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葉冰裳(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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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夠了,冥夜並不強求天歡接受他,畢竟他自己也清楚,桑酒的事兒不解決,他根本沒資格向天歡許諾什麽。
    隻要天歡心中有他兩分,他也就有解決桑酒的動力了,冥夜想到這兒,眼眸暗了暗。
    看出了天歡在他麵前有些不自在,冥夜又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從頭至尾臉上的神情都沒什麽變化,仿佛真的隻是來送請柬一般。
    冥夜走後,天歡饒有興致看著手中的請柬,很精致,精致的仿佛這場婚禮並不是桑酒強求來的。
    許是第一次“做人”,白靈看著冥夜頗有些寂寥的背影,略帶感歎地道:“宿主,冥夜上神看起來快碎掉了,我覺得他有點可憐。”
    天歡聽到這話頗有些不可置信,語氣驚訝:“可憐?你居然覺得他可憐?”
    白靈一看天歡這反應就知道她並不讚同這話,可想到冥夜在外威風凜凜的模樣,對比方才對著自家宿主那小心翼翼,渴望又隱忍的神色,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天歡見白靈點頭,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語氣嫌棄:“他可憐?整個上清神域,無論是原本劇情還是現在,最不可憐的就是他了。”
    白靈想到原本劇情裏冥夜的結局,又想到自家宿主心心念念著冥夜的仙髓,抽了抽嘴角反駁道:“他這還不可憐?”
    天歡把手裏的請柬一丟,隨意往榻上一窩,懶洋洋地回:“原劇情中其他上神以命滅魔,身隕道消,桑酒虐身虐心,魂飛魄散,而他冥夜還能留一條命自我折磨,如何算得上可憐呢?”
    白靈抽了抽嘴角,確實,比起其他人連命都沒了,冥夜好歹還留了一條命,可喪失神位,永失所愛,自我折磨,也算不上多好的結局吧?
    白靈臉上的神情淺顯易懂,天歡都不用怎麽琢磨,就看出了它在想什麽,她嗤笑一聲問:“你覺得原劇情中,冥夜當真不知道桑酒在上清神域所遭受的一切嗎?”
    白靈顯然沒想過這點,瞳孔猛地一縮,對啊,作為上神,冥夜怎麽可能不知道桑酒在上清神域過得如何?
    天歡見白靈反應過來了,接著問:“你覺得冥夜知不知道天歡對他有極強的占有欲?”
    白靈想到原劇情中天歡的所作所為,說句實話,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天歡對冥夜的占有欲,顯然,冥夜並不傻。
    天歡又接著問:“你覺得冥夜愛過桑酒嗎?”
    白靈遲疑了片刻,猶猶豫豫地道:“後麵應該是愛的吧,畢竟冥夜替桑酒抗天雷,還想把仙髓換給她,甚至在桑酒魂飛魄散後還想方設法複活她。”
    天歡挑了挑眉,輕笑一聲:“你以為這是愛?”
    白靈疑惑地看向天歡,滿臉寫著“不然呢”。
    “從一開始被墨河王挾恩求報,不情不願的娶了桑酒開始,冥夜就沒把桑酒看做一個平等的存在,整個上清神域,最看不起桑酒的,恰恰就是冥夜,甚至桑酒所受的很多委屈和苦難都是冥夜默認且縱容的,你以為那些仙娥真的會蠢到貼臉嘲諷一個上神的妻子嗎?不過就是看出了冥夜不在乎桑酒,甚至於冥夜也想著借這些仙娥來敲打桑酒,讓桑酒乖乖做一個有名無實的戰神妃,不要妄想得寸進尺。”
    天歡說到這兒,看了看白靈震驚的神情,諷刺一笑後接著道:“至於後來桑酒跳下弱水救了冥夜後,冥夜態度緩和,願意與她培養感情,不過是因為桑酒舍命救冥夜這事,傳的太廣了,幾乎人盡皆知。救命之恩,若冥夜還對桑酒做出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你覺得大家會不會說冥夜不近人情?”
    白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可想到冥夜之後所做的一切,又覺得不大對,若真按照自家宿主說的,冥夜並不愛桑酒,他又何必做到那一步?
