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法國梧桐:埋你全家都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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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討厭的人類,你又來幹什麽?”
    法國梧桐的語氣依然是那麽嫌棄。
    “給你帶好東西來了。”
    劉正笑著說道,然後解下了傳奇外賣箱。
    “你給我帶酒來了嗎?”
    法國梧桐驚喜道。
    “呃,酒倒是沒有,最近缺貨嚴重,想要酒我得去補貨。”
    “那你還能有什麽好東西?”
    法國梧桐大失所望。
    “倒黴咖啡的飲料和甜點,這個也不差吧?”
    他取出了給法國梧桐準備的那份,擺在黑土前。
    “一般吧,這種東西對你們動物還有點味道,對我們植物來說就和水差不多。”
    法國梧桐撇了撇嘴道。
    “那你意思是不要咯?”
    劉正作勢就要收回。
    “誰說我不要。”
    一根黑色樹根破土而出,將飲料和甜點都卷進了黑土裏。
    “你從我這兒拿了那麽多東西,給我一點點補償也是應該的。”
    法國梧桐說道。
    “是交易。”
    他糾正道。
    “就是拿!就是拿!沒叫你強盜人類已經很不錯了。”
    法國梧桐突然激動起來。
    “行行行,你開心就好,反正事實勝於雄辯。”
    劉正聳了聳肩道。
    他好歹也是個靈長類,和一棵酒蒙子植物吵架,就算是贏了也是丟份。
    “哼,說吧,陰險的人類,你又要從我這裏拿走什麽?”
    法國梧桐問道。
    “瞧你說的,我就不能單純過來慰問一下老朋友嗎?”
    劉正眼神遊移。
    “首先,我和你不是朋友。”
    “其次,我們認識才幾天,對於一棵樹來說,這和第一次見麵也沒什麽區別。”
    “最後,你這種伎倆我見多了,我也經常把食物掛在樹枝上來吸引那些笨鳥,然後抓住它們。”
    “你看我像隻笨鳥嗎?”
    法國梧桐冷笑道。
    “至少現在不像。”
    他誠懇地說道。
    當然,等進化成鳳凰以後就不好說了。
    “那我可就說了?”
    他試探道。
    “如果是過分的要求我會把你揍一頓,別怪我沒先提醒你。”
    法國梧桐威脅道。
    “不過分不過分,就是想找你要點樹根和樹皮再做個棺材而已。”
    劉正笑嘻嘻地說道。
    “七天要三副棺材,是認識你的人都死得快嗎?怎麽沒把你自己死進去?”
    法國梧桐翻了個白眼道。
    “公墓還指著我做事,暫時還不想收我。對了,剛剛有沒有人過來窺探你?”
    他問道。
    “有,不過我看那家夥一身死氣,身上也都是腐肉,一看就不好吃,就懶得管了。”
    法國梧桐說道。
    “畢竟是殯儀館派來的人嘛。”
    劉正把和殯儀館的交易告訴了它。
    “就為了個什麽秘術你就把我賣了?果然,人類都是靠不住的。”
    法國梧桐不滿道。
    “說得好像你這點動靜能瞞得過誰一樣。人家早就盯上你了,隻是最近你的變化太大,還沒來得及更新情報。”
    “再說了,要不是我,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有這麽大的變化嗎?”
    他爭鋒相對地辯駁了回去。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和不同性格的人溝通就要用不同的態度
    比如和牛馬、紅幽靈、尼羅河醫生這樣的人打交道就不用多說什麽,你越是閉口不提,他們就越是記在心裏。
    當然了,鬥嘴吵架的時候另說。
    但和法國梧桐、鍋口湯子、王曼妮這樣的人交流就得反複強調自己的付出,不然他們真的會以為自己才是吃虧的那個。
    同樣的,在麵對底層小人物的時候搞扮豬吃虎那一套大概率會真的被當成豬,就得直接明牌震懾住對方。
    “哼。”
    法國梧桐無法反駁,隻能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我尊敬的法蘭西貴族,高貴的戴樂高閣下,您就大發慈悲給我一點樹枝和樹皮唄,反正等你進化成鳳凰這些也沒用了。”
    見言語占了上風,劉正又把姿態軟了下來。
    “你以為那些真的隻是樹枝和樹皮啊,那是我蛻下來的本質。”
    “那蛻都蛻下來了,就是死皮了嘛。”
    他嘿嘿一笑道。
    “死皮那也是肉,真碰到精疲力盡的時候也可以補一下。”
    法國梧桐還是不太情願。
    “問題是你也沒什麽精疲力盡的時候啊,以你現在的實力,精疲力盡都打不過的敵人再提一口氣大概率還是打不過,到時候不還得靠我和我請來的幫手。”
    劉正一針見血地說道。
    “誰知道你和你請來的幫手靠不靠得住?”
