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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近晚上的時候，席欒帶著穆槿回來。
    白婧躲在暗處觀察席欒的異樣——如果是穆靜回來，席欒肯定會采取行動。白婧太清楚席欒的性格，席欒絕對屬於那種“我的人，隻有我能動，別人誰動我和誰過不去”的類型。既然席欒看重穆槿，穆槿又被人擺了這麽一道，席欒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白婧甚至想，如果席欒針對她時，她該怎麽辦……
    沒想到席欒沒針對她。反而是穆槿向她投出橄欖枝。
    穆槿說：“我不在的這些天，多虧你照顧兩個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白婧簡直是受寵若驚，如果不是礙於席欒在場，她都想揪著穆槿的衣領，質問她，“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穆槿似乎很滿意白婧的怔愣表情，得意地揚起下巴，自發挽起席欒的手。
    白婧眼睛抽搐，惡狠狠地詛咒：秀恩愛，分得快。
    穆槿挽著席欒的胳膊去二樓嬰兒房。
    席欒說：“你不在的這些時日，我很少回禦龍苑。把兩個小姑娘交給張媽和小護士，小亮瑜交給白婧。沒想到還是讓那個假穆槿鑽了空子。”
    “小菲前些天得了重感冒。據醫生分析，小菲被人洗過冷水澡。”
    “本來孩子就很嬌嫩，需要監護人仔細照看。但假穆槿居然用冷水給孩子洗澡。若不是小菲身體底子好，真有可能一命嗚呼。”
    穆槿大驚，一下子衝到嬰兒房，跪在小菲床邊，捂著嘴失聲哽咽，“小菲，媽媽回來晚了。”
    席欒站在穆槿身邊，仔細打量穆槿的表情。
    張媽推測，真的穆槿回來了。他雖然不知道為何老梟會放穆槿回來。但穆靜回來，就是一件好事。
    席欒故意說小菲的事情試探麵前這個女人——她的反應和席欒預想的一樣。
    穆槿壓著哭聲抽泣兩下，扭頭問席欒，“那個女人到底誰？”
    席欒搖頭，“目前推測，是你的妹妹。穆槿，當初你的預感是對的。那個女人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穆槿深吸一口氣，聲音無奈而痛惜，“當初真不該把她帶出來。”
    席欒扶著她肩膀，把她扶起來，“別想太多。人在做天在看，穆婷早晚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穆槿抱住席欒的腰，在他懷中再次抽泣起來。
    席欒緊緊抿著唇，拍拍穆槿的後背，以示安慰。
    穆槿情緒平靜了些，問席欒，“小芳呢？小芳現在還好嗎？”
    席欒擁著席欒坐在嬰兒床旁邊的地毯上，說道：“小芳被張媽照顧的很好。再過半年，她就能上幼兒園了。可惜你的幼兒園還沒建好。不然可以讓你創辦出來的幼兒園。”
    “我知道你的夢想。你一直想在學術領域有所建樹。”
    “辦幼兒園，也是為了實現自己的教學實驗。讓自己的孩子體驗自己的教學方案，以後還能做個案跟蹤，不是很有紀念價值嗎？”
    “你被欺負我不知道學術領域的事情。我可以做過一番調查的。心理學家佛洛依德，他的女兒安娜弗洛伊德，就是女從父業。我一直覺得這一段佳話。”
    “你是個教育學家。教導處自己的孩子。讓小芳小菲也沿著你的路走下去……”
    “怎麽這樣看著我？”
    席欒凝眸看著穆槿，眼神揣度而打量，“這不是你一直以來想做的事情嗎？當初甚至想拋棄我，選擇一個一名不文的老師，不就是因為那個老師懂你嗎？”
    穆槿撲哧一笑，“多少年的事情了，你居然現在還記著？”
    席欒喉結微動，耳朵有些紅，“沒辦法，我記性好。”
    “哦……”穆槿長長地說了一聲，歪頭看著他。
    席欒在她的注視下，臉頰越來越紅。
    席欒想，若他還是二十歲出頭的小男孩，說不定還能大聲吵吵“我愛你”，或者在姑娘樓下徹夜彈吉他。而年齡大了，更加羞於表達感情。他隻是簡單地說出自己留意穆槿的愛好，被她情意綿綿地看著，他就覺得不知如何買對她。
    分明就是朝夕相處的人哪！
    還是每天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讓人心安。
    席欒輕咳一聲，站起身，“該吃晚飯了。”
    穆槿也跟著站起身，從後麵抱著他，手不規矩地伸進他腰帶。
    席欒身體立刻僵住。
    他敏感地感到身後那具柔軟的身體，多半年的時間，他根本沒碰過女人。此時稍微有點火星，就能蔓延成熊熊大火。
    席欒呼吸急促兩份。
    身後的女人輕笑一聲，另一隻手也纏上來。
    席欒倒吸一口氣涼氣，眼尖地發現——穆槿的指甲有些長。不是長期不修邊幅地長，而是小指指甲長，而其餘四指修剪得很整齊。
    席欒腳底升起一股涼意，狠狠抓住穆槿亂動的手，把穆槿抓到身前。
    穆槿詫異地看著他。
    席欒眼中掠過一絲詫異，便恢複如常，歎息道：“你剛回來，我給你放洗澡水。你好好休息一下。”
    穆槿微微皺眉，疑惑地看著他。
    席欒嘴角斜斜勾起，在穆槿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穆槿的臉羞紅，捶打席欒的胸膛，扭頭走了。
    嬰兒房隻剩席欒一人。
    席欒看著嬰兒床上的小菲，舉著自己的手指看了看，額頭出了一層冷汗。
    穆槿是會彈鋼琴的人。他也是。
    像他們這樣會彈鋼琴，或者學過鋼琴的人，會留下一個習慣：每根指甲都修建的幹幹淨淨的。
    而穆槿又是經常照顧孩子的人。長指甲會不小心刮傷孩子，她更會注意修建指甲。而剛才那個女人，指甲長短不一，分明不是穆槿！
    但那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和真的穆槿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