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出的觸手不是一根，而是兩根。

    一根裝著金液對著女人的臉。

    一根握著磨牙棒對準小胖子的頭。

    “阿姨，你年紀也不大，找個老伴兒挺好的，就別打我這種小夥子的主意了。”

    劉正微笑著說道。

    女人沒有焦點的眼神漸漸恢複了靈動，她看著劉正，目光中看不出喜怒。

    “你還會給小寶補習嗎？”

    “會，如果你不饞我的身子，我還可以下麵給伱們吃。”

    劉正點了點頭。

    “好，我帶你出去。”

    女人沉默片刻後說道。

    “那感情好。”

    兩人朝著門口走去。

    “叔叔再見。媽媽早點回來。”

    小胖子朝他們揮手，笑得一臉天真。

    “吃完要洗碗。”

    劉正笑眯眯地說道。

    “哦”

    小胖子笑不出來了。

    “對了，你知道怎麽得到這個小區的‘榮譽業主’獎章嗎？”

    兩人進了電梯，他問道。

    這個小區感覺很有特點，弄到“榮譽業主”獎章的可能性應該還是挺大的。

    “輔導任意一個孩子成為本月綜合第一名，或者三個以上孩子成為本月單科第一名，或者十個以上孩子綜合排名進步十名以上，就可以獲得‘榮譽業主’獎章。”

    女人回答了他的問題。

    “那哪個簡單一點？”

    “小寶很聰明，隻要心思放在學習上，肯定可以考上第一名。”

    女人看了他一眼說道。

    “家長都這麽說，但作為補習老師我清楚地知道，每個孩子的天賦是有差距的。”

    劉正搖了搖頭。

    他說得很直，這也是家長不喜歡他的原因。

    “小寶是真的很聰明，我剛把他領回來一個星期，他就學會了解二元一次方程。”

    “哦？那確實還可以啊，怎麽一下退步了這麽多？”

    劉正問道。

    二元一次方程是初中的內容了，雖然小學生學起來也不難，但能學會解二元一次方程的小學生怎麽也不至於考倒數第一。

    “我不知道，或許你能找到答案。”

    女人茫然中透著一絲希冀。

    “我盡量吧。”

    他沒有打包票，因為他現在事情太多了。

    榮譽業主獎章這種長期目標隻能往後排了。

    女人沒有再說什麽，帶著他來到小區門口。

    “來來，過來補登記。”

    保安看見劉正招呼道。

    他翻開手上的登記簿，上麵是一個個血紅的人名還有手印。

    “這個登記上就死球了吧？”

    劉正虛著眼道。

    “不會，學府家園需要的是智商。”

    女人說道。

    “那還不如要我的命。”

    以這個世界的無下限，變成白癡以後還不知道怎麽處理他。

    “他是給我送外賣的，我帶他出去。”

    女人上前對保安說道。

    “這不合規定啊，陳女士。”

    保安搖了搖頭。

    “你讓他走，保安隊長那兒我一會兒去說。”

    女人加重了語氣。

    “陳女士，還是別讓我難做吧。”

    保安看上去相當為難。

    “你要是第一名，哪怕是單科第一名，隊長都不會說什麽。”

    “可你是倒數第一，我要是聽你的，隊長肯定會處罰我的。”

    聽到他的話，女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不過這次不是要變身，隻是單純的感到羞辱。

    “你要怎麽樣才放他出去？”

    她咬著牙說道。

    “我兒子最近上高二了，老師說這個時候做恒水密卷效果是最好的。”

    保安顧左右而言他。

    “好，我給你。”

    女人的手指插進了耳朵，從腦子裏拽出了一本灰白封皮的書。

    封麵上是血紅的四個大字，“恒水密卷”。

    她全身大汗淋漓，臉上的血管更是全部爆突，紅的、紫的、青的縱橫交錯，就像一張蜘蛛網，看上去十分駭人。

    “拿去。”

    女人把書遞給保安。

    保安接過恒水密卷，塞進了懷裏。

    “那就謝謝陳女士了，等我兒子月考進前十，我一定帶著他登門感謝，再給你兒子輔導輔導功課。”

    保安笑嘻嘻地說道。

    女人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隻有嘴唇上滴下的鮮血表明了她的心情。

    不知道為什麽，劉正的“易怒症”又發作了。

    “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他拍了拍保安的肩膀。

    “什麽？”

    保安一回頭，就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書頁臉都扇得關上了。

    “你最愛吃的大嘴巴子。”

    劉正悠然道。

    “你他麽找死！”

    保安立刻暴怒，兩根圓規寒芒一閃，就要刺穿他的腦漿。

    “我準嶽父是一等公民。”

    劉正突然說道。

    “那又怎麽樣？是你先動手的。”

    保安冷冷道，但圓規的尖頭卻停在了他的眼球之前。

    “我跟他約好了明天釣魚，如果明天他沒見到我，你猜猜會怎麽樣？”

    “不怎麽樣。你先動手打人，我殺了你符合規則。就算是市議員也做不了什麽。”

    保安很硬氣地說道。

    “那當然。不過，他如果順著調查發現你受賄呢？”

    “你想說什麽？”

    保安的臉重新打開，原本是兩條橫線的眉毛皺成波浪線。

    “你不是第一次收業主東西了吧？”

    劉正笑眯眯地說道。

    “那又怎麽樣，這也不算違反規則。”

    保安嘴硬道。

    “但規則也沒說允許吧。要是市政廳派人來查呢？你可能不會被處罰，但如果斷了別人的財路呢？”

    “不知道你們保安隊長知道你捅出這麽大的簍子，會不好好好獎勵你呢？”

    他好整以暇地說道。

    保安的冷汗流下來了，在地上濺出一個又一個墨點。

    “東西你收下，這事兒翻篇。怎麽樣？”

    劉正說道。

    “可以。”

    沉默片刻後，保安沉著臉說道。

    “不愧是學府家園的保安，就是聰明。”

    他鼓了鼓掌。

    “我看你很順眼，這點錢請你喝咖啡。”

    劉正把幾張鈔票塞進了保安口袋裏。

    “這不合規矩。”

    保安連忙拒絕。

    “我硬塞給你的，什麽要求都沒有，怎麽不合規矩？”

    他強硬地說道。

    保安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麽。

    “對了，以後對她客氣點。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沒必要，對不對？”

    “再說了，萬一哪天她兒子考上第一名了呢？”

    劉正認真地說道。

    保安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然後眼前金光一閃。

    他渾身一顫，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走了，有事打我電話，沒事也可以打。”

    劉正跨過了門禁。

    “嗯。”

    女人小小地應了一聲。

    “當然，我不一定接。”

    他十分惡趣味地補了一句，然後鑽進了雪佛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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