    法國梧桐咕噥道。
    “但你自己肯定靠不住。而且我們兩個都互幫互助到這個地步了,你再扯什麽信任危機未免也太晚了吧。”
    他的言辭依然犀利。
    “我煩死了,討厭的人類。”
    法國梧桐無言以對,幹脆把臉藏進了樹幹裏。
    “哎呀,我馬上就要去杜康酒坊,據說那是大都會最好的酒坊,釀造的美酒連神明喝了都得上頭。難得有機會,我打算給我的朋友也帶一點。”
    “可我的財力有限,隻能滿足一位朋友的要求,不知道誰會是那個幸運兒呢~”
    劉正眼珠子一轉,拖長了聲音說道。
    “當然是我!牛馬那種大傻逼根本不懂品酒,給它喝杜康酒坊的酒完全就是浪費!”
    法國梧桐果然上當了。
    “那樹枝和樹皮?”
    “我要十瓶杜康酒坊的金標酒。”
    法國梧桐提出了要求。
    “不可能。”
    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杜康酒坊生產的酒品種很多,每種酒都有銅標、銀標、金標三個檔次。
    劉正看過采購清單,金標酒加在一起都不到一百瓶,法國梧桐張嘴就要十分之一,這已經不是獅子大開口了,簡直是獅身人麵獸大開口。
    “五瓶。”
    法國梧桐也知道不可能,所以退了一步。
    “兩瓶金標,三瓶銀標,五瓶銅標,不幹就拉倒。”
    “哼,斤斤計較的人類。”
    法國梧桐一邊嘟囔,一邊從黑土裏扔出了幾根樹枝和幾塊樹皮。
    “就這點,夠不夠啊?而且這次你為什麽不直接給棺材?”
    他問道。
    “白癡人類,這些樹枝和樹皮埋你全家都夠了。而且做成棺材幹什麽,我隻是棵樹而已,怎麽可能有殯儀館專業?”
    法國梧桐深深鄙視他的智商。
    “我全家就我一個人,認的便宜幹爹也已經埋了。”
    劉正滿不在乎地回道。
    他卷起樹枝和樹皮試圖塞進傳奇外賣箱裏,卻發現尺寸不合適,隻好像夾公文包一樣夾在腋下。
    “走了。”
    他打了聲招呼,便下到了下水道。
    “紅幽靈,我想借你的氣運用一下。”
    站在下水河邊,劉正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遍。
    等了幾分鍾,並沒有任何回應。
    “得,被拒絕了。”
    拒絕就拒絕吧,本來他也沒有抱多大期望。
    “你小子怎麽不打招呼就下來了?”
    漁夫騎著魚過來了。
    “我又不找你,我來找紅幽靈的。”
    劉正說道。
    “那你找到了嗎?”
    “沒有,它不見我。”
    他聳了聳肩。
    “哈哈哈,活該。”
    漁夫幸災樂禍道。
    “你笑啥,它不幫忙,我就要找你幫忙了。”
    劉正把借氣運的事告訴了他。
    “找我你是找錯人了。”
    漁夫搖頭道。
    “我也覺得,一看您老人家就是時運不濟的樣子。”
    劉正點頭道。
    “放屁!你小子才是一臉衰樣。”
    漁夫罵道。
    “那你為什麽不能借?”
    “我的氣運現在和下水道連在了一起,下水道的氣運又和大都會連在了一起。”
    “先不說你借不借得動的問題,就算你真借到了,你也承受不起。”
    漁夫說道。
    “那倒也未必。”
    他有些自信地說道。
    先不說他身上一堆大佬們蓋的章子,他背後還有個更加深不可測的地獄遊戲呢。
    “好,就算你承受得起。你前腳借完氣運,後腳市政廳就過來讓你連本帶利地吐出來了。”
    漁夫冷笑道。
    還敢借大都會的氣運,真當自己是最高議長的私生子呢。
    “嘁。不幫就拉倒。”
    劉正翻了個白眼。
    “誰說我不幫?”
    “咦?嶽父大人有何妙計?”
