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師姐啊師姐！”
    “嗯？”
    洛玉微微歪頭：“你似乎很不滿。”
    葉凡立刻解釋道：“師姐別誤會，我這是表示遺憾，而且您可是我親師姐，我怎麽敢……呸呸呸，我怎麽會有不滿呢。”
    洛玉抬頭。
    神念不知穿梭到了何處。
    也不知是對葉凡說，還是自言自語：“季扶風，應當不是來自此界。他的背後，還有一位老爺，應是……柳姓的老爺。”
    柳家的老爺？
    葉凡瞳孔一縮，絞盡腦汁的思索。
    上界並沒有姓柳的修仙家族，諸多頂尖宗門、勢力掌舵人，也沒有姓柳的。
    曾經的仙界有沒有？
    葉凡取來弑仙弓，詢問出聲。
    然而。
    弑仙弓選擇不搭理葉凡。
    雖然每天可以射出三箭，也簡單的認了主。但葉凡知道，弑仙弓並未將他當做真正的主人。
    不過也能理解。
    弑仙弓那可是頂尖法寶中的頂尖法寶，是天花板中的天花板，有點兒傲氣嘛，很正常。
    葉凡回到醫院，尋到黑色古玉並將龜龜跟熊二花，從裏麵薅了出來。
    “仙界可有柳姓強者？”
    “……”
    一龜一熊麵麵相覷。
    而後，同時搖了搖頭。
    葉凡皺眉道：“難道，季扶風真的並非此界之人？”
    龜龜猶豫再三，小心翼翼道：“主人，您猜對了。”
    “唰”
    “唰”
    葉凡跟洛玉同時望來：“繼續說。”
    龜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它已經開始後悔了，後悔剛才不應該接茬。
    此刻。
    龜龜隻能硬著頭皮道：“曾經的仙域疆土遼闊，由四方仙帝共同統禦，他們聯手創立了仙庭。像如今的上界，當年也隻是被無垠之海隔絕的蠻荒之地……”
    葉凡皺眉：“這個我知道，我是問你柳家——”
    洛玉‘啪’的一下打向葉凡：“別打岔，讓它繼續說。”
    葉凡立刻閉嘴。
    龜龜醞釀著措辭道：“無垠之海無邊無際，正好將仙域疆土圍攏住。外麵，則零星散落著大量蠻荒之地。那裏的高境界修士無不想要逃離，他們稱之為——飛升！”
    人往高處走，這很正常，葉凡完全能夠理解。
    他忽的想到什麽，震驚道：“難道曾經的仙域修士，也要飛升？”
    “啪！”
    洛玉手中玉簫重重打向葉凡，疼的他呲牙咧嘴。
    “都說了別打岔！”
    “……”
    葉凡不敢再吭聲了。
    龜龜苦笑道：“主人，您說的這個可能性……我家主子並不認可。哦，前主子。”
    那不是個廢物帝子麽……
    葉凡很想這麽說，但考慮到師姐的玉簫無眼，便不敢再吭聲了。
    龜龜認真道：“總之，仙域的格局，就是無垠之海隔絕了仙域本土跟大量蠻荒之地，這些‘下界修士’，唯有提升境界，才能飛升到仙域。飛升的多了，就總有想要搞事的……比如，妖庭。”
    說到這。
    龜龜看了一眼熊花花。
    熊花花人畜無害的蹭了蹭葉凡腳腕，仿佛在說：熊熊不知道哦。
    龜龜繼續道：“當然，不論妖庭，還是一些其他勢力，都無法真正撼動仙庭的統治。直到……西方仙帝突然隕落。”
    洛玉問道：“仙帝怎麽死的？”
    龜龜表情驚恐，似是想起了什麽恐懼之事：“一把劍！一把……從未有人見過的法則之劍！前主子曾說，那是來自域外的法則，所以西方仙帝無法抵禦，一觸即死！”
    熊花花豎起耳朵。
    葉凡卻是倒吸一口涼氣：“域外！？”
    葉凡突然想起，與養雷池的器靈靈畢的對話——‘四位仙帝少有來往，要麽在閉關，要麽在處理域外之事’。
    他當時還想細問，被靈畢拒絕了，說等他尊者境時再問。
    “是的，域外！”
    龜龜咬著牙，恨恨道：“仙庭的分崩離析，仙界的崩壞，都是因為域外修士！那七彩宗，說不定便是域外邪宗！主人您問的柳家，也可能是域外的勢力。”
    葉凡陷入良久沉默。
    往常一頓打都憋不出幾個屁的龜龜，如今一口氣說出這麽情報，葉凡得好好消化一下。
    洛玉突然問道：“你剛才說的這些，是證據確鑿的事實，還是你的猜測？”
    “自然是事實！”
    “是仙帝這麽說了，還是你的前主子這麽說過？”
    “哪用他們說！”
    龜龜頓時急了：“在仙域，帝境已是極限，四位仙帝苦修不知幾萬年，也沒能更進一步。若非域外還有境界更強的修士，西方仙帝怎會身死？種種情報匯聚一起，龜龜稍加推測就能得出正確結論！”
    “仙帝跟一眾神將都不能確定的事，你……隨便一推測就得出了正確結論。”
    洛玉忍不住扶額。
    心中對於龜龜所說話語的真實性，打了個問號。
    龜龜蹬蹬倒退，神色受傷道：“洛師姐，您……懷疑龜龜？”
    “不是懷疑你的忠誠，是懷疑你的智商。”
    洛玉無奈道：“假設你說的域外真的存在，假設七彩宗的確是域外邪宗，假設……你說的一切都對。那麽，域外的修士，如今在哪裏？”
    “自然是隱藏了起來！四大上宗，七彩宗，說不定都有他們的身影！”
    “……你口中的域外修士，有覆滅仙庭的實力。仙庭覆滅後，他們隱藏在比仙庭弱小了無數的四大上宗？”
    洛玉歎了口氣：“龜龜，你覺得這合理嗎？”
    龜龜一時間噎住。
    似乎，好像，大概……是哪裏有點兒問題。
    葉凡看向洛玉：“那依照師姐您的意思……”
    洛玉輕聲道：“師弟，無垠之海隔絕了仙域跟蠻荒之地。會不會還有一條‘無垠之海’，將仙域隔絕掉，成為了蠻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