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你還說你們倆是清白的嗎？”
    幽怨的女聲拉著長長的尾音，跟女鬼索命似的，再配上長發倒掛在窗台上。
    心髒不好的估計當場就嚇死了。
    97沒好氣兒的白了一眼王小燕，正想懟她兩句，發現她身上的鬼氣更重了。
    臉之所以這麽白，完全是脖子上的繩套勒太緊導致的。
    “你沒事吧？”
    關心的話一出口，王小燕的身子唰一下顛倒過來，脖子上的繩子吊著她的身體在窗口晃來晃去。
    “我~也~不~知~道~，可~能~快~死~了~吧~”
    寬大的孝服在隨著身體搖擺，虛弱的語氣讓人不禁擔心她一口氣上不來就噶了。
    “但在我死之前，還有一個願望，你們能不能當著我的麵，來個舌吻……”
    “那你不用等了，現在就可以死，我叫人送金棺過來，省得你死後厲鬼複蘇禍害人。”
    97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她，連眼神都懶得浪費了。
    窗戶自動打開，王小燕飄進屋子，濕噠噠的身體不停滴水，跟駕馭了水鬼似的。
    “注意點，這裏就我爺爺一個普通人，別沒死在詭異手裏，被你凍死了。”
    97起身關窗，王小燕聽話地把身上弄幹，找了個離彭老爺子遠點兒的地方坐下。
    拿起保溫壺給自己倒了杯水，王小燕問起老爺子情況。
    她知道97有來頭，但一直沒主動查問過，看到這個躺在床上的老人，才知道為什麽97身份成謎。
    他這樣的地位，要是97的身份曝光出來，確實不太方便……
    “你應該聽過欺淩事件引發出的詭異，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對老爺子發表了那件事的看法，質疑被欺淩者懦弱，不懂反抗。”
    97簡短把爺爺的事講一遍，最後問起張老“他情況怎麽樣？”
    “不好，傷的很重，應該是在那座古城裏養傷，聽蘇靖海說，張老這種級別的禦鬼者，縮在自身鬼域裏可以保持平衡。”
    聽到張老那條路也走不通，97心裏升起一種無力感。
    程野不願意去，張老也受傷嚴重，即便沒受傷之前，張老也不願意處理，這件事到底有多棘手，才能讓他們做出同樣的決定？
    “對了，我在古城看見你了，是你犯病的樣子，後來你還變成了一條大狗，就是農村那種大狼狗，背上黑的腿是黃的，很威風。”
    王小燕想起自己圍毆侏儒時看到的畫麵，想問問97記不記得。
    如果可以的話，那97自己就可以去探查彭老爺子的夢境。
    第二次聽到自己的消息，97微微一怔。
    狗？
    難道……是那隻？
    駕馭鋼琴曲後，他好像就沒有再犯過病。
    他研究過精神科的病例，一個人格不會無緣無故消失，尤其是像他身上這種從出生就有的。
    “龍湖村的時候，我和他在那間房裏，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
    97淡淡的一句話，讓王小燕回憶起那個極為曖昧的畫麵，她還拍了照片，可當時97很不高興，原來是因為這個……
    替身嗎？
    額……不對，沒看見人，隻有狗。
    難道是替狗？
    王小燕搖搖頭，把腦子裏那個奇怪的詞甩出去，什麽替狗，替身文學聽說過，哪有替狗文學？
    窗外沙沙的雨聲和屋裏鍾表的聲音交織，明明毫不相幹，卻異常融洽。
    它們安靜的走著，屋子裏的人安靜的聽著。
    “罪有應得。”
    昏迷的彭老爺子突兀地吐出幾個字，97猛然抬頭。
    隻見老爺子的臉頰上劃過一道淚痕，像是在懺悔，又像是認罪。
    罪有應得？
    97看向程野，程野微張著嘴巴，呆呆地看著床上的老人，嘴角隱隱有口水流出來。
    盡管心裏忐忑，還是下意識抽出紙巾擦了擦他的嘴角。
    王小燕盡量收斂著自身的寒氣，靠近老爺子查看他的情況，可惜一無所獲。
    她也沒有入夢的能力。
    “誰能預知愛的花期，綻放時我哪也不去~”
    手機輕輕響起溫柔的哼唱，王小燕狐疑地看了一眼97，戰歌都用上了，還天天喊自己是直男？
    97沒空看手機，但架不住它一直響，摁了靜音還響，這讓他感覺不太對勁。
    “萬裏迢迢江水未曾能把握阻攔～”
    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隻有未知來電四個字。
    “鬼來電。”97幹脆地把手機扔給王小燕，讓她銷毀。
    部長級的手機都是經過加密的，絕不會有未知來電，更何況摁了靜音還一直響，肯定有問題。
    王小燕展開鬼域，把手機收進荒村，在那裏，隨它怎麽響，哪怕自動接通也無所謂。
    這是經過實驗室認證的方法，十分安全。
    可這次出現了意外。
    “小白，好久沒聽你唱了，再給我唱一出白蛇傳吧？”
    手機卡在荒村的虛影中自動接通，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傳了出來。
    程野呆滯的眼神清明幾分，智慧的光芒重新占領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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