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時，程野長得不錯，卻並不秀氣，男人英朗的意味多一些。
    可在這片詭異空間，程野的樣子有了細微改變，麵容柔和幾分，倒有股子勾人的意思。
    97迅速抓住那隻大膽的手，掩飾著眼底的慌亂。
    “你先別這樣，我有話跟你說。”
    接連兩次拒絕，程野羞愧不已。
    如果說白天那次是無意，這次都這樣明顯了還拒絕，就是成心羞辱了。
    程老板不大不小也是個角了，也有自己的脾氣，掙紮著扯下彭大少爺的褲腰帶，一把扔遠，讓他起不了身。
    又扯亂自己的衣服，在脖子上擰了幾下，可疑的紅暈肉眼可見地浮現。
    既然對方看不上，那索性鬧大了，逼彭大少放人！
    97看著他這一通操作，無奈地提著褲子去阻止他，奈何一隻手很不方便，兩人一追一躲，就進了屏風後。
    屏風後有一小榻，供人休息。
    提著褲子不方便的97索性不管褲子，直接把人摁在榻上。
    雖說程野賭氣想要弄出一些讓人誤會的痕跡，好逼迫彭大少爺放人，但真被壓製住了，心裏又慌了，嚇得一動不動。
    感覺對方身上的氣息，覺得怪好聞的，臉紅道
    “我……隻是想……”
    97麵色變了幾變，還是保持住這個壓製的姿勢，省得對方再自殘般製造歡愛的痕跡。
    “你聽著，戲班的小陽子不是鈺龍打的，他的死跟鈺龍無關，是小路子那三個孩子欺淩小陽子，把他弄成那樣。”
    “我並不是在包庇我弟弟，我想要你，可以給你排戲花錢捧你，而不是用人命官司來逼你，是我讓鈺龍過去給你送請帖約你的，他沒有打死小陽子的理由。”
    97壓著身體的火氣，仔細給程野講道理，他不知道程野為什麽會失去那種特性。
    但既然程野沒有了那種特性，他就得想辦法把人帶在身邊護著，解釋清楚殺人事件就是重中之重。
    抱著以身飼虎心態的程野愣了愣，他實在沒想到，對方是為了跟他解釋這件事才沒有要了自己。
    低眉沉思了幾秒，程野覺得97說的也確實在理。
    自己雖一直不從，但也沒有到那種談崩的地步，彭家是有頭有臉的書香門第，不喜沾染人命官司，彭澄宇又是留過洋的讀書人，哪就為了逼自己就範而殺人呢？
    恐怕真的錯怪這位大少爺了。
    “可……他們還小，怎麽就下那麽狠的手，小陽子是他們同門師兄弟啊！”
    程野語氣中有疑惑，但不多，已是信了這番解釋。
    “小麽？他們也十幾歲了，不能說不懂事吧？”
    程野臉色更加蒼白，有道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十二三歲的年紀，在鄉下已經是半個壯勞力了。
    再過兩年都要定親了。
    “那怎麽辦？”想到班主的囑托，程野有些不知所措，一下子損失四個快上台的孩子，春滿戲班承受不住。
    但小陽子又死的冤枉……
    看到程野情緒穩定下來，97有些不舍地從鬆開他的手，翻身提褲子找腰帶。
    程野回過神，看他這姿勢也鬧了個大紅臉。
    轉念想到自己誤會人家，上趕著扒了人家兩回褲子，對方都能忍住，不禁心生好感。
    “都是我不好，心胸狹隘，把您想成了以勢壓人的小人，也多虧您大人有大量，肯同我仔細講清楚這些。”
    程野頓了頓，走過去又提起小陽子的事“小陽子已經死了，他爹娘哭的不成樣子，一直在戲班鬧，那小路子他們三個的父母也在鬧，要戲班交人。”
    97正摸索著穿褲腰帶，身後程野自然而然的接過來，替他穿進褲子裏。
    身體微微一僵，97先是嗯了一聲，隨後也不禁皺眉。
    果然，沒有這麽好辦的事！
    小陽子那種傷勢在這裏是救不活的，他的死是必然。
    但自己用強權殺掉那小路子他們三個，對那三人的父母，是不是也是一種欺淩呢？
    難怪鋼琴曲在自己要答應局長時示警，還真不能隨便殺了了事。
    若是在原先的世界裏，調查，走訪，取證，讓那三人的父母相信自己兒子殺人不是難事。
    在這個世界裏……
    想到警署局長向自己索賄的嘴臉，97簡直頭疼。
    這種地方拿出的證據，誰信？
    “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們相信自己的孩子殺了人呢？”
    97坐在小榻上呢喃出聲，程野看他愁眉不展，小心翼翼地幫他揉著太陽穴。
    油燈在小幾上不停跳動火苗，與房間裏的電燈格格不入，煙杆和煙膏在幾案下隱隱露頭，為油燈的存在了合理性。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心頭。
    鬼！
    現在的民眾對警署這類官方機構不信任，但他們卻相信另一個東西，就是鬼！
    民智未開，封建迷信大行其道，若是利用得當，未必不能讓小路子他們的父母相信事實。
    哪怕把他們的孩子槍斃了，他們也不會有怨言。
    那麽，這個鬼，要找誰來假扮呢？
    97瞥了一眼程野，他貌似擁有這裏的完整記憶，應該知道一些“權威人士”。
    程野正安安靜靜的按摩，想著該如何跟班主交代，一低頭，彭澄宇已經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了。
    饒是現在滿腹心事，程野仍是覺得麵紅耳赤。
    他之前把對方當作輕薄之徒，想到要雌伏身下……一直沒好臉色，如今看來，對他用心，又不趁人之危，也算是頂好的了。
    說到底，戲子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
    能得幾分好，就受著吧。
    “戲班那邊兒我會跟班主解釋，隻是小陽子死的冤枉，我私心裏覺得不該放過小路子他們，但若都槍斃了，又怕損了你家聲名。”
    程野不知該怎麽辦好，隻能把班主的囑咐全拋到一邊去，任憑彭澄宇處置。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哪有因為年齡小就不用償命這種說法？
    真要這樣，那以後戲班裏師兄弟打鬧，豈不是誰狠毒誰活，誰心善誰死？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你知道哪裏的神婆最靈驗，或者是有名的寺廟道觀，能抓鬼降妖？”
    97枕著程野的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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