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瑜芳番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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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芳能混到藝伎群裏,全是靠運氣。
    那天景芳和席亞非發現武館有問題,打暈傭人,本來打算逃出去,卻在武館中迷路。無意間闖進一個脂粉氣很足的房間。
    巧得很,她們剛進屋,門口就有腳步聲。兩人想都不想,立刻躲進牆角的一個箱子裏。
    這個箱子很大,兩米長,一米寬,半米高,固定在牆角,放下箱蓋子,鋪上床榻,就能做臥具。箱子裏都是衣物,衣物的材料和款式很複古,兩人都沒多想,把衣服推到一邊,蹲在箱子裏。
    兩人合力蓋上蓋子時,有人推門而入。
    景芳和席亞非通過箱子的孔看外麵,看到一個穿複古衣服的姑娘,對著鏡子脫下第一層衣服,第一層衣服是藏青色的底麵,繡著桔梗和秋菊這類沉靜穩重的圖案。第一層衣服下麵,是一層淺藍色深衣。
    姑娘接連脫下三層衣服,才露出最裏麵雪白的衣服。
    走廊裏響起嘈雜的腳步聲,有人高聲問,“有沒有可疑人?”
    姑娘尖叫,“隻有我一個,沒有……”姑娘看向箱子的方向,頓了一下,“沒有可疑的人。”
    走廊安靜下來。但姑娘卻一步步走向箱子。
    景芳和席亞非被困在箱子裏,動憚不得,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不過從對方急促的呼吸能判斷,她們都認為,姑娘發現她們了。
    果然,姑娘小心地揭開箱子蓋。
    景芳和席亞非握住對方的手,都有些認命。
    走廊裏又響起聲音,“桔梗姑娘?”
    名叫桔梗的姑娘說:“不要進來,我在換衣服。”
    景芳和席亞非沒想到,桔梗居然把箱子闔上,而且整理箱子上的東西,裝作沒看到她們的樣子。
    走廊傳來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桔梗確認走廊無人,把門鎖上,打開箱子,問兩人,“你們沒事吧?”
    景芳和席亞非都很好奇。這姑娘為什麽要幫她們?
    桔梗朝景芳九十度鞠躬,說起原因。
    三年前,桔梗和同行出國做義演,被暴發戶客戶糾纏,當時景芳在場,出言為桔梗解圍。
    景芳恍然大悟。確實有這麽一回事。
    不過這類小事對她而言隻是舉手之勞。她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今日有此善報。
    之後幾天,桔梗一直給兩人“偷飯”。因為藝伎的飲食收到嚴格控製,桔梗每天的食物都很少。但景芳和席亞非也要吃飯,又不能讓人發現她們兩人的蹤跡。她隻能把剩下的口糧藏在袖子裏。或者向同行接幾個水果。
    桔梗這種行為很快引起同行的注意。
    同行也是那次被景芳救助的人,知道桔梗舉動的原因,也願意幫景芳兩人打掩護。
    沒多久,席亮瑜來武館。
    桔梗等人商量,讓景芳出現在席亮瑜麵前,增加幾人逃脫的可能性。
    這才有了景芳扮成藝伎,出現在席亮瑜門口的事情。
    但現在,明顯不是敘舊的時候。
    席亮瑜許久不見景芳,猛地見了,而且還是緊緊依偎在自己懷中,就有些躁動。繼而想起之前離開景芳的決定,又不願意舉止唐突,一顆心滿是焦灼,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經過這麽多天,景芳也很感慨,靠在他胸前,小聲說:“亮瑜,你總是怪我不相信你,其實我正是因為太在乎你,才會吹毛求疵。但是因為要求太高,你累,我何嚐不累呢?”
