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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上位者，不一定有太多才能，但一定是人際關係的高手，尤其玩一手絕佳的製衡之術。
    席欒的意思便是如此。
    把白婧和穆婷都放在眼皮底下，既能就近監督兩人，還能讓她們相互牽扯。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方法，但玩火容易**，也得操縱者有超高的本事才行。
    穆槿說：“席欒，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古人講，請神容易送神難。你把那兩個女人搬進家裏，置我於何地？”
    席欒摸摸鼻子，“我這不是和你商量嗎？”
    穆槿說：“你既然打著爺爺的名號和我說這事，不如讓爺爺親自來和我說。他想照顧小亮瑜，那是他老人家的事情，我肯定是不會插手的。”
    席欒抱住穆槿，“我都聽你的。”
    穆槿眼珠一轉，抓住席欒的手問，“你到底想什麽呢？怎麽突然提出讓她們住到禦龍苑？”
    席欒垂下眼眸，沒回答。
    穆槿覺得，席欒肯定還有沒說出口的原因。
    “你不是自詡很體貼嗎？那你肯定知道我早上因為你和穆婷的事情生氣了。現在居然還提出這個要求，你不是不自覺的人呀！席欒，說實話，不然你今晚就去睡書房！”
    席欒幽幽地看著穆槿，歎息一聲，“那些人哪，防不勝防。我真不知道她們下一刻會有什麽舉動。把她們放在眼皮下監督，這一點我沒說謊。再一個，也是為了全爺爺想要孫子的想法。這一點，我同樣沒有說謊。”
    穆槿沉思，“你說到爺爺……莫非，你想把爺爺利用起來？”
    不僅讓那兩個人相互監督，也要利用起爺爺監督她們。爺爺老奸巨猾，火眼金睛，那兩個人有任何輕舉妄動，都很難逃脫爺爺的法眼。
    穆槿聳聳肩，“算了，你既然有想法，就按照你的想法來。反正不要威脅到我的兩個孩子就行。”
    席欒抱著穆槿，輕吻她額頭，“都聽你的。”
    穆槿覺得莫名。分明是她按照他的計劃做事，怎麽就成了都聽她的？不過穆槿沒想太多，拉拉被子，問道：“現在什麽時間了？”
    席欒看床頭的鬧鍾，“下午四點多，你睡了很長時間。比小芳和小菲都睡得多，餓了吧，我讓張媽送來吃的。”
    席欒離開房間後，穆槿在床桑伸了個懶腰。剛抬起手臂，房門被人推開。
    穆婷握著門把手，“姐姐，我能進來嗎？”
    穆槿靠著軟枕，“進來吧。”
    穆婷坐在床邊，說道：“姐姐，你怎麽同意讓白姐住進來呢？白姐給姐夫生了個男孩子。雖然爺爺沒說什麽，但我看爺爺明顯更喜歡男孩一些。以後白姐會威脅到小菲的地位。”
    穆槿說：“我有小芳，也有小菲。兩個姑娘都會被我叫成很優秀的人，不會輸給白婧的孩子。”
    穆婷說：“在咋們老家，十幾個女孩都沒一個男孩有分量。重男輕女是十幾年的傳統思想，很難改變的。”
    穆槿笑笑，“我會留意的。謝謝你提醒我。”
    穆婷噎了一下，“姐姐，你難道沒想過和姐夫再生一個？”
    穆槿反問，“你一個小姨子，打聽姐夫是否要再生孩子，你覺得合適嗎？”
    穆婷臉色有些難看，猶自為自己辯解，“我隻是關心你。”
    穆槿“嗯”了一聲，就看到門外的白婧。
    剛才穆婷進來時，門並沒有關嚴，留了一個縫，白婧輕輕一推，就能把門推開。
    穆婷發現穆槿神態有異，順著穆槿的視線看去，看到白婧，當即站起來。她本想在白婧背後說白婧的壞話，沒想到被白婧聽到了。
    白婧笑眯眯地瞥了穆婷一眼，站在門邊對穆槿說：“真沒想到，你還敢讓我住進來。無論如何，我都得謝謝你。最起碼，我的孩子能近距離看到自己的父親。”
    白婧道謝完，轉身走了。
    穆槿還沒太大情緒反應，穆婷卻氣得跳腳，“瘋子，真是瘋子！姐姐，她絕對是挑釁。”
    穆槿把旁邊的軟枕抱在懷裏，慢條斯理地對穆婷說：“你這位白姐，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簡簡單單的挑釁，我還沒放在眼裏。穆婷，你不是也跟著白婧混過一段時間嗎？怎麽還不了解白婧的性格和處事風格？”
    穆婷當即冷靜下來，臉色有些蒼白，“姐姐，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已經為我的錯誤付出代價了。”
    穆槿心中歎息。
    雖然穆槿知道，穆婷這幅可憐巴巴的樣子，隻是穆婷的偽裝，但穆槿還是想提點一句。說不定她說得對了，穆婷能聽進去一兩句。
    “小婷，人一輩子很長的。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你沒必要繼續糾結下去。”
    “再一個……小婷，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甚至很多人得到的，都和付出的不成正比。但那些人還是在辛勤勞動。”
    “走捷徑，鑽空子，永遠都行不通。”
    穆婷低著頭，抿抿嘴角，“好啦，我知道了。”別再說教了，怪煩人的。
    穆槿移開視線，剩下的話就不想再說了。她對穆婷說的，已經夠多了。但穆婷始終沒有領略到她的好意。還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給她放冷槍。
    穆婷此時也不想在臥室繼續住著，“姐姐，我走了。”說著，轉身就走。但她動作太著急迅猛，和剛進門的席欒撞了個滿懷。
    席欒用托盤盛了一碗粥和一碟千層餅，被穆婷這一撞，粥全灑在他衣服上。
    這身燕尾服，毀了。
    穆婷大驚，用自己袖子擦拭席欒的胸口，連聲道歉，“對不起姐夫，我不是故意的。”
    穆槿聽到動靜，趕緊翻身下床，扯過床頭的紙巾，把席欒拉倒她這邊擦拭，同時頭也不抬地命令穆婷，“出去大一盆熱水。”
    穆婷努努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席欒看著穆婷小跑離去的背影，對穆槿笑道：“你讓她做事，她還挺不願意的。”
    穆槿說：“她想接近你。說起來，你還真是個香餑餑。遠的近的都想往你身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