    “可是……”
    “至於之後的一切,你可以當成冥夜愛上了桑酒,也可以理解為,冥夜知道這世上隻有桑酒會無條件的愛他,而他害怕失去這份濃烈的愛,或者說冥夜也清楚桑酒遭受的一切苦難,都與他有關,他在彌補。”天歡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白靈想說什麽,開口打斷了白靈的話。
    “這不叫愛嗎?”白靈皺眉問。
    “冥夜無父無母,從未感受過別人對他的愛意,就連關係最親近的天歡父女也隻是把他當作工具人和所有物,沒有半點愛,他會沉醉於桑酒毫無保留的愛,很正常,可這不代表他愛桑酒。”
    天歡說到這兒,見白靈還是一臉懵懂,微微歎了口氣道:“若是冥夜真的在凡間七載光陰的相伴下愛上了桑酒,以冥夜的本事,墨河不會被天歡屠族,桑酒也不會走到墮魔的結局,與其說他愛上了,不如說他體驗到了被愛的感覺後,他心生貪念,哪怕不喜桑酒,也做不到像從前一樣冷待桑酒,勉為其難的認可了桑酒的身份,可也僅僅是桑酒,不包括墨河水族,連愛屋及烏都做不到,談什麽愛呢?”
    “可天歡是假借清理魔族餘孽的借口,趁著冥夜不知情才屠了水族啊!”白靈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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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歡神情嘲諷:“是嗎?可在天歡的記憶裏,冥夜是認可她的借口的,冥夜從一開始就認定水族確確實實與魔族有勾連,哪怕對桑酒改觀,也對水族一直抱有戒心,天歡屠了水族後,冥夜可不覺得天歡做錯了,隻是因為桑酒墮魔,不再愛他,甚至與他拔刀相見,冥夜才覺得天歡做錯了。”
    白靈細細翻了翻原劇情,驚愕的發現,自家宿主說的居然是對的,它頗有些接受不了地道:“我的天呐,冥夜居然是這樣的人!”
    天歡輕哼一聲,撩起一縷頭發用手指打著圈玩了一會兒後,意味不明地問:“墨河現在應該很熱鬧吧?”
    白靈聽到天歡的話,想起自家宿主在墨河動的手腳,心領神會地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想來應該是熱鬧極了!”
    墨河,桑酒回到自己的宮殿後,坐在椅子上,反複琢磨著桑佑的異常,越想越恐慌,隻能不斷安慰自己,連藥聖都未發覺她的手腳,桑佑必然不可能發現。
    可哪怕這樣,桑酒想到桑佑冰冷的神情,依舊覺得害怕。
    正當桑酒胡思亂想之際,忽聽到外麵傳來極其慘烈的一聲尖叫,嚇得她手腳發軟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緩過來後,桑酒心頭油然生起一股子怒氣,她氣衝衝地走出宮殿,準備看看是誰那麽不規矩,卻沒想到,一走出宮殿便看到墨河上空漂浮著大量的濁氣,此刻正爭先恐後地侵入每一個水族的體內。
    “怎麽會這樣?”桑酒看著族人一個又一個被濁氣侵蝕,化為原形,嚇得臉色慘白。
    有幼小的水族孩童,經受不住濁氣的侵蝕,發出痛苦的嘶鳴聲,靈魂自體內飄出,轉瞬便化為灰燼,湮滅在半空。
    桑酒再蠢也知道是鎮水石出事了,跌跌撞撞地往禁地跑去,她到的時候,墨河王帶著水族長老和桑佑已經在禁地了。
    桑酒看著鎮水石中發出的陣陣黑氣,有些驚慌地抓住墨河王的衣袖問:“父王,這是怎麽回事?”
    墨河王見桑酒來了,飛快地看了幾個長老一眼後,連忙將桑酒護在身後。
    水族大長老冷哼一聲,語氣帶怒:“怎麽回事?當初你父女二人為了攀附上神,私自處理了冰晶的歸宿,還大言不慚的用仙髓代替冰晶,且不說二者功效天差地別,就說如今你的仙髓被魔氣侵蝕,不僅失去了淨化作用,還讓鎮水石也被魔氣覆蓋,失去了鎮水的功效,你父女二人便該以死為水族枉死的生靈謝罪。”
    桑酒聽到大長老的話,滿臉不可置信:“怎麽可能?我的仙髓怎麽可能會浸染魔氣?”
