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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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寂的房間裏,回蕩著電話連線的忙音。
    許久,聽筒裏才傳來一道低啞的男聲,“hello?”
    “我是關蓉,電話給七叔。”
    聽聞‘關蓉’二字,電話那邊的外國男人顯然一怔,接著,馬上用英語道了句,“請您稍等。”
    良久,電話再度被人接起,這次傳來的聲音低沉又略帶蒼老,卻字裏行間滿含強勁,簡短的話語,卻擲地有聲。
    “什麽時候你都叫我七叔了?不應該叫我父親嗎?”
    關蓉不耐的閉上了眼睛,沉吟多時,才道了句,“幫我個忙……”
    又隔了一會兒,她才補充句,“可以嗎?”
    “也將近二十年了,我終於等到了你說這句話,但是不是缺少一個稱謂呢?”
    七叔故意挑剔,但卻殊不知,隔著大西洋的數千公裏外,一個垂暮老者坐在沙發上,淚水卻早已染滿了眼眶。
    而電話這邊,關蓉的心境,也起伏波瀾,她說,“爸,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你應該知道我因為什麽才求你的。”
    七叔深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時,混沌的眼眸裏又恢複了一片清明。
    “如果需要律師話,我會為你提供全球最權威的,但其他的,蓉蓉,這次真的不可以了。”
    關蓉微怔,握著電話的手指收緊,“為,為什麽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兒,難道你希望我進監獄嗎?我都這麽大歲數了!我……”
    “你隻想到了你自己,什麽時候為你的孩子們想過啊?蓉蓉,你也是一位母親,勁堯和其琛的未來,你考慮過嗎?”七叔聲色俱厲,滿心怒意勃發。
    頓了下,他又說,“你現在也當祖母的人了,悠悠的以後,你想過嗎?”
    “可是……”
    關蓉還想再說什麽,卻被七叔激烈的言辭打斷,“現在就就去麵對你的錯誤吧!這是你償還孩子們最好的方式和結果,不要等一切都不可挽回時,再知道錯,那就太晚了!”
    “爸,你聽我說,喂……”
    電話裏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電話早已被無情掛斷,一向心高氣傲的她,此刻身體也像被抽走了操控的木偶,無力的癱倒了地上,臉色異常難看。
    難道,她隻有去麵對了嗎?
    轉天,邵氏宅邸門前,停下了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
    位於駕駛位上的宣黎,將一份厚厚的文件遞給了姐姐,但自己卻並未馬上鬆手,他說,“你確定這麽做,是對的嗎?”
    宣萱望著他,無奈的皺起了眉,“最少,對悠悠來說,是好的!”
    “嗬,為了悠悠?”宣黎冷笑。
    宣萱從他手中奪走文件,篤定的低了低頭,“對,一切多是為了孩子!”
    推門下車,宣萱徑直走進了宅邸。
    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仿佛當年的一幕幕都在眼前回訪,雖然短短數月,但在心裏的分量,卻早已非同小可。
    她加快腳步,走到玄關,看到正好走出來的安姨,禮貌的頷首,“她在嗎?”
    安姨心裏清楚她問的是誰,無奈的點點頭,並拉開了門,請她進去。
    關蓉似也早有預感般,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恭候著她的到來,甚至還沏好了茶,看著宣萱,沉道了句,“你有事嗎?”
    宣萱沒有空和她閑聊,隻是將手上的文件扔到了茶幾桌上,冷道,“去自首吧!”
    簡單的幾個字,言猶在耳,關蓉心口驀地一怔,神色極具緊縮。
    她打開了茶幾桌上的文件,厚厚的一摞,仔細翻看,都是針對她名下基金會這些年涉嫌文物走私的相關證據,還有錄像視頻截圖,翻到最後,就是十四年前車禍發生時,有關宣萱父母的搶救記錄,十字路口監控記錄,還有目擊者的相關證詞。
    都是最真實的,也是宣黎通過一些方法手段得到的,這裏的任何一個,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對關蓉定罪,還可能牽連至邵氏集團,乃至邵勁堯。
    宣萱注視著她,聲音依舊冰冷,“我一直以為,十四年前,你隻是一念之差不慎車禍撞死了我父母,卻不曾想,當時車禍時,我父親當場死亡,母親卻是……”
    雖然是陳述過往,但一字一句,都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剜挖著宣萱的內心。
    她痛苦的倒吸口冷氣,才不得已繼續,注視著關蓉的雙瞳,隱隱泛著潮,“我母親是你親手殺死的,隻為了將器官移植給邵勁堯,為了救你自己的兒子,你不惜殘忍的剝奪他人生命,關蓉,你簡直就不是個人!”
    看著那些證據,關蓉失聲冷笑。
    她藏匿了這麽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人解開,一陣陣的陰寒包圍,但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關蓉仰起頭,迎上宣萱的視線,歎了口氣,“我能怎麽辦?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子死去嗎?他當年隻有二十歲,是我的全部啊!宣萱,你也是個母親,你能眼睜睜的看著悠悠去死嗎?”
    “但最起碼,我不會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延續我自己孩子生命!”
    關蓉嗤笑,“那是你沒有身臨其境,每一位母親,如果發生了類似的事情,十個人中,最少有九個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而剩下的那一個,也會因為當年自己的選擇,而抱憾終身!”
    宣萱說,“你救了自己的孩子,考慮過我父母嗎?難道他們都該死嗎?你甚至還用各種卑劣的手段掩蓋真相,這種不是母愛,隻是殘忍,是卑鄙,更是無恥的表現!”
    聽著這些字裏行間的自責,關蓉心痛如刀絞。
    她也知道自己做錯了!
    在四年前得知邵勁堯飽受精神折磨時,她就知道錯了。
    在當初知道廖其琛離家出走十年,隻為了陪著宣萱姐弟時,她也明白隻做錯了。
    在聽說宣萱回國時,帶著一個四歲的小女孩時,她更知道自己做錯了!
    但有什麽辦法呢?
    人性都是自私的。
    關蓉站起身,視線轉向了飄窗外,看著外麵絢爛的陽光,仿佛不久之前她還和兒子在涼亭裏促膝長談……
    她揚起了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