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佛像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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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笙看著南潯,眸光如水,開口道,“若是我已為他人婦,你也不會介意嗎?”
    南潯聞言,眉頭緊蹙,不悅之情溢於言表,“你為什麽會為他人婦?你不會。”
    “我說若是…”聞笙輕歎一聲,抬手撫了撫南潯緊皺的眉頭,試圖撫平她心中的不悅。
    “沒有若是。”南潯沉著眸子,“若是…我在見到那人的第一麵,我就殺了他。”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聞笙並不意外她的回答,輕聲道,“那若我是扶音,你我就在那閣子裏相遇呢?”
    “那見到你那日,我肯定為你贖身了。”南潯回道。
    聞笙聽了,輕點了點這見色起意之人的鼻尖,又道,“可萬一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幫我贖身呢?”
    南潯微頓了頓,肯定道,“不會…無論什麽苦衷,我受不得你在那種地方讓人輕視或被輕薄…”
    話落間,南潯愣了一瞬。
    她似乎突然明白了扶音為何之後幾日仍不願見燕承了。
    若心愛,怎能容忍?
    聞笙見她似懂了,輕聲道,“那燕太子或許是一位還不錯的人,可…她定然從心裏便輕視扶音,才能放任扶音在那閣子裏受辱的。”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惋惜和無奈,所有的理由都抵不過燕承確實放任了扶音陷在沼澤之中。
    南潯眉頭緊鎖,她明白聞笙的意思。
    她又聽聞笙道,“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借著酒意說出那般傷人的話,還做出那不顧扶音意願的輕薄之舉。”
    南潯點了點頭,隨即尷尬地收回自己揉弄在聞笙腰間的手,“我可…沒輕視你,我就單純的好色…”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仿佛是在為自己之前的輕薄找借口。
    聞笙咬唇,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她嗔怪地看著南潯,“南潯,你故意的!”
    她又沒拒絕過她…
    南潯低笑一聲,趁機將聞笙摟入懷中,低聲笑道,“蒼天在上,倘若我對你的心有一絲猶疑,定當天誅地滅。”
    說罷,南潯緩了會,問道,“按照話本子裏的來說,這時候,你不該捂著我的嘴讓我別瞎說,再說些什麽信我,愛我,永遠相信我的話麽…”
    聞笙拉她坐下,把新縫的荷包係在她腰間,“我若負你,自也當天誅地滅。”
    ——
    同一盛京城內的新年,有人歡喜有人愁。
    正月十五,弘光寺內張燈結彩,紅綢飄飄,卻難掩其清冷孤寂之氣。
    昔日香火鼎盛的佛門淨地,如今卻成了被貶皇子與聞家庶女的婚禮現場,這般景象,著實令人唏噓。
    本應是佛門清淨之地,此刻卻被一抹鮮豔的紅
    分明是喜慶的日子,身著紅衣的兩人眉宇間卻難掩落寞與不甘。
    婚禮儀式雖按皇族標準,但來賓寥寥無幾,且多是寺內僧人。
    鍾聲響起,回蕩在空曠的寺廟之中。
    那悠揚的鍾聲,此刻卻像是哀傷的哭泣,為這場冷清的婚禮增添了幾分淒涼。
    “一拜天地——”隨著司儀的唱和,兩人轉身向佛像深深一拜,佛像慈悲,卻仿佛不渡他二人。
    妄想高嫁的庶女最終嫁給了想登上皇位卻連太子都沒做上,就被貶到寺中變成庶人的皇子。
    “二拜高堂!”高堂之上,空無一人。那本該是父母坐鎮的位置,此刻卻空蕩蕩的。
    聖上與聞相皆不出席,主母在世,姨娘坐不得高堂。
    聞箬的心中湧起一陣的苦澀,而齊曜則是緊握雙拳,眸中盡是不甘與屈辱。
    “夫妻對拜!”兩人相對而拜,卻無半分新婚之喜。
    “禮畢,送入洞房。”僧人們魚貫而出。
    婚房內,紅燭搖曳,光影斑駁,可新婚二人間的氣氛卻並不好。
    齊曜一把扯下聞箬的蓋頭,冷笑道,“嗬,還聞家二小姐,不就是一個卑賤的庶女嗎?”他的聲音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聞箬本就冤屈,又聽他出言不遜,眸中閃過一絲寒意,“我再不濟,也是丞相之女,可大皇子您呢?此時不過是一個被貶的庶人罷了,有何資格在這裏對我指手畫腳?”
