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最讓蘇清歡難以接受的，是光繭內的生命氣息在大量流逝。
    數之不盡的透明白色霧氣，似乎被什麽存在給吞噬掉了。
    蘇清歡目眥欲裂：“好膽，竟敢吞我徒兒壽元！”
    蘇清歡想要出手，可不論她如何向光繭內灌注靈氣與壽元，都沒辦法阻止光繭的塌縮，更無法阻止壽元被吞噬。
    因為光繭宛若一個黑洞，無論輸送再多壽元，都是杯水車薪，都遠遠不夠！
    蘇清歡用力咬唇。
    她知道，逆徒修煉竊天訣，還蘊養了兩道法則，欠下海量壽元。
    本來攫取了大量靈蘊的葉凡，本該毫無波瀾破境突破的。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葉凡基本算是突破至天尊境。但突破瓶頸踏入天尊的一瞬間，破境得到的壽元被吞噬掉，導致葉凡的境界急速下落。
    相當於欠的債還完了，但身體虧空了！
    蘇清歡用力咬住紅唇，滲出鮮血也不自知，她不顧一切的將自身壽元渡入葉凡體內。
    哪怕。
    轉換的效率很低。
    哪怕。
    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蘇清歡也不願看著葉凡突破失敗，因為這關乎著逆徒的未來。
    不能失敗。
    不能失敗。
    一定不能失敗！
    傷勢剛剛有所恢複的蘇清歡，再一次因為透支而咳出鮮血，血霧噴在了光繭上。
    “無玄，一定要撐住，境界若繼續跌落，你別說踏入天尊境了，哪怕……哪怕重回尊者，都需要付出巨大代價。”
    蘇清歡眼神慘然，隻覺得此刻的自己是這般無用，她明明掌控了四大法則之一的因果，卻無能為力。
    “好徒兒，你放心，為師絕不可能讓你身墜深淵的，屬於你的——誰都奪不走！”
    蘇清歡呢喃自語，一雙眼眸卻蘊含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她咬破舌尖，正要將強行催動心頭精血，運轉因果法則，耳畔忽然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師父，我沒事。”
    “葉凡？”
    蘇清歡驚喜望去，隻見光繭停止塌縮。
    蘇清歡眸中泛起水霧：“你怎會沒事？你的壽元在被吞噬，你的境界在跌落，若不阻止……”
    沒等說完，蘇清歡一雙桃花眸子瞪大，眼前的光繭沒有任何征兆的顫動起來。
    一下接著一下，越來越快，越來越有力，就好像……這顆心髒又活了過來！
    並且。
    光繭內的境界氣息正在快速攀升。
    隻是一個呼吸，光繭內便傳來了讓蘇清歡都為之心驚的威壓，那已然超過尊者，而是遠超尋常天尊的境界氣息！
    “咚”
    “咚”
    “咚”
    光繭的跳動速度快到一個閾值，便不再跳動，停歇三個呼吸後，突然爆裂開來。
    伴隨著淩亂肆虐的靈氣，蘇清歡下意識閉上眼睛，等到再次睜開，便看到讓她永生難以忘懷的一幕。
    她的好徒兒葉凡盤膝而坐，身周流淌著璀璨的金色的火焰，而左眼的眼角更是流淌出一條虛幻的金色細線。
    蘇清歡感知到，那虛幻細線附近的時間，都似有些紊亂，讓她難以清晰感知到具體的時間流速。
    而在葉凡的頭頂，更是盤膝坐著一個與葉凡模樣相同的神魂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