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蘇靖海想要保密的想法，97這邊並沒有把他來的事放在會議室討論，隻通知了王建軍在一樓小房間討論。
    也算是給靖海論壇留了麵子。
    “保存意識真的能死而複生，活得更久？”
    王小燕趴在桌子上，指節輕輕敲著桌麵。
    對麵的李濱幾人都覺得新奇，倒也在沒有超出想象。
    “科幻電影不是有抽出意識，活在虛擬世界的劇情嗎？那厲鬼的能力讓人禦鬼者死而複生，長久活著，也不是難事。”
    “難的是，要駕馭它，並且保持自己的意識不被它侵蝕，否則……跟普通的禦鬼者死於厲鬼複蘇沒區別，你還是會依照它的行動規則去殺人。”
    “很難保持，就像宋建明一樣，他變成吸血鬼之後根本無法抑製喝血的本能，要不是醫院沒有複工，儲存的血袋根本不夠用。”
    李濱和97你一言我一語說明了這條路的艱難，王建軍卻發愁起了另一件事。
    “吳家古寨那邊不肯換血，直言喝鬼血死路一條，但是不讓那位宋總試一下，隻怕部裏的各位隊長會有異議。”
    話一出口，原本低壓的氣氛又壓抑了幾分。
    本來麽，宋建明放話無謂生死，隻要試一下就行，但地府連試一下的機會都不了，多少有些打臉。
    假如多一點時間，王建軍有把握從中斡旋。
    一天實在太緊了。
    本來按97的講述，吳濤對地府態度還不錯，是有把握拿到的。
    怎麽會拒絕的這麽果斷？
    “要不你給周澤通個電話，問問怎麽回事？”
    王建軍看向97，還是想再努力一下，不願意放棄宋建明。
    “說實話，我感覺吳家拒絕鬼血有兩個方麵原因，一是真的會死，二是鬼血壓製鬼需要持續供血，他們不願意把鬼血暴露出來，引得全世界禦鬼者矚目。”
    97還是比較傾向於第一種，服用鬼血真的會死。
    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那吳家古寨恐怕無法存續至今，畢竟這種能力太惹眼。
    禦鬼者早就把吳家圈養起來當血包用了。
    “誰要血？剛好我流鼻血，他要不要？”
    程野捂著鼻子推門而入，滿臉是血，還有血液不斷從他指縫中滲出。
    王小燕一躍而起，唰唰唰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他，又趕緊發動了一下鬼域，用冰涼的手捂在他脖子上。
    李濱97也趕緊起身圍了過來，搬凳子的搬凳子，扶胳膊的扶胳膊。
    王建軍看圍滿了，索性從隔壁接了盆水過來，給他洗手洗臉。
    一番折騰下來，程野總算又白白淨淨的了。
    “行了行了，幹淨了，那什麽，我聽你們說誰要血來著，趕緊端給他，別浪費。”
    王小燕看著這一盆淡紅色的水，滿臉震驚。
    大哥你來真的？
    這一盆？
    王建軍下意識地看了看97，雖然王小燕照顧程野時間長，但她沒97聰明，僅僅相處一個月，解讀程野行為，97明顯更專業一點。
    “老宋你還記得嗎？愛喝血那個，血庫沒血給他喝，他快活不下去了，這能給他喝嗎？”
    盡管知道程野幹出什麽事兒都不意外，但97還是先確認一遍。
    “給他啊！這雖然稀釋過，也是血啊，都沒血喝了就別窮講究了。”
    王小燕立刻退後一步，說自己要去巡邏，李濱也腳底抹油說監控室還有事。
    97和王建軍大眼瞪小眼，隨後97拽起程野，說出去散步。
    王建軍差點兒罵娘，大半夜的還下著雨，出去散步？
    但沒辦法，轉眼間房間裏已經沒人了。
    王建軍猶豫再三，自己端著小黃盆出門了。
    黃金屋裏，身形消瘦的宋建明有些不受控製地盯著進來那人的脖子，目光凶狠且殘忍，臉上帶著陰險的假笑。
    鼻子使勁兒嗅著那隱藏在皮膚下，雄性血液的芳香，嘴裏的獠牙伸縮不定，僅存的意誌在拚命控製著他飛撲上去的衝動。
    “宋隊，還有意識嗎？”
    王建軍身後的禦鬼者看到這一幕有些警惕起來，開口詢問宋建明。
    “血……來了嗎？”
    宋建明直勾勾地盯著王建軍的脖子，不知不覺流下了口水。
    至於那個禦鬼者的血，他沒考慮過，充斥著詭異的味道，太臭了，除非所有生物死光，否則他絕不喝禦鬼者的血。
    聽到宋建明還能說話，王建軍心中一喜，揮揮手讓身後的人把小黃盆端過來。
    “這是經過稀釋的血，對你的危害小一些。”
    宋建明的目光好半天才戀戀不舍地從對麵脖子上移開，低頭看向水盆。
    本就呆滯的思維，宕機了三分鍾才再次抬頭。
    “這是……鬼血？”
    原本神情中的陰險，殘忍，凶狠，此刻統統化為懵逼。
    “對！這就是鬼血！”
    王建軍斬釘截鐵地答道。
    宋建明看著這一盆滿滿當當，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水，不知從何下嘴。
    “快喝吧！宋總。”
    在身邊人的催促下，宋建明一咬牙，埋頭猛喝。
    “咕咚~咕咚~”
    飲水聲清晰可聞。
    畢竟宋建明早就不吃飯了，靠喝血袋維持生命，大量的水從喉嚨灌進肚子，發出的響聲聽著都嚇人。
    一口氣幹了半盆水，宋建明抬起頭倒退幾步，癱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氣，連連擺手。
    “不行了不行了，喝不下去了。”
    “你還是喝完吧，還有半盆呢，要不是對我沒用，我都想喝了。”
    跟來護衛的禦鬼者看到宋建明狀態肉眼可見的變好，羨慕的不得了。
    當即接過剩下的半盆水來到他身邊，勸他繼續。
    宋建明捂著肚子消化好一會兒，才又鼓起勇氣，硬著頭皮喝。
    他也能感受得到，身體狀態不一樣了。
    往常呼吸一口氣得好久，跟快死了似的，現在居然能連續呼吸！
    王建軍眼看著他把一盆水幹完，才帶人離開，留他一個人在黃金屋裏消化。
    至於鬼血的事，改天開會再談吧，
    鋼琴曲的事兒還掛著呢，得趕緊想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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