    “以後不要說走就走了。你一走了之,我連講道理的地方都沒有。而且看不到你,我很擔心。”
    “你知道嗎?有人對我說,你和我訂婚,是因為被我爸爸威脅。我當時的感受,不是因為得不到一份完美的愛情。女人對愛情的幻想,總歸是幻想,從童話或者小說中就能滿足。我真的不介意。我在乎的,隻是你受委屈了。”
    “我把你放在心上,你卻因為我……”
    剩下的話,都被她咽到肚子裏,也被他吞到嘴裏。
    次日,席亮瑜和舉辦方正式商談。
    他可以和羽田對決,但他要兩個藝伎。
    對於清來說,兩個藝伎不算什麽。隻能收服席亮瑜,或者獲得席亮瑜的功法,他願意付出一切。
    所以這場比賽,因為最後一場比賽的初衷,就不是比武切磋,所以比薩前會有各種暗算。席亮瑜猜測了很多結果,又提出了另一個附加條件。他要在吃過午飯前,和羽田十招之內決勝負。
    清也不是傻子,立刻就知道席亮瑜的打算——
    席亮瑜敢和羽田決鬥,無非是最大的隱患解決了。試問席亮瑜最大的隱患是什麽?不就是那兩個女人嗎?
    再考慮到席亮瑜最近隻接觸過藝伎,而且他開口要的也是藝伎,所以清答應席亮瑜要求的同時,發出整頓藝伎的要求。
    但是藝伎有自己的產業鏈。雖然藝伎老大不願意得罪任何人,但她得保護自己手下的姑娘。所以老大一方麵答應清好好整頓,一方麵從蛛絲馬跡調查到桔梗。
    桔梗也沒矯情,直接坦言景芳和她的淵源。
    老大擔心桔梗惹到本地黑幫老大,放桔梗離開。
    桔梗則擔心自己連累同行,不願意走,反而要向清請罪。
    所以羽田和席亮瑜比賽時,桔梗和景芳、席亮瑜三人去見清。
    清見到這三人,當即下令拿下三人。
    景芳把桔梗和席亞非擋在身後,大聲斥責清,鮮廉寡恥……
    清才不在乎被一個小姑娘咒罵。自古成王敗寇,隻要他得到自己想要的,別人說的再難聽,又有什麽關係?
    清揮手下令,周圍數不清的武士包圍景芳。
    桔梗滿心悲傷,“大公主,沒想到還是連累了你們。”
    景芳說:“其實是我們連累了你。”
    席亞非握住桔梗的手,“能夠在這裏認識你,我很高興。如果我們能出去,希望我們能成為好朋友。”
    桔梗流淚說:“一定會成為朋友。”
    清冷眼看著三人演生離死別的大戲,揮手再度下命令,之後就閉上眼,準備聽三人的哀嚎痛罵。
    這種感覺類似猛獸捕獵,總要欣賞一番獵物最後的掙紮哀鳴。這才有十足十的成就感。
    但他久久沒聽到動靜。
    清睜開眼,詫異。
    他的武士,怎麽不聽他的話?
    清再揮手……
    再揮手……
    武士不聽話,不是他的錯覺。
    清氣急敗壞,“你們都要反嗎?”
    包圍在景芳等人身邊的武士,不為所動。
    景芳噗嗤大笑,“原來是你被人背叛了,作威作福一輩子,這就是報應。報應!”
    清臉色一變,想到最合理的可能,眼中全是慌張,大叫羽田的名字。
    羽田和席亮瑜先後推門而入。
    景芳挑眉看著羽田。
    羽田上次見她們,還是非常高調地從天而降,沒想到這次玩深沉。
    席亮瑜說:“景芳說的不錯,你作威作福一輩子,已經得到報應了。”
    清不可置信地瞪著羽田,“他們給了你什麽,能讓你背叛我?”