    “我告訴你,齊曜,這門親事雖按皇族標準操辦,可終究是你高攀了我!”她的話仿佛一把銳利的劍,直指齊曜的痛處。
    齊曜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聞箬的衣領,“卑賤的東西,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
    他的眸中嗜血,顯然失了理智,可聞箬卻毫不畏懼地對視著他。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介庶人罷了,我們到底誰卑賤啊?齊曜,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嗎?”
    齊曜咬牙,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猛地將聞箬推倒在床上,隨即撲了上去,撕扯著她的衣裳,“聞箬!我再是卑賤,如今也是你的男人,你的夫主!”
    齊曜俯身,落下的卻也不是吻,而是發泄般的啃咬,每一次都帶著血痕。
    聞箬被咬得發出痛苦的尖鳴,聲聲瘮人,聽得門外的丫鬟渾身打顫也不敢衝進去。
    聞箬的嫁衣被盡數褪去,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一般躺在齊曜的身下,但那雙眼睛卻如同死水一般,無波無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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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姨娘生的庶女,但聞箬的容顏卻也是清麗誘人的。
    她帶血的唇角輕輕一扯,似下定了某項決心一般,抬腿狠狠地踢在了齊曜的下半身。
    “啊!”
    一陣劇痛從下半身傳來,痛得齊曜瞬間滾落在地,他臉色蒼白,雙手緊緊捂住受傷的部位,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齊曜努力想要保持冷靜,但那股劇烈的疼痛卻讓他無法集中思緒。
    他看著床上那渾身是血的女人,掩胸起身,朝著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瘮人的仿佛人間厲鬼。
    他咬牙吐出兩個字,“瘋子!”
    “嫁給你這樣的人,誰會不瘋…”
    齊曜被聞箬踢傷,人道盡失的消息,如冷風掃過宮中與相府,然而卻未掀起太大的波瀾。
    聞箬雖在盛怒之下出手,但從醫官那裏得知消息時,心中還是充滿了不安。
    她惶惶不可終日了一段時間,確定齊曜確實已經淪為了棄子時,才不禁鬆了口氣,覺得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
    然而齊曜卻陰鷙地厲害,他恨得聞箬牙根癢癢,可這禦賜之婚,他又殺不得聞箬。
    但並不妨礙他時常將聞箬囚禁在房內,用盡一切非人的手段進行折磨。
    他的聲音冰冷而殘忍,“聞箬!一輩子這麽長,我們慢慢玩!”
    聞箬惶恐地向後退去,大喊著,“死太監,離我遠些,我嫌惡心。”可換來的卻是齊曜更為興奮的笑意。
    “聞二小姐,被太監壓在身下的感覺如何啊?哈哈哈…”
    齊曜掐著聞箬的脖子,嘲笑著她的無力與掙紮,仿佛這樣才能稍稍平複他心中的怒火。
    聞箬在他的折磨下時常無端大哭,她逮到一切機會出言羞辱齊曜,試圖用言語刺穿他,做最後的掙紮。
    “便是有一天你恢複了身份,一個不能人道的皇子,又與皇位有何緣分?哈哈哈!”
