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中學的鋼琴曲停了。
    十幾萬接觸到鋼琴曲的民眾沒了聲音幹擾，堅持著上報了下情況，倒頭就睡，一個個隔離點鼾聲如雷。
    王小燕一個激靈從座椅上醒來，教室裏已經沒那麽暗了。
    雖然外麵依舊下著小雨，光線不好，但教室裏好歹能看清東西了。
    鋼琴前兩個人影依偎在一起，有些熟悉，王小燕試探地叫了一聲。
    “97？”
    “過來幫忙挪一下程野，他受傷了。”
    97聽見王小燕的聲音連忙招呼道。
    “阿彌陀佛，總部收到消息，鋼琴曲消失了，無人傷亡，派我來問一聲這裏情況。”
    教室門外隱塵緩緩走來，但發出聲音的，卻是他手中的手機。
    王小燕詫異地看了看這個奇怪的和尚，快步去鋼琴邊查看程野的情況。
    隻見鋼琴琴鍵上滿是鮮血，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而血，來自程野垂落的雙手。
    “你照明我包紮。”
    王小燕吩咐完迅速翻找隨身攜帶的紗布和止血藥。
    “我動不了，鋼琴曲可能被我駕馭了，我感覺現在手一動，就會有聲響。”
    97的雙手仍在鋼琴上，不敢動彈，他用過鬼物，感受過那種屬於鬼的陰冷，但自身駕馭厲鬼是不同的感覺，他有些難以形容。
    或許是鬼的能力不同，他感覺自身的鬼，並不像其他禦鬼者那般好控製。
    一抹亮光忽然出現，隱塵和尚舉著地府配製的小手電，出現在鋼琴旁。
    王小燕掏出止血藥粉撒在程野的手掌，用紗布細細纏好了兩隻手。
    “先離開這裏吧，我們外麵有輛車。”
    說著王小燕展開鬼域瞬間出現在校門口，但隱塵的身影卻紋絲不動，沒有受到鬼域的牽引。
    等王小燕幾人站定，一道血光閃過，隱塵也出現在了校門口的腳印處。
    “需要支援嗎？”
    電子合成音從隱塵手機裏傳來。
    “需要，麻煩叫一下支援。”
    王小燕笑了笑，沒拒絕隱塵的好意，雖然有鬼出租，但她不打算開那個回無常部。
    程野開著沒事因為他是程野，她開就不一定了，如果沒事的時候還可以試試，現在程野不知昏迷還是沉睡，97才駕馭鋼琴曲動彈不得，生怕誤傷，不是試車的時候。
    很快，幾架直升機飛來，王小燕把97和程野瞬移上飛機，又指揮著人把鬼出租蓋上金布抬上飛機。
    “這次時間有些緊，改天有機會再聊，鋼琴曲的情況私發你一份。”
    王小燕揮手跟隱塵告別，隱塵微微頜首，算是回應她，然後化作一道血光上了飛機。
    三天後。
    97在黃金製成的研究室裏如同一具僵硬的屍體，他感覺自己像是渾身綁滿了鈴鐺，一動就響。
    不過他身上響的是鋼琴音，而且這種聲音具有很強的殺傷力。
    抓來做實驗的老鼠隻是聽見個響，就齊刷刷倒地，沒了生命跡象。
    解剖研究，都是自然死亡，沒有任何傷痕。
    “這應該是直接針對意識的攻擊，隻要是活物，被鋼琴曲攻擊，基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對禦鬼者的傷害也同樣很強，但對鬼的壓製力還需要進一步實驗。”
    研究室外，幾個教授正拿著本子記錄97的數據，鋼琴曲的力量很強，但他們臉上的表情並不輕鬆。
    “眼下最主要是怎麽幫他控製自身的能力，如果任由他隨意走動，很快就會讓鋼琴曲再度複蘇，他也會死於鋼琴曲。”
    “現在有點類似人形核彈的感覺，幹脆給他配個軍用機甲？”
    “詭異的力量會影響電力運行，即便用黃金製作機甲，也會很快陷入癱瘓，甚至會把他困在機甲裏。”
    幾人在外麵討論的聲音雖然沒有傳進黃金屋，但透過玻璃看嘴唇，97大致明白了自身出境。
    成為人形核彈，確實超出了他的預料。
    如果程野醒來，他可能有辦法吧。
    這三天緊鑼密鼓的研究和實驗，97和研究所的人都忘了一件事。
    97沒有再變成狗了！
    在金陽中學的那個世界裏，陽光明媚，微風浮動。
    教室裏戲劇的一幕正在反複上演。
    老師們聽到音樂，沉醉地在教室裏跳舞，一個老師絆倒校領導，圍著摔倒的校領導歡快地搖花手。
    鋼琴前緊閉雙眼的老師一臉惶恐，嘴裏不斷發出汪汪叫的聲音。
    站在鋼琴邊的少年雙眼漆黑，麵容卻在慢慢發生變化，隱隱有些像——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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