    羽田抱胸,沒回答。
    席亮瑜代為回答,“你心心念念想要我的功夫,難道羽田就不想要嗎?你利用羽田得到功法,會給羽田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清臉色灰白,“你這個叛徒,虧我一心一意對你好。”
    羽田身體一僵,抬起頭,目光中有千言萬語。
    席亮瑜歎息一聲,“羽田清,你現在看清你這位恩師的真麵目了吧?他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也認為別人也是同類人。你的武道信念,和他背道而馳。”
    羽田說:“我和席打賭,若是你相信他,便是他贏。若是你不相信他,哪怕隻是懷疑,將信將疑,都是我贏。”
    席亮瑜聳肩,“沒辦法,你的恩師,想都不想,都斷定你為了獨吞功夫,背叛他。其實你追求的,隻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和我比一場。一百招之內決勝負。”
    羽田雙手垂下,直視席亮瑜,“人性的賭注,你贏了,現在你是否能隻為決鬥,和我決鬥?”
    景芳和席亞非對視一眼,都有些擔心。
    她們沒見過席亮瑜出手,但親眼見過羽田從天而降的身姿。能憑自身客服重力引力,這該是多驚世駭俗的功夫。席亮瑜有贏得機會嗎?
    羽田那時候還說,若是席亮瑜輸了,要席亮瑜切腹……
    這比的不是勝負,而是命。
    清也想到這點,臉上的挫敗變為振奮——若是羽田贏了,席亮瑜就得死。但按照羽田的死心眼,絕對仍會奉他為尊。
    反正席亮瑜不能收為自己人,除掉最大的對手,他仍是老大。
    席亮瑜下頜微收,反問羽田,“現在,就要比試嗎?”
    羽田雙手垂在體側,朝他九十度鞠躬,儼然是進入備戰狀態前的禮儀。
    席亮瑜後退一步,采取以退為進的姿勢,下一刻身體晃動……
    對景芳和席亞非來說,她們根本看不清那兩人的打鬥情況。但她們能從清的表情看出幾分。
    清到底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麵部表情很微弱,隻有眼中偶爾流露的情緒暴露戰況——大概有一分鍾的時間,清沒有表情,突然眼中閃過狂喜,緊接著,眼神發直。
    景芳一愣,就看到比賽場中,席亮瑜和羽田停止動作。
    兩人麵對麵垂手而立,不知道誰勝誰負。
    景芳等人麵麵相覷……
    這是誰贏了。
    畢竟是關係到生死的大事。
    但這兩個人,表情都很淡定,好像剛才進行的不是生死之抖,而是一起出去遊玩!但旁觀者卻是擔足了心。景芳剛想說話,才發現自己胸口憋了一口氣,胸腔都快要炸裂了。
    反觀周圍人,幾乎也是同樣的情況。
    平靜中,清重重歎息一聲,“沒想到他如此厲害。”
    景芳不會到清口中的“他”是何人,席亮瑜卻是知道的。
    白婧給他找的大師,果然有兩把刷子,即便當初被清打敗,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清剛說出話,羽田就有了動作。
    一道疾風閃過,就是一聲鈍響。
    羽田驚詫,“比賽前約定,輸的一方切腹,你為何阻攔我?”
    景芳席亞非這才知道,席亮瑜應了。而且剛才那道疾風,就是席亮瑜扔出戒指,阻止羽田切腹的動作。
    席亮瑜說:“勝負乃兵家常事,你若是因為一場比賽切腹,且不是徹底失去打敗對手的機會嗎?”
    羽田沉默。
    顯然,他陷入了兩難之地。席亮瑜的勸說很有道理。但他一貫是個言必信行必果的人。若是聽從席亮瑜的話,他就違背了自己的一貫行事風格。
    電光火石見,景芳已然明了羽田的心結。
    “羽田,你既然已經輸了,便等於輸給席亮瑜一條性命。但是席亮瑜現在不想要你的命。反而要求你留一條命,以後向他挑戰。難道你還不懂席亮瑜的意思嗎?”
    羽田說:“我是武士,武士絕對不會貪生怕死。我的命,已經奉獻給武士精神,而不是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