    “怎麽不可能?你連妖身都未徹底脫離,真以為你的仙髓有多珍貴不成?”水族二長老沒好氣地嘲諷道。
    “幾位長老消消氣,未能守住水族至寶,本王自知罪無可恕,可一切都與小女無關,當初小女用仙髓代替冰晶,實在是為了水族著想,畢竟那可是上神啊,我水族雖不依附於神族生存,可也不好太過於得罪神族啊!”墨河王拱了拱手,向幾位長老行了一禮後道。
    幾位長老聽了墨河王的話,皆沉默下來,實際上當初發生的事兒,幾位長老不是不清楚,一開始沒站出來反對,就是默認了墨河王的處理方式。
    今天之所以那麽不客氣,無非是看到事情鬧大了,想把責任推到墨河王父女身上,畢竟水族今日死傷慘重,必須得給族中生靈一個交代。
    墨河王見幾個長老不說話了,眼裏閃過一絲譏諷,語氣卻依舊謙卑:“好好的仙髓怎會突然出了問題?我等是否該嚴查水族生靈,看看是否有魔族潛入作祟?”
    幾個長老麵上閃過一絲凝重,墨河王說的確實不無道理,從前水族在神魔爭鬥中沒有表明態度,如今卻是要和神族聯姻了,此次事件很可能是魔族借著禍害水族,想給神族一個下馬威。
    桑佑聽著水族生靈受不了濁氣侵蝕發出的慘叫聲,一聲又一聲,淒厲又痛苦,聽得他心神不寧,見長輩們停止了談話,連忙開口問:“我們現在該如何處理鎮水石?”
    幾位長老聞言同時看向桑酒,桑酒被長老們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便聽到二長老開口道:“仙髓是小酒的,若要拔除仙髓的魔氣,必然需要小酒出手。”
    二長老語氣中的不容置疑,聽的桑酒忍不住有些慌亂,她本能的抓緊墨河王的胳膊,試圖尋求一絲安慰。
    可這一回,墨河王並沒有保護她,反而一臉歉疚地看向桑酒道:“酒兒,你是墨河的公主,受子民供養,如今子民有難,你有責任站出來保護子民。”
    桑酒不清楚到底要她做什麽,可她了解自己的父王,他的這番話,擺明了要她做的事不是那麽容易的。
    她沒有回話,求助地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桑佑,期盼他能像從前一樣護著自己,可桑佑卻眼神平淡地掃過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見桑酒半天不出聲,大長老眼神暗了暗,語氣不容置喙地下了決斷:“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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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酒聽到這話本能地想要逃,卻被墨河王用術法定在了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施展術法將已經浸染了魔氣的仙髓塞回她體內。
    那仙髓剛進入身體,桑酒便痛的弓了腰,隨後腹部傳來陣陣暖流,緩慢地流向她的全身,緩解了她的痛楚後,最終匯聚在她的仙髓處。
    她明白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了,他們想用仙胎自帶的淨化能力,來淨化仙髓沾染的魔氣。
    可,他們這麽做,難道不怕冥夜報複嗎?
    仿佛看出了桑酒的疑惑,下一秒冥夜的身影出現在禁地。
    他神情冷漠地掃了桑酒一眼後,拿出舍利子用術法催動後,將舍利子投向桑酒。
    舍利子一接觸到桑酒的身體,便直接融入了桑酒體內,桑酒發出一聲淒厲的痛呼,不可置信地看向冥夜,語氣淒厲:“你這是在做什麽?你居然用舍利子加大胎兒的淨化力,他也是你的孩子!你不怕他出生後仙脈有缺嗎?”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他擁有水族的血脈,水族如今有難,作為水族後人,拯救水族是他的使命!”冥夜語氣淡漠,看著桑酒的眼神如冰一般寒涼。
    桑酒隻覺得渾身刺骨的冷,她死死捂著腹部,調轉周身的靈力企圖保護自己的孩子。
    可沒有用,她太弱了,她那點靈力,根本扛不住舍利子的能力。
    桑酒心如死灰地低下頭,眼底瞬間漆黑一片,魔紋迅速彌漫全身,第一次,桑酒沒有抵抗入魔的念頭,甚至生出了入魔後說不定能實力大增,擊毀舍利子,保全孩子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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