    兩人就這般互相折磨,聞箬都要以為此生就要這般痛苦的活下去時,在一日夜間,她看到了宋沂從齊曜房中出來了。
    她垂著眸子,不知想了些什麽,抬腳跟了上去。
    出了十五,朝中各臣也陸續上朝,薑時也回到宮中繼續當值,他依舊每日前往齊桓的宮中蹭飯。
    然而他蹭飯的時間越來越久,每次都好像舍不得離開。
    上一秒剛分離,下一秒便又想起齊桓。
    小到在他當值時遇見了誰和旁人說了什麽,大到他發現了宮中的什麽秘密,甚至回了家被他爹罵了幾句。
    生活中所有的一切,他都想與齊桓分享。
    這種莫名興奮又黏膩的感覺讓他感到隱隱的迷茫,他與阿潯要好,卻也並不這樣。
    “你說,你時常想起一人,為他多理了你兩句而開心,又為他沒能發現你的某些情緒而失落,你說這是為什麽?”薑時捂著胸口,眼神迷離地看著齊桓宮殿的方向,自言自語般地和一旁一同值守的人說道。
    那值守之人聽後,立刻大笑起來,“我們薑議郎這是思春了啊!快說說,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姑娘?”薑時低聲重複了一遍。
    那人見他這副模樣,隻當他是個對女人一竅不通的愣頭小子,便擠眉弄眼地調侃道,“當然是姑娘了!難不成還能是位郎君?”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薑時微微瞪大了雙眼,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一時間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慌亂和迷茫。
    隻覺仿佛被戳中了某個不願見人的隱秘角落,讓他微微抗拒。
    那值守的人卻沒察覺到他的異樣,繼續興致勃勃地說道,“薑老弟去過銷魂閣沒有?那裏的姑娘可都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一個個嬌軟無力地依偎在你身上,那滋味,簡直是人間仙境啊!”
    然而薑時卻仿佛沒聽見他的話一般,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裏,心中亂成一團,他對齊桓
    說話之人見薑時似對他所說沒什麽興趣一般,思慮了片刻又道,“那銷魂閣中也有些小倌,倒也惹人憐愛”
    薑時聞言,神色一稟,打斷道,“別胡說,我才不會喜歡男人!”他的聲音有些大,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便就在這時,齊桓恰巧經過薑時值守的殿前,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薑時沒想到齊桓會出現在這裏,視線相對時,他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近來薑時用去他殿中,眼中那股迷戀也讓齊桓有了些錯覺,且不自覺沉迷其中。
    他有些躁動,還有一點隱秘的心喜,若是薑時也能喜歡他,哪怕一點…
    一時間,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成了那個滿眼隻有薑時的人,他不管不顧地跑來他當守的位置,也想再見見他。
    可卻不想…
    聽到薑時那句“我才不會喜歡男人”時,他腳步隻是稍微頓了頓,然後繼續前行,仿佛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他的眼神中也沒有流露出任何明顯的情緒,隻是淡淡地看了薑時一眼,然後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便是重來一次,薑時依舊是薑時,他分明那麽厭惡,怎可能會會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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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是這一眼,讓薑時的雙腿如灌了鉛一般,定立在原地。
    夢境中美人渾身是血,破碎地倒在他懷裏時,也是這種眼神,無望…
    他嘴巴張了又張,卻好似失了聲音一般,怎麽也沒發出什麽聲音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齊桓從他身邊走過,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看著齊桓的背影,心口猛然一痛,他不知他在別扭什麽,也不知他在心虛什麽。
    中午時分,陽光斜灑在宮道上,薑時拖著灌鉛的雙腿,再次去往齊桓的宮中蹭飯。
    他心中其實有些忐忑,早上齊桓聽到他那句話後冷漠的反應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有些莫名別扭的尷尬感,可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齊桓。
    薑時磨磨蹭蹭地向齊桓的宮邸走去,看到門前站立著一位老仆人,心中頓時閃過一絲不安。
    果不其然,那仆人看見他,恭敬地行了個禮,然後輕聲說道,“薑大人,五皇子今日不在宮中,您還是請回吧。”
    薑時聞言,身子一僵,他下意識地問道“他幹什麽去了?”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顫抖。
    老仆人微微低頭,聲音依舊恭敬“奴不知。”
    半晌,薑時才僵硬地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那我明日再來。”然後轉身離去。
    然而,之後的幾日,他依舊沒有見到齊桓。他每日午時都準點去齊桓的宮邸,卻每次都被告知齊桓不在。
    他心中明白,齊桓是在躲著他了。這個認知讓他感到一陣刺痛,他隱約好像明白齊桓之意。
    他不敢深想,可齊桓想要的,他真能給的起嗎?
    薑時開始日漸頹喪起來,晚間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他想起自己和齊桓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緣分,他說,他是他的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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