人的勇氣之後,便覺得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

    而少年拚命的吶喊,終於打動人們頑固的心靈。說不定正是因為從失去凱沙後,變得非常膽小的伊那利口中說出這些話,人們才會起而響應。

    聚集的人數增加得非常快,不久之後就有一大群的村民們來到橋上。

    「嘿嘿!英雄總是晚一步登場的啊!」

    「好吧!那我也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鳴人使出影分身術。雖然因為查克拉所剩不多的關係,隻能分身出幾個人,但是武士們明顯地受到了驚嚇。

    「那種程度的話,以我目前的查克拉……虛張聲勢倒還可以……」

    卡卡西低聲如此自言自語之後,也跟著使出影分身術。突然之間,有幾十個卡卡西出現在橋上。

    就憑這一下子,便完全擊垮了武士們的氣勢。隻見他們一邊發出慘叫,一邊逃回他們搭來的船上。

    鎮上的人們高興地歡呼著。

    「好像一切都結束啦……」

    「是啊。」

    在卡卡西的腳邊有氣無力地說著這句話的人是再不斬。他的生命之火還沒有完全燒盡,但卡卡西知道是為了什麽。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想見……那家夥一麵……」

    卡卡西無言地跪下來,收起了自己的武器,然後抱起再不斬。

    天上開始降下白色的東西。

    「下雪了?」

    鳴人抬頭看著從天而降的雪花。

    現在明明是即將進入初夏的晚春時節,怎麽會下雪?

    再不斬在卡卡西的懷中看著從天而降的雪花,心中想著白的眼淚。

    ——白啊……這是你在哭泣嗎?

    讓再不斬躺在白的身邊之後,卡卡西無言地退了開來。

    再不斬以僅剩的力氣,讓自己的身體傾斜到能夠看到白的側臉的位置之後,伸出顫抖的手輕撫白的臉頰。

    ——你一直在我身邊……至少最後一刻我要在你身邊……

    再不斬慢慢的撫著白那美麗又純白的臉頰,以非常安穩的聲音說道:

    「可以的話……我也想跟你……去同一個……地方……」

    也許是屍身還留有些許體溫的關係,落在白眼角的雪花,像是眼淚般融化,沿著臉頰流了下來。

    站在他們麵前看著兩人的鳴人啜泣著:

    「這小子……是在一個雪下得很多的村莊出生的……」

    「是嗎……他是個跟雪一樣純潔的少年啊……」

    卡卡西靜靜地回答之後,在心裏默默地回答再不斬——

    ——可以的,再不斬……你們兩個可以一起……

    在那之後過了兩個星期。

    達茲納建造的橋終於完成了,再加上卡多已經不在了的關係,整個城鎮又再次慢慢地恢複了活力。

    然後,鳴人等人回村子的日子也來臨了。

    他們來到埋葬了再不斬與白的墓前,與兩人做最後的道別。

    小櫻拍開想要偷拿供品的鳴人的手之後,以嚴肅的聲音問著卡卡西:

    「……老師,忍者的存在意義真的就跟他們兩個說的一樣嗎?」

    「這個嘛……」

    卡卡西凝望著兩人的墓回答:

    「忍者不能追求自己的存在理由,最重要的是隻以國家工具的身分存在……這一點……我們木葉忍者村也是一樣的……」

    「想要成為真正的忍者,就一定要這樣嗎?」

    默默聽著兩人對話的鳴人忍不住說道:

    「我不要!我不想這樣!」

    「老師你也這麽認為嗎?」

    聽到佐助的問題之後,卡卡西立刻說道:

    「忍者們啊,大家全都或多或少地為了這種事煩惱而活下去……就像再不斬,還有那個孩子一樣。」

    不再出聲的鳴人,兩眼定定地看著兩人的墓,再次開口:

    「好,我現在決定了!我要走我自己的忍道!」

    看來這次的任務,讓鳴人等人有了超乎想象的成長。

    這點讓卡卡西感到有點自傲。

    後來,這座連接波之國與大陸的橋,就被取名為鳴人大橋。

    這個名字是為了紀念讓失去勇氣與希望的波之國少年,重新找回這些東西的一個忍者少年。

    如果你對波之國的人們問到這座橋的名字的由來,每個人都會驕傲地向你述說,這個解救了故鄉的忍者所留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