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月柔姑娘那邊安排妥當再去探究這靈珀湖究竟藏有多少秘密。”雷烈回頭望了一眼湖心的思過崖，轉過頭來發現已行至岸邊。
    他跳上湖岸，伸手摸了摸青玄圓潤的頭，輕聲道“青玄，謝謝你了！你先回去吧，我回來再叫你！”
    青玄在水中上下沉浮了兩下大尾一擺向湖心遊去。
    見青玄走徹底消失在湖心，雷烈馬不停蹄地向烏鼇集市奔去。快到目的地時，他遠遠地聽到一群人大聲說話的聲音。
    雷烈的心猛然漏跳一拍“莫不是月柔姑娘出什麽事了吧？”他停下腳步凝神側耳細聽，隻聽到遠遠的有一人像是受了傷不時的呻吟幾下。
    “想不到那小丫頭看起來人畜無害，下手竟這麽狠！老六你沒事吧？”
    名喚老六的人，長得肥頭大耳，右眉骨的上方有一道猙獰可怖的疤痕。在閃動的火光照耀下，顯得特別凶橫。
    他摸了一下後腦勺，惡狠狠地說道“老子在小須彌山一帶橫行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被一個黃毛丫頭偷襲。若是落到我手裏，定讓她好好學學春宵樓的規矩。”
    “這小丫頭片子，跑得還挺快！”
    “他爹二麻子生前在趙家賭坊就奸滑刁鑽，這小丫頭能差到哪裏去？”
    “哼！一個小女娃能跑去哪裏，都給我搜！”老六怒聲喝道。手下一群人應聲散開，在草叢樹林裏拿著刀劍敲敲打打，搜尋起來。
    嘩嘩嘩……咚咚咚……
    到處是敲打著草叢和樹杆的聲音。
    “我說！趙家這陣子是不是惹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其中一人壓低聲音對旁邊一起搜尋的同夥說道。
    那同夥像是顧忌什麽四下張望了一眼，也壓低聲音道“什麽幹淨不幹淨？不要亂說話！命不要啦？”
    “你想想，這個月來，趙家先是不斷輸錢，後麵又是著火又是失竊，連他們後院的客人都被人偷襲受傷。追刺客的真武境高手都被人一刀割掉頭顱，加上今天白天他們小須彌山坡分部的兩位執事大人都命殞當場。要說這些事怎麽都接二連三的發生呢？這還不叫惹了不幹淨的東西？淨走背字了！”
    “你懂什麽？那是他們趙家這幾年橫行霸道，得罪了不少人。鬼知道他們惹上什麽了不該惹的人，所以才接連出事！”
    “啊？趙家現在自己都後院失火，顧頭不顧腚了，咱們大人為啥還鞍前馬後把咱們支出來幹嘛？”
    “噓！這麽大聲幹嘛？你小點聲！”同夥手作噤聲狀，一副怕死的樣子“聽說趙家現在攀上了星南城城主下的唐家，所以才敢在咱們星越國橫著走的。就算他們現在觸黴頭也不是現在的亭廨大人得罪的起的。”
    “說到底這是趙家與春宵樓的交易，咱們身為官府之人，摻和到這肮髒事中，多少有失身份。”
    雷烈聽到這裏微微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沒想到他們居然是官府的人！之前趙家賭坊著火玄級兵器丟失，亭衛半夜四處擾民還能借著失火失竊的名頭抓捕要犯。如今卻為了巴結趙家，把好人家的女兒強行送到春宵樓，這些地方豪強勾結上官府，魚肉百姓，實是可惡。”
    說完他縱身跳上一棵高大的樹幹，看著他們舉著火把從腳下走過。
    “我們在這小地方當這個小差日子過得如此滋潤，每月領的月俸多少有些是趙家給的。你要是嫌這月俸不幹淨大可走人，多的是人幹這肮髒事。”
    “哎呀！二哥，我這不是覺得咱們……咱們把人小姑娘強扭到春宵樓是不是多少有點喪良心。你想啊，他爹屍骨未寒，這趙家就火急火燎把她送到那種地方去接客。我這不是怕咱們喪良心的事幹得多了以後生的孩子沒屁眼嗎？”
    那同夥看他了一眼，嗤笑道“你怕什麽？你那相好不是與你斷了關係了嗎？你三天兩頭與春宵樓的女子廝混，哪個良家女子願意給你生孩子？想不到你與那些女子混久了倒學起惜香憐玉了。你今天又去了春宵樓了吧？說說那裏又有什麽新鮮貨？”
    “哪有什麽新鮮貨，瞧來瞧去統共就是那幾個。這個趙家一出事，綠蕊姑娘可就空出來了。現在大夥都能上去捏個小手，聞聞綠蕊姑娘的汗香。”
    “你瞧你那點出息！”
    “不過，現在春宵樓雖然沒什麽新鮮貨，但是以前閉門謝客的紅蘿姑娘倒是張羅起來了。之前聽人說她被登徒浪子騙了感情，變得跟枯木般毫無情趣。沒想到今日在春宵樓乍然得見，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撩人心肺竟絲毫不亞於從前。”
    “那個瘋婆子紅蘿？”
    “噫！你怎麽能叫紅蘿姑娘為瘋婆子呢？今日她在前台隻是露了一下臉，不知驚豔了多少人。隻是，這紅蘿姑娘雖不似從前一般不近生人，冷冷的倒也不太好親近。”
    那夥不屑地說道“我看你是瘋魔了！一個棄婦也值得你如此癡迷！我與你說，這趙家失勢隻是一時的，想想他們背後靠的大山，你就知道你實際上該伺候誰了。別一天到頭隻顧沉迷溫柔鄉，若是差沒當好，這溫柔鄉怕是你的墳場。”
    “你這叫什麽話？誰不好好當差了？”
    “聽說這次雷家趁著趙家精銳外出，殺了趙字一個措手不及。雷家發起蠻來連唐家那個所謂教習師的麵子都不給。這次趙家吃了這麽大虧，唐家又失了臉麵，那個唐教習早就飛訊傳書給唐家。隻怕過不多久就會上雷家找回場子。到時候咱們可就有戲看嘍！”
    “都給我搜仔細了，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老六粗獷的聲音回蕩在夜色中，驚得二人緊張地回頭看了看。
    雷烈待他們走遠了才從樹上跳下來“那紅蘿姑娘倒是個聰明人，這麽快就上手了。隻是雷家接下來怕是不好過，星南城主府對整個星南大陸的靈修世家都是碾壓的般的存在。如果雷家真要對上星南城主府，怕是討不了好。……”
    “找到了！在這裏！”遠遠的高聲大喝從遠處傳來，打斷了雷烈的思緒。
    隨後聽到一陣急促的雜亂腳步聲，踏著草地與樹枝一陣沙沙和哢嚓聲。
    雷烈猛然轉身向那陣嘈雜聲音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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