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個準話！”
    葉凡嚴肅道：“否則，我如何放心提著腦袋去搏一條出路？”
    沈嫿都快急哭了，她隻不過是一個小小化神，也沒說要提著腦袋跟葉凡博一把啊。
    但。
    麵對葉凡嚴肅的視線，麵對柳依依那期待的眼眸，沈嫿咬牙道：“我雖然不知道，但——可以試一試。”
    試一試？
    葉凡眼睛一亮，這的確是個辦法。
    他立刻道：“你馬上弄一枚易容玉簡。”
    沈嫿嘟囔了一句什麽。
    雖然心中不滿，但她還是乖乖照做了。
    葉凡又對遠處角落，很沒有存在感的趙靈揮了揮手，趙靈不敢耽擱，立刻來到近前，恭敬道：
    “主人。”
    “你馬上紮一個紙人分身。”
    “……啊？”
    趙靈神色茫然。
    葉凡皺眉：“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趙靈惶恐道：“主人，靈兒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隻是靈兒此時是凡人之軀，沒有境界，無法製造趙家的紙人分身。”
    洛玉淡淡道：“你說，我做。”
    趙靈陷入沉默。
    趙家之所以能在命宗立足，成為三姓之一，買命、替死兩個神通是重中之重。
    而紮紙人，又是這一切的關鍵，這可以說是趙家的不傳之秘。
    是哪怕任何趙家族人身死，都絕對不能外傳的絕密。
    在以前，也不是沒有趙家人被活捉，但沒有一人像她這樣獻出魂血成為奴仆。
    所以趙家的隱秘、神通，從來沒有外泄過。
    趙靈寧願身死，也不願做這個千古罪人。
    “好。”
    洛玉頷首道：“我成全你。”
    “唰——”
    指尖並攏，一縷月光斬向趙靈的軀體，後者立刻恐懼道：“我說，我說！！！”
    “嘩”
    月光擦著趙靈頭發飄過，一縷縷青絲落下，趙靈額上滲出大量冷汗，身體不受控製的癱軟在地。
    她用力咬唇，慘然一笑。
    趙靈本以為，她也會跟其他趙家人一樣，會用生命守護著趙家隱秘，可現在看來……她錯了。
    因為她太怕死了。
    從這一刻起，趙靈身為趙家千金的脊梁骨被徹底打斷掉了。
    她失魂落魄的起身，苦澀道：“洛觀主，我傳您一道口訣術法，我念一句，您……學一句。”
    不僅洛玉，就連葉凡跟東方鳶也都凝神望來，他們也想要學一手趙家的神通手段。
    隻是……
    聽著聽著，葉凡就頭暈眼花，有種在聽天書的茫然感。
    聽不懂。
    根本聽不懂！
    可再看洛玉，時而輕輕點頭，時而輕嗯一聲，顯然是聽懂了。
    “算了。”
    葉凡放棄了，這種事就交給師姐吧。
    為了避免被季扶風提前察覺到，葉凡離開古玉空間，他先是去看望了二叔二嬸，旁敲側擊的詢問，是否願意換一個新地方生活。
    二叔葉東山笑罵道：“去哪啊，難道要到天上去嗎？”
    葉凡想了想：“差不多。”
    葉東山吹胡子瞪眼：“臭小子，快過年了你跟我說這種喪氣話？討打是吧！”
    葉凡哈哈一笑，轉移了話題。
    葉凡趁著還有時間，又去了一趟長生觀，與李長生李道長閑談，直至日暮黃昏才選擇離開。
    再看天邊，季扶風還堅守著，似乎暗中還有讓他不安的氣息存在。
    這讓葉凡心中既驚又喜。
    驚的是，暗中人的陰魂不散。
    喜的是，這樣一來，季扶風對牡丹山的關注勢必會少很多。
    “成了。”
    葉凡耳畔，傳來洛玉的神念傳音。
    葉凡不動聲色的回到牡丹山，又盤膝打坐吐納一會兒，這才進入古玉空間，踏入煉製紙人的小木屋。
    始一進入。
    就看到洛玉手上漂浮著一張巴掌大小的紙人，沒有五官，沒有境界，沒有任何氣息。
    葉凡期待道：“趙靈，讓它變成柳依依的模樣。”
    此時的趙靈臉色格外蒼白，因為紮紙人不僅需要耗費心血跟神魂，還需要活生生的耗材。
    若她還是天尊境，這點兒消耗自然不重要，可如今她境界被封印了。
    隻能說幸好有洛玉幫忙出手煉製，否則她已被反噬而死。
    此刻。
    麵對葉凡的命令，趙靈抿了抿嘴，應聲道：“是，主人。隻需要滴入一滴鮮血……”
    柳依依沒有任何猶豫。
    隨著紙人被柳依依的一滴鮮血染紅，巴掌大小的紙人陡然變大。
    柳依依眼睛瞬間瞪圓，因為這紙人沒穿衣服呢，一切的一切一覽無餘。
    柳依依眼疾手快的幫忙披上一件衣服。
    可哪裏想到，衣服剛披上就被洛玉掀了下來。
    柳依依氣惱道：“師姐，你在做什麽，葉凡還在呢！”
    古玉空間裏隻有葉凡這一個異性。
    若再嚴苛一點兒，龜龜跟長生果樹以及極少部分靈寶也算是異性。
    但。
    眾人所在的小木屋裏，能看到紙人柳依依的隻有葉凡。
    洛玉平靜道：“不僅紙人得光身子，你也要光著。”
    柳依依不可置信道：“我？”
    “對，你。”
    “為什麽！！！”
    “你們兩個必須一模一樣，就連頭發絲，也一根不能少，我需要比對細節。”
    “……”
    柳依依指著紙人，無奈道：“明明已經有我七分像了，剩下的交給易容玉簡不就好了？”
    “季扶風巔峰時可是第三步實境老怪，趙家的紙人若漏洞百出，縱然有沈嫿的易容玉簡，也無法百分百騙過他。”
    洛玉歪頭：“還是說，我們都去上界，你——自己留下？”
    “！！！”
    柳依依急了。
    若是大家都去了上界，那她一個人在下界還有什麽意思！
    再說了。
    她一直惦記著去上界揚名立萬呢！
    “脫就脫！”
    柳依依嘀咕完，瞪了葉凡一眼：“你還傻站著幹嘛？出去！”
    “我得留下。”
    “你得******，滾！”
    “……”
    在柳依依的國粹攻勢下，葉凡被迫離開：“說的好像我願意看似的，我是怕出問題！”
    “咦，你怎麽又出來了？”
    拿著一枚易容玉簡的沈嫿，詫異望來。她剛完成葉凡的囑托，準備拿過來試試。
    “哦，柳依依在裏麵脫衣服，我被趕出來了。”
    “？？？”
    沈嫿頓時急了，哐哐哐敲門：“開門，快開門！我得進去盯著，不然無法煉製出最完美的易容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