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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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宇宙無法覆蓋的縫隙之中,無數麵鏡子在那裏漂浮著,超維之主端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饒有興致的看著輝夜月和希卡利的交談。
“咱們這麽多章節沒出場,看來他們過得挺悠閑啊!”
阿斯莫德的笑容無比的青春洋溢,但是他的神情與他那少年一樣的臉格外不符,“最好的棋子最鋒利的刀子,往往是他們最親近的人,那位阿爾特彌斯王的繼任者身邊我已經成功暗插下了自己的刀子,隻有刀子不知道自己是刀子,那麽才有趣的很!”
阿斯莫德饒有深意的看著光屏上的輝夜月,他那充滿死寂和悲傷的眼神中卻是充滿了懷念,大宇宙僅剩下的阿爾特彌斯一族的光芒,他像是珍視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臉,語氣中略微有些感慨。
“如果當時的她沒有那麽一意孤行就好了,她明明是那麽耀眼的光芒,明明是王族之下的第一人,但是她卻背叛了我們的感情,甚至不惜親手殺了我,就僅僅我是主神!如果我親手剖開了這位繼任者的靈魂,將那枚未成型的神格取出來,那我是不是能重新喚回她的靈魂,向她報複回來!”
聽著阿斯莫德的不甘,超維之主饒有興致的看著阿斯莫德,臉上的戲謔卻一閃而過。
“那麽就去做吧!如果你真的能完成計劃汙染那位的繼承者,那麽一切如你所願!”
得到了超維之主的應許,阿斯莫德臉上的笑容第1次有了真正的溫度,原本陽光開朗的少年的臉迅速扭曲,又重新變成了那個魅惑至極的墮落天使形態。
“那麽主人你就看著吧,屬下一定完成主人的命令!”
隨著阿斯莫德的離開,超維之主徹底放聲大笑,甚至臉上的戲謔徹底變成了嘲諷,“曾經的叛徒洗去了記憶,那可真是有意思!阿斯莫德啊阿斯莫德,背叛我了一次就要付出代價,我真是期待你能想起事情真相的那一天!不知道自己是棋子的棋子才是好棋子,正如不知道自己是刀子的刀子才是好刀子!”
一個戴著麵罩的黑袍人從陰影中顯現而出,他的整個身體儼然半機械化,甚至用機械取代了自己的一部分器官。
“人心這種東西,阿斯莫德最擅長操縱人心,但是一把刀子產生了自己的意識,想要反抗他的主人便是最愚蠢的!希望那天他不要後悔吧,畢竟現在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可是自找的!當年阿斯莫德的自裁可是讓我們損失了不少呢,身為主神卻去貪圖敵人的溫暖和光明,將虛假的光明和自由當成未來。”
超維之主十分不屑地輕哼了兩聲,完全不像是之前對阿斯莫德的信任,反而臉上全部都是對於一個玩意兒的戲弄以及對於一個螻蟻的嘲諷。
“親手殺死了自己向往之人,卻將自己向往之人當成敵人,塞壬,你不愧是我最信任的副手,那麽我們就好好的看著我們的木偶幫我們完成我們想要的一切吧,等我徹底複活,你就可以擺脫這一副機械的身體,畢竟曾經的塞壬可是最美麗最耀眼的存在!”
被稱為賽壬的黑袍人隻是有些自嘲的看著自己用機械構成的身體,一股恨意直接在空氣中彌漫,“主人,事成之後我隻想回到我的家,回到我最初的那個家,那個曾經最美麗的海洋。”
“曾經的美麗變成腐朽的皮肉,無法抑製的腐朽隻能削掉所有腐朽的肉體,飲鴆止渴一般用機器來代替失去的肉體,你的索求我自然知道,我會找到一個合適的宇宙將它修建成最適合你的家園!那麽在此之前,你永遠都是我最忠誠的影子,要不是當年的你,我恐怕早就被那老匹夫給徹底弄死了!”
隨著塞壬的行禮告退,他又重新像那無聲的影子一樣融入了黑暗,那一身最冰冷的機械如同飲鳩止渴,他隻能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他隻想回家,回到那個他早已經失去麵目全非的家,重新擺脫這一身醜陋的機械,甚至他的胸膛中早就不是那顆血肉的心髒,早已經被冰冷的機械所代替!
阿斯莫德雖然是個可憐可悲之人,但是他塞壬又何嚐不是一個可憐可悲之人,每一個主神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故事,他們都來自曾經自己的世界,也曾經是自己世界的命運的寵兒,他們向超維之主付出了忠誠,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和靈魂,隻不過也是為了自己曾經的遺憾罷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當初的阿斯莫德過於高看自己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他們都是主人手中的棋子,鋒利的刀刃,隻不過阿斯莫德那把刀刃主人舍不得就那樣丟棄,他還有著屬於他自己的利用價值,即使阿斯莫德背叛了,主人也是不會放過阿斯莫德的,那麽就隻有洗去記憶,讓他重新成為自己的刀刃,讓他付出背叛的代價讓他永遠都活在後悔之中!
一旦成為主神的那一刻,他們就永遠都沒有真正的自由可言,就好像曾經的阿斯莫德渴望追求自由,渴望追求光明,最終落得的下場卻是殺死了自己的心愛之人,這就是背叛的代價。
“我們都是主人的棋子,永遠都沒有後悔的那一日,而背叛的代價永遠都是無法承受的,阿斯莫德,你可不要怪我修改了你的記憶,畢竟我們都不是什麽好人……而且不修改你的記憶你就完全的失去了利用價值,也根本就不會振作起來。”
黑袍之下是一張無比美麗卻一半都是機械的臉,塞壬默默的摸了摸自己臉上殘存的鱗片,就算是殘存的肉體仍然帶著腐朽。
塞壬隻是微不可查的笑了出來,隻要完成了所有的一切,他就可以回家了,即使根本就無法獲得真正的自由,他也想要回家,他已經離開家億年了,但是他無時無刻不想回到自己的家,哪怕是用盡手段不計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