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
    副駕的秦蕙久久沒聽到回答，轉頭見男人看著窗外，英挺的側顏完美無瑕，隻是那劍眉微蹙，眼神有些恍惚。
    “…就用你提議的方案。”
    “是。”
    秦蕙轉身坐好，整理手上的文件，不自覺微側了頭去看右邊。
    人不多，平凡無奇。
    司機小於走回來上車，遞來一個小紙袋，“葉總，您的水和藥。”
    葉銘興接過，拿出兩顆藥送水服下，掃了眼麵館裏笑容燦爛的幾人。
    “走吧。”
    時隔快兩個月，譚茗心抱著沉了不少的奶娃，越看越稀罕。
    “小芊芊，記不記得姐姐？”
    何鳳胖了不少，紅光滿麵笑道，“當然記得，看到你照片還去抓著啃呢。”
    “嘻嘻，才不是啃，小芊芊是要親姐姐呢，對不對？”
    “嗷嗚～”奶娃瞪著圓溜烏黑的眼睛，小嘴嗷了一聲。
    “哈哈，我就說嘛！”
    譚茗心樂滋滋把奶娃親了遍，直到奶娃煩了掙紮，小手啪一聲蓋住姐姐的嘴，把眾人逗樂了。
    玩鬧一番，奶娃睡了，何鳳拉著譚茗心走到陽台。
    “你舅舅表哥原是不讓我跟你說這些事的，但我覺得你應該想知道。”
    譚茗心微笑，“舅母說的是譚正芳吧，沒錯，我很想聽聽她的下場，鬼知道我當初怎麽忍住沒把她套了麻袋，暴打一頓的。”
    何鳳失笑點頭，“對啊，當初見你衝到醫院的模樣，我是真擔心你不管不顧去打人呢，菩薩保佑，我和你妹妹都平安無事，我也不去追究那些過去的事了。”
    “王小麗躺了半個月，突然連夜就跑沒影了，剩下譚正芳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早產生下一個男孩，聽說孩子情況挺糟糕的，然後半個月前，譚正芳突然也跑了。”
    何鳳說著匪夷所思搖頭，“也是可憐啊，現在孩子在醫院，又欠著一大筆醫藥費，警察正在四處找這對母女呢。”
    譚茗心蹙眉。
    “也就是說，現在沒人知道譚正芳在哪？”
    “警察都找不到，哪有人知道啊，嘖，這都什麽人，還當媽的呢…”
    “舅母，這段時間你和芊芊盡量少出門，就算出門也必須舅舅或者表哥小青陪著，如今譚正芳在暗，我們在明，不得不防。”
    何鳳愕然，“……不可能吧，可警察都貼獎賞令抓她了呀，她不可能還在平城吧？”
    譚茗心搖搖頭，“狗急跳牆，她現在落魄至極，又滿腔怒火，難保不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我們警惕些總沒錯的。”
    全家人戒備了幾天，假期結束，譚茗心千叮囑萬叮囑才心事重重上了車，剛下了高速路口，就接到張季元電話。
    “心心，譚正芳被抓了！我現在剛和爸媽走出警局，剛才被傳來錄口供了。”
    譚茗心眉頭一緊，把車停在路邊。
    “怎麽被抓的？為什麽要你們去錄口供？”
    “別急，我們沒事，聽我慢慢說。”
    “之前警察曾經去東嶺村找過譚正芳母女，所以老家的人都知道了這事，前天有人報案，看見譚正芳在老家鎮上出現過，警察就去追著查，今天早上在山邊一間破屋裏找到王小麗，她，她被譚正芳戳瞎了眼睛，還打斷了一條腿，像狗一樣用鐵鏈鎖在屋裏……”
    “……”
    譚茗心轉下高速，把車停在路邊。
    “那譚正芳呢？”
    張季元吸了口氣，聲音有點抖，“警察找到破屋的時候，王小麗說譚正芳剛走不久，而且她說，譚正芳帶著柴刀和硫酸，要去平城找我們張家人報仇，說，說要殺了我媽和妹妹……”
    譚茗心，包括車上的其他三人都瞪大了眼睛。
    “……然後警察通過攔截來平城的小巴車，當場抓獲譚正芳，押解到平城警局，然後通知我們家去錄口供。”
    譚茗心喘了口氣，“然後呢？”
    “沒什麽然後，譚正芳瘋了，警察說抓到她的時候，她就胡言亂語又哭又笑，一直叫她老公，隨即就被先押去了醫院，醫生檢查過，說她受刺激精神失常了，叫我們過去也隻是循例筆錄一下而已。”
    “而且，警察讓我們見麵，她不認識我們是誰了，見到男人都笑著喊老公，我仔細觀察過她眼神，不像裝的。”
    譚茗心眨了一下眼睛。
    “……那現在警方那邊怎麽說？”
    “我私下問過，警員說已經通知了譚正明回來處理後續，康複後估計會將母女倆送回東嶺村吧。”
    張季元長鬆了口氣，“自作孽不可活，這般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以後那些事也跟我們無關了。”
    “嗯，舅母估計嚇壞了吧，好好安撫照顧她，不過還是暫時別放鬆警惕。”
    “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上課，別擔心我們，現在也算雨過天晴了。”
    譚茗心掛斷電話，車上三人按著胸口長舒了口氣。
    “我的天，這都什麽人啊……”
    “如果不是恰巧警察找到王小麗了，那，那你舅母真的防不勝防啊！”
    “可不是，硫酸耶！我的媽，真的瘋了，什麽世道啊……”
    “虛驚一場，雨過天晴，我舅舅他們今天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譚茗心握著方向盤駛進車流，眼神淡漠。
    譚正芳的症狀跟前世何鳳一樣，精神失常之後又哭又笑，隨便見到個男的都喊老公，包括對著表哥。
    命運的齒輪，又一次錯亂轉動了嗎？
    …
    日子又恢複平靜，譚茗心閑下來，開始計劃未來。
    講真，她這輩子挺想躺平的，畢竟如今她名下有五套房產，南沙兩套出租房的租金扣除中介費零散費用也有兩千拿，現在101novel.com06年，兩千多足夠她吃香喝辣，還能存點小款了。
    平城錦鯉小區那套房她搭了三萬，簡單裝修和買家具花了一萬五，加上之前租車租房跟蹤胡榮，買這買那，零零碎碎也花了幾千，現在卡裏加上這段時間的租金，也就剩四萬多點。
    都說人心永遠是不會滿足的，要擱以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能有四萬多塊錢，但如今心態不同了，她和她媽媽除了房子，就僅剩這四萬多能活動的錢，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所以趁還有點錢在手，要錢生錢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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