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燕的話雖然是實話，但太過直白了些。
    成功逗笑會議室裏開會的眾人，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氣氛。
    “詛咒類型的鬼很多，但這次代號鋼琴曲的鬼與其他鬼不同，它的攻擊方式毫無預兆，並且在各大論壇傳播的很快。”
    “泰山部傳遞過來的資料，死者最後一句話是——音樂停了，隨後倒地死亡，從開口到死亡，間隔大概三秒，屍體解剖結果顯示，各項器官一切正常。”
    散發著餘溫的紙張在97手裏輕飄飄的，卻又有著無比沉重的重量。
    “或許可以試試鬼戲，在鋼琴曲斷奏的時候以鬼戲接上，抵擋曲斷人亡的詛咒。”
    見眾人又恢複了沉默，一個鳥窩頭男子懶懶地提了個點子。
    “不太可行，鬼戲雖然與鋼琴曲同樣具有聲音特性，但鬼戲的作用偏向控製，鋼琴曲則是直接死亡，隻剩屍體，有點像勾魂，亦或者意識被瞬間泯滅。”
    光著腳渾身布滿屍斑的孫隊提出了不同意見。
    在極為適配的小皮鞋即將到手之際，她明顯熱心了不少，分析起鬼戲與鋼琴曲的區別。
    “不是開玩笑啊，說真的，要不讓我去程部房間躲一天，97陪著。”
    被鋼琴曲纏上的大胡子隊長仔細聽了桌上的討論，整個人都不好了。
    祈求的目光望向97，還是希望能得到去宿舍的準許。
    97沉吟片刻，隻好起身離席，說再去看看程野的情況，暫時搪塞過去。
    從會議室出來，97靠在走廊吸了一口濕冷的空氣，清醒不少。
    漫步走下樓，心裏想的還是鋼琴曲事件。
    在信息傳播方麵，中土一退再退，已經沒法再退。
    再退就要發電報了……
    這也是地府總部如此著急的原因。
    保證信息通暢，是維穩的重要一環，絕不能丟！
    無常部這邊準備應對鋼琴曲的方法有三。
    一樣是趙美麗的那顆頭。
    需要找人駕馭其中的厲鬼，嚐試用修改記憶的方法，刪掉聽到鋼琴曲的記憶，但能不能成功，不好說。
    而且其中還隱藏著襲擊無常部的真凶，想要駕馭，沒那麽容易，會死很多人。
    第二樣是那位白家老爺子的頭。
    它具有吸收厲鬼能力的特性，趙美麗用它殺死了無常部看大門的老王，那顆頭就多了一種能力。
    如果把那段鋼琴曲放給那顆頭，再緊急關閉網絡24小時，犧牲掉之前聽過鋼琴曲的人，十有八九可以把鋼琴曲限製在那顆頭裏。
    但問題是，那顆頭不能再加強了……
    不然下次老頭一張嘴，叮叮咚咚一陣鋼琴曲，全體倒數24小時，沒法活了。
    根據白婷婷對自己的叮囑，那個頭最好用黃金盒子封起來，埋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除了這兩顆頭，程野手裏的願望書包是第三種選擇，許願得到駕馭鋼琴曲的辦法！
    這是最穩妥的方法。
    但書包還在程野的夢裏……
    轉眼間，97來到熟悉的房門前，拿鑰匙擰了幾圈，沒能打開。
    得！
    不用為難了，這是明擺著拒絕。
    正要轉身離開，樓梯口傳來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
    “有興趣做個交易嗎？”
    97心中一凜，手從背後的房門上拽了一頭大蒜。
    “不用這麽緊張，我隻是來拜訪程部長進不去而已，在下靖海論壇，蘇靖海。”
    聽到對方自報家門，97回頭取了個十字架掛身上，又摘了個法鈴。
    反正門上東西多著呢，他拿兩樣護身九牛一毛。
    “我聽說過你，靖海論壇是福省最大的民間禦鬼者組織，連當地的地府分部也不如你們，深夜不請自來，是要當惡客嗎？”
    有了護身的東西，97說話毫不客氣，對先前那句交易不提，質問起對方來意。
    陰冷昏暗的地下室裏，響起一聲輕笑。
    “嗬嗬，不敢不敢，靖海論壇當不起這麽大罪名，也無意與地府為敵，隻是不想與程部長會麵的消息被傳出去，所以才冒犯了貴部。”
    淡黃色的光芒閃過，地板上驟然出現一片黃泥，王小燕的身影浮現，反手握著一把尖刀，刀尖的血鮮紅欲滴。
    “地下室裏說話，不是無常部的待客之道，還請樓上坐。”
    97把十字架和法鈴掛回門上，淡淡邀請道。
    “嗯……感謝好意，隻是我去不去樓上都一樣。”
    一灘水從樓梯口緩緩蠕動，爬過王小燕和97的身旁，掛在壁燈下方，形成了一麵水鏡。
    水鏡波紋不斷，再次傳來說話聲。
    “如兩位所見，我隻是用了一點小手段，想秘密見一麵程部長，並非圖謀不軌，既然程部長見不到，那就跟兩位談個交易怎麽樣？”
    看到眼前這詭異的情景，97驚奇之餘，對層出不窮的鬼怪能力又有了進一步認知。
    能把厲鬼能力開發到這種程度的，著實厲害。
    “你想要什麽？能給我們什麽？”
    97不緊不慢地對麵前水鏡問道。
    “我想要一顆頭，貴部遇襲後得來的兩顆頭，任意一顆，再加上一部分黃金。至於回報，我來解決鋼琴曲，外加一件鬼物。”
    聽到蘇靖海的條件，97揚起劍眉，麵上頗為不屑。
    這是趁火打劫來了。
    雖然各大官方組織還沒給鬼劃分等級，但那兩顆頭的價值絕對不低。
    即便蘇靖海解決鋼琴曲再加一件鬼物，也未必比得過一顆頭的重要性。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鋼琴曲雖有些棘手，但並不是非你不可。”
    王小燕語氣不善，頗有些趕人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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