    他的態度立刻恭敬起來,還換了個自以為親近的稱呼。
    “再瞎叫我就讓你把上次那些蒼蠅人沒吃完的屎都吃幹淨。”
    漁夫陰惻惻地說道。
    “海女她爹,您有什麽好辦法嗎?”
    劉正從善如流。
    “每次非得犯一下賤,我都懷疑你練了什麽犯賤就能變強的能力了。”
    漁夫瞪了他一眼。
    “犯賤有益身心健康嘛。快說快說。”
    “我認識一個人,他的運氣會不斷地在非常好和非常壞之間變化。你隻要讓他在運氣非常好的時候把挽聯寫了,你就能借走他的好運氣了。”
    漁夫說道。
    “還有這種神人?那他會願意幫忙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和他也不算很熟,隻是一起釣過幾次魚。不過當初我就覺得他的好運氣和壞運氣是一體的,隻要能把好運氣弄沒,壞運氣也就會跟著消失。隻要你能讓他相信這一點,他應該就會幫忙。”
    “畢竟運氣時好時壞這一點也挺煩人的。”
    比如前腳剛釣上來了兩條珍惜大魚,後腳環衛部的人就過來逮了個正著,這誰受得了?
    “那你幫我先打個電話說一聲唄。”
    “我沒他電話,不過我可以給你準備上門拜訪的禮物。”
    漁夫說著,將手伸進了下水河裏一通攪和,最後提出來了一桶粉紅色的蟲子。
    說是蟲子,但體表光滑,頭部兩邊還有細長的肉須,和泥鰍又有七分甚至八分的相似。
    “這是什麽東西?”
    劉正問道。
    “還能是什麽,我的獨門餌料。這種餌料專釣大魚,小一點的魚甚至會被它咬死,隻要是釣魚佬沒有人不喜歡。”
    漁夫自豪地說道。
    “都是釣魚佬,你說塘主會不會認識他?”
    他忽然想道。
    “有可能,他看上去是中年人的樣子。但在大都會嘛,外表很多時候不能作為判斷年齡的標準。”
    漁夫說道。
    “那我待會兒問問看。殺哥呢?”
    劉正問道。
    “他溜達去了,說是打算把下水道整個都探索一遍,到時候做成地圖送給你。”
    “殺哥有心了。”
    他感慨道。
    “這人確實不錯。不過嘛,和他關係太近未必是件好事。”
    漁夫說道。
    “為什麽這麽說?”
    “你小子現在看著挺迂腐的,誰知道以後變成什麽樣子。但對我來說,隻要你不欺負到我和海女的頭上,你就算天天殺人放火奸淫擄掠我也無所謂。”
    “而殺醬就不一樣了,他肯定會痛心疾首,然後主動扛起勸你改邪歸正的責任,如果你實在無可救藥就大義滅親。”
    漁夫說道。
    “別說,還真是。”
    劉正咂了咂嘴。
    “怕了吧?”
    “怕個錘子,要大義滅親還輪不到他呢。”
    他要是變質,紅幽靈就先把他拍死了。
    “走了。”
    他打了個招呼,拎著魚餌出了下水道。
    “主廚老大,麻煩讓三文魚接一下電話唄。”
    劉正給拿破侖打去了電話,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的委托?”
    “已經在準備了,我找三文魚就和委托有關係。”
    他連忙解釋道。
    “你最好是。”
    白羽雞語氣不善地說道,然後把手機給了三花貓。
    “劉正,找我有什麽事喵?”
    三花貓的語氣聽起來很開心。
    不過想想也是,它連手機都沒有,說明平時根本沒有人會聯係它。
    “三文魚乖,幫我叫醒你主人,我有點事情要問它。”
    劉正寵溺地說道。
    “好的喵。”
    三花貓也沒有失望,反而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幹什麽?”
    塘主浮出毛麵,不耐煩地問道。
    “有個運氣會不斷在非常好和非常壞之間變化的人,你認識嗎?”
    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嗯好像認識”
    塘主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它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寄生狀態,硬盤容量能保住就不錯了,存取速度就別報什麽指望了。
    “我想借他的氣運。”
    劉正把事情經過還有漁夫的猜測都告訴了它。
    “那個新來的猜的應該沒錯,我也覺得他的好運氣和壞運氣是一體的。”
    塘主聽完以後說道。
    “那太好了。”
    既然漁夫和塘主都這麽說,那應該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好什麽?你憑什麽覺得這樣他就會答應你?”
    塘主當頭潑下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