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
    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有蘇長青已經被淩遲幾百萬次了。
    吃肚兜這件事……
    是柳如煙這輩子都不願意去回想的痛苦記憶！
    在葬妖湖被葉凡生擒那次，這王八蛋嫌她話多，將那什麽昆侖墟聖女的肚兜塞進她嘴裏。
    柳如煙至今記得，沈嫿當時爆紅的臉頰。可誰又能記得，她那含淚的委屈雙眸？
    她堂堂合歡宗宗主，竟被葉凡這般淩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也是柳如煙想將葉凡收做玩物的原因。
    她得讓這個男人對她愛之不得，對她離之不得，最後再像丟垃圾一樣將葉凡丟掉，一點點玩弄葉凡的心！
    光是想想，柳如煙就覺得快意！
    隻可惜。
    柳如煙的計劃失敗了。
    因為葉凡對她這位‘合歡宗宗主’沒有半點兒興趣。
    而且柳如煙也沒想到，她想要遺忘掉的黑曆史，居然從有蘇長青口中說了出來，還是帶著嘲諷的語氣。
    柳如煙再無先前的柔弱，冷冰冰道：“你這條喪家之犬，也敢在本宗主麵前狺狺狂吠。”
    有蘇長青沉默。
    柳如煙冷笑道：“戳到你的痛處了？”
    有蘇長青搖了搖頭：“那倒沒有，我本就是喪家之犬。”
    柳如煙無語凝噎。
    不是。
    你得反駁啊。
    你得回罵我啊。
    你得取出法寶對我攻擊啊。
    你突然就認了是怎麽回事？
    我這句話憋了一路，就想來個真實傷害，你讓我打在棉花上怎麽能行！
    柳如煙此刻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生氣。因為這一切的一切，都與她想象的不一樣。
    “我有蘇長青，生於有蘇氏入主青丘妖山的巔峰之時。年歲尚幼，便是青丘妖山的少主，被族群寄予厚望，封入道蘊等待大世到來！”
    “可當我醒來，狐祖身死，有蘇氏被趕到靈氣貧瘠的妖土。我又因愛慕柳依依，招惹到了葉凡，與他幾次爭鋒……”
    “每一次相遇，我都敗的一塌塗地，輸得一無所有。”
    “後來，有蘇氏被玉女觀滅了族，我便真成了你口中的喪家之犬。”
    “我沒了青丘妖山，沒了有蘇氏領地，沒了族人……”
    有蘇長青用輕描淡寫的語氣，撕扯掉名為‘過往’的傷口。
    疼嗎？
    想必是很痛的。
    因為柳如煙看到有蘇長青那緊握的雙拳，那抽搐的眼角，聽到了那漸漸冰寒的聲音：
    “柳如煙。”
    “我知道你想激怒我，想要我對你出手，但我不會，因為我怕！”
    “我知道你是葉凡的女人，在我羽翼未豐滿之前，我是不會徹底與他撕破臉的。”
    “但你得給我記住。”
    “我，有蘇長青，早晚會將葉凡踩在腳下，將本該屬於我的一切，連本帶利的奪回來！”
    有蘇長青冰冷望向柳如煙：“到了那時，你——”
    柳如煙心頭一驚。
    怎麽還有她的事兒？
    是了，這隻九尾狐大概也與宗內修士一般，覬覦她的美貌，誰讓她是那種體質呢？
    柳如煙自嘲想著。
    不對。
    她什麽時候成了葉凡的女人？
    是，他們是有過一次‘深入交流’。
    但那一次，她並未將葉凡當做雙修道侶看待，而是當做采補爐鼎。
    誰說爐鼎隻能是女子的？
    她一樣可以采補純陽之體！
    無非……
    那一次她是被迫采補的罷了。
    “柳如煙，你既然這般討厭葉凡，萬分想要殺掉葉凡，那我便讓你們生生世世在一起，讓他日日夜夜折磨於你！”
    有蘇長青眼神閃爍：“我要你，要你們，一輩子活在我的陰影裏！我讓你們做什麽，你們就得做什麽，成為我最聽話的狗！”
    越是說，有蘇長青眼睛裏的光彩越是璀璨明亮，仿佛那一日已經到來。
    到了最後。
    他竟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
    柳如煙噎住，這九尾狐怕是有病吧？
    是了。
    絕對有病，而且是有大病！
    柳如煙不再理會有蘇長青這個瘋子，打算將巨型妖丹收入儲物戒指，探索這座地下宮殿。
    然而。
    柳如煙突然發現，妖丹根本放不進去。
    “怎會無法容納？”
    柳如煙心中滿是訝異。
    她嚐試將妖丹放入其他儲物法寶內，全都失敗了。
    有蘇長青皺眉道：“此物怕是有大因果，既無法放進儲物空間，便是與你無緣。若是強行帶走，你最後怕是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嗬。”
    柳如煙嗤笑一聲：“你無非是怕我一直拿著，讓你懼怕罷了。你讓我留下，我偏不留，我倒要看看我怎麽死的！”
    “……”
    有蘇長青不再多言，轉身從殘破的城門，進入宮殿。
    而後。
    小心翼翼的嚐試騰空飛起！
    數次試探發現此地沒有禁空法陣後，這才放鬆心神看向四周。
    因為空中飄蕩著神光的緣故，這地下並不黑，甚至明亮如白晝。
    但。
    並非想象中的仙宮。
    此地更像是一處戰場，大部分宮殿都被完全摧毀，隻剩下最角落的一處偏殿幸免於難，保持著昔日的恢弘大氣。
    其他建築尚未被歲月侵蝕，時間在這裏似是按下了暫停鍵。除了那砸在宮殿城牆上的巨大骸骨，這裏再無任何屍體。
    安靜。
    特別特別特別的安靜。
    沒有人煙，沒有任何生靈，隻有數百年數千年甚至數萬年都不變的死寂。
    “最角落的那處偏殿……”
    有蘇長青神色閃爍。
    直覺告訴他，若此地有寶貝，大概率就藏在那尚未被破壞的偏殿中。
    他落到地麵。
    看向還在嚐試將巨型妖丹裝進儲物空間的柳如煙，沉聲道：“那偏殿裏可能有寶貝，要不要聯手？”
    “行。”
    得到答複的有蘇長青，並沒有欣喜，反倒是身體僵硬且不受控製的在發抖，因為答應他的並不是柳如煙，而是一個他極其不願見到的人！
    那如同夢魘的熟悉聲音，自身後傳來，真摯且熱烈。
    “好兄弟，好久不見！”
    “……”
    很久嗎？
    確實很久了。
    古人雲，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葉凡恨不得每天都能與好兄弟重逢，這樣就有用不完的修煉資源。
    隻是……
    有蘇長青怎麽不回頭，也不說話？
    這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可惜龜龜還在昏迷，不然高低得讓龜龜教教有蘇長青什麽叫‘禮儀’。
    算了。
    都是自家人，問題不大！
    葉凡十分熱情的介紹道：“風老哥，這位是有蘇長青。另一位……罷了罷了，她不重要。”
    柳如煙：“……”
    她很想摘下麵紗，但——忍住了！
    她既震驚又茫然於葉凡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所以打算隱忍一手。
    “有蘇長青。”
    柳如煙神念傳音道：“你我聯手拚一次，我們合力突圍，如何？”
    話音剛落。
    柳如煙麵色呆滯，她看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