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平淡開口：“你師父的分身死了，本尊估摸著也快了。”
    韓芊嗤笑出聲：“不可能！我師尊百目真人，是尊者境的大神通修士，怎會可能死在你們手上！”
    葉凡攤手：“抱歉，我師父也是尊者。”
    韓芊：“……”
    她眼神狐疑的打量著葉凡，似是有些不相信。
    若這小子真有尊者境的師父，那先前還跑什麽？
    直接點明師門傳承，縱是仇敵，她師尊百目真人也會給幾分麵子。
    畢竟到了尊者境，若非不可調節的生死仇怨，少有生死相向的。
    似是看出韓芊所想，葉凡淡淡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師父是蘇清歡。”
    誰！？
    韓芊麵色茫然，呢喃重複道：“蘇清歡，蘇清歡……這個名字，倒是有些耳熟。等等，蘇清歡？？？”
    韓芊豁然抬頭，不可置信道：“你師父是被三大上宗通緝的那個蘇清歡？你……你是玉女觀的弟子！”
    葉凡點頭：“是的。”
    韓芊手腳冰涼，寒氣直衝腦後。
    既有被葉凡所說話語震驚到，更有強烈的恐懼。
    因為這代表著，她今日必死！
    什麽人才能保守秘密？
    唯有死人。
    對於這個橫空出世的玉女觀，千機樓是有情報的——玉女觀並非上界門派，而是來自下界的勢力！
    是的。
    在命宗、星源教、千機樓、百花閣這種T0級宗門眼裏，玉女觀的存在根本不是秘密。
    甚至。
    作為百目真人三弟子的韓芊還知道，之所以通緝蘇清歡，是因為此人身上藏著一道法則本源……
    韓芊不懂什麽是法則本源。
    但她隻知道很珍貴，珍貴到連她師尊百目真人得到情報後，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提升實力分一杯羹，否則也不會突然來找張雷要債。
    卻不成想，她們師徒居然撞上了蘇清歡師徒……
    另一邊。
    風無月壓低聲音道：“葉老弟，你這是什麽意思？若是讓她逃了，後果不堪設想。”
    葉凡尚未說話，韓芊輕聲道：“即便我師尊從你師父手下逃脫，我也逃不掉的，對吧？我今日必死。”
    葉凡點頭道：“是。”
    韓芊沉默片刻，突然又道：“不，我還有一條活路，你想收了我。”
    “啊？”
    還躲在茅草屋裏的東方鳶心神一顫，急的險些衝出來，卻被南宮婉的冰棺擋住。
    “鳶兒，你冷靜些，葉凡還什麽都沒說呢！”
    “也，也是……”
    東方鳶剛說完，就看到自家主人也跟著沉默了，這不明顯是被戳破了心事？
    她頓時又急了！
    南宮婉額上冒了汗：“鳶兒，別急，你真的別急。”
    “嗚嗚嗚。”
    東方鳶帶著哭腔道：“我不急，我……我就是怕主人被壞女人騙，這韓芊心眼子多著呢。”
    南宮婉：“……”
    論心眼子，誰有葉凡多？
    ……
    麵對韓芊的疑問。
    風無月直接被嗆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葉凡，又看了看韓芊，捏著下巴遲疑道：“我家老弟不能這麽餓吧……”
    韓芊臉色瞬間冰冷。
    她承認，她算不得天香國色，也比不上那些禍國殃民的狐狸精，但她最大的優勢是美色嗎？
    不。
    是她千機樓弟子的身份！
    是她在千機樓排名前列的煉器、煉丹以及篆刻禁製的手段！
    韓芊不傻。
    眼前這位玉女觀弟子，之所以沒讓蘇清歡第一時間殺她，大概率是有所圖謀。
    圖什麽？
    自不是圖她美色。
    也不會圖謀她神橋後期的境界。
    那麽答案。
    就不言而喻了。
    容貌會變老，境界會停滯，唯獨煉丹、煉器的手藝會隨著時間越發精進。
    韓芊平靜道：“我不會背叛千機樓。”
    葉凡頗為意外。
    這韓芊腦瓜子轉的還挺快，他剛才的確動了這個心思。
    除了因為對方的煉器水平，還因為他在上界行走頗不方便，需要個代理人。
    既然挑明了，葉凡也不裝了，攤牌了：“韓芊韓道友是吧，在我的家鄉有一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我葉無玄，希望你棄暗投明。”
    韓芊一言不發。
    風無月噎住：“葉老弟，在上界，四大上宗才是代表正義的一方。論起來，你們玉女觀才是必須除掉的黑暗。”
    “什麽狗屁正義，他們隻是依仗著拳頭站在了光裏，這不代表他們就是正義。”
    葉凡看向韓芊，直截了當道：“你可以慢慢考慮，截止你師尊死之前。對了，現在我是與你商議，等你師尊死後……那便是通知了。”
    “若我依舊不願意為奴為仆，你會殺了我。”
    韓芊雖是在問，語氣卻無比篤定。
    葉凡奇怪道：“不然呢，難不成我還得好吃好喝的伺候你，八抬大轎給你送回千機樓，讓千機樓派人來追殺我？”
    韓芊猶豫片刻，開口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要與你賭一把。”
    “哦？”
    葉凡來了興趣：“怎麽賭。”
    “如果我師尊死了，我效忠於你。但，我不會獻出魂血，我隻為你效力百年，百年後你要還我自由。”
    韓芊眼神閃爍：“如果我師尊沒死，你便要放我離去。你——可敢賭！”
    “首先，現在的你，沒有資格與我講條件。你師父死不死，不影響你要死。其次，既然你想賭，那我便陪你玩上一把，但賭注要改。”
    “怎麽改！？”
    “你贏了，你走。你輸了，你就必須獻出魂血，並為我效力千年。你若有不滿，現在可以提出。”
    葉凡含笑道：“如何？”
    韓芊盤算片刻，蹙眉道：“不獻魂血，我效力千年。”
    “魂血是必須項，效力一千五百年。”
    “你剛才還說，可以隨時不滿。為何我提出了，效力年限還增加了！？”
    韓芊大怒。
    葉凡打了個響指：“龜龜，翻譯一下。”
    “是，主人！”
    龜龜一改臉上諂媚，居高臨下道：“小韓啊，我家主人隻說了可以提出不滿，又沒說要答應。別忘了，現在的你，根本沒資格與我家主人講條件！”
    “嘿，你瞪誰呢，還不服氣是吧？不服氣就繼續加五百年，再不服就繼續加！加到讓你做牛做馬一輩子，再無自由，說不定還得給我家主人暖床洗腳當小丫鬟！”
    “咳。”
    葉凡咳嗽一聲：“後麵那個不用。”
    龜龜期待道：“那主人，可以……可以把她賞賜給龜龜嗎？這天兒越來越冷了，龜龜需要一個。”
    “玉女觀葉無玄！”
    韓芊氣到渾身發抖：“你，是故意派這隻小王八折辱於我麽？”
    “你莫不是以為，我韓芊貪生怕死，一定會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