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起來，再趴地上裝昏迷就把你扔出去。”
    “哎呀，大家都這麽熟了，就看一下你們親嘴兒而已，不要這麽小氣嘛！”
    被識破的王小燕裝不下去，隻能撥開身邊的瓷器碎片，小心翼翼地坐起身。
    但她這麽大大咧咧的說出親嘴兒的話，臊的程野滿臉通紅，心裏暗自嘀咕這是哪裏跑出來的女鬼，真不知道羞恥，偷看別人親熱還這麽理直氣壯。
    想起鬼，心裏又是一陣慌，自己被彭大少爺附身的鬼給占了便宜，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97背對著程野，也沒注意他的臉色變了又變，他的心思都在轉移話題上，省得王小燕揪住他剛才的小動作一直念叨。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臉上的油彩沒了，還能活多久？”
    “快死了，你的鋼琴曲也隻是幫我續上幾天的命而已，但我知足了，死之前看到你們親嘴兒了，可惜我剛才以為自己在做夢，想調整角度看仔細一點，不然就可以看全程了。”
    王小燕麵帶憂色，語氣卻輕鬆，像是早已不在乎生死，隻是惋惜不小心碰到瓷器碎片。
    刻意繞開的話題又被王小燕撿起來，房間裏的氣氛有點兒尷尬。
    不過也隻是安靜幾秒鍾，97拖著沉重的腳步打開房門，院門的那條縫隙迅速關閉。
    下人們擔心主子安危，不得不窺視一下。
    開完房門，97回到桌子旁坐下，王小燕也借著光亮避開碎片坐了下來。
    程野依舊貼著桌櫃不敢靠近，97也不敢正眼看他，隻好隨他站著，跟王小燕聊起這片空間的事。
    聽完97的講述，王小燕伸出三根手指“我能動用三次力量，不是常規意義上的三次出手，是對這個空間的三次幹預。
    例如你剛才說的時間流速不正常，我可以讓它倒退回去，不過你也知道，代表戲腔的油彩不在我臉上，沒辦法對抗吊繩，所以我不敢保證我修改之後，這片空間會不會對抗我，再改回來，我沒辦法跟它僵持。”
    “少爺，該掌燈了！”
    院門口的管家隔著門問話，97隨口應下。
    五六個下人魚貫而入，掛燈籠的掛燈籠，點蠟燭的點蠟燭，幾分鍾的功夫，屋裏院裏燈火通明。
    “少爺，傳膳還是出去吃？”
    魯管家看到屋裏碎掉的茶盞招呼下人清理，然後問起來晚膳安排。
    “傳膳吧，你們在外麵伺候就行，不要靠近。”
    97應對得體，看的程野心裏發毛。
    完了完了，連彭家的自己人都分辨不出這隻鬼，我要是嚷嚷大少爺被邪祟上身，死的肯定是我。
    想到這裏，程野也不敢吭聲，貼著桌櫃旁的太師椅悄悄坐下。
    不料屁股剛挨到凳子，那邊兒的大少爺發話了“來這邊坐，坐那麽遠怎麽吃東西？”
    王小燕裝癡呆裝的辛苦，她明顯感覺程野不對勁，卻沒法問。
    這又是哪個人格？
    審視的眼神不動聲色地把程野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小燕發現不止人格不對勁，連身材外貌都變了。
    好不容易熬到擺完飯菜，下人們去院門口候著，王小燕終於憋不住了，一邊吃一邊問“這是怎麽回事？剛才屋裏黑我都沒看清，怎麽他變化這麽大？”
    百邪不侵的體質沒了也就算了，怎麽還一副受了吧唧的樣子？
    我可是要雙強的啊！
    王小燕覺得自己被騙了，貨不對版，得多親幾回才能彌補！
    “還不太清楚，但我的感覺應該沒錯。”
    97不知道王小燕心裏那些齷齪想法，靜靜的夾菜吃飯。
    當然，主要是幫不敢夾菜的程野夾。
    “那什麽……程野啊，你別怕，我們呢都不是壞人，在外麵我們還都是親密的隊友，所以我們絕對不會害你，尤其是他，我一直都等著吃你們倆的……”
    王小燕話說到一半，97的眼神都能刀人了，隻好悻悻的把喜糖兩個字咽下去。
    程野尷尬地打了個哈哈，不知道說什麽話。
    主要是發生的事實在太離譜了，他怎麽看都覺得這個女人不是正經人……哦不，正經鬼。
    反倒是附身彭大少爺這個，生前估計也是個大家子弟，是個講道理的邪祟。
    一頓飯程野吃的心不在焉，王小燕身上厲鬼的壓力轉移大半，吃的倒是香甜。
    97原打算吃完飯打電話問問徐小神仙徐東那邊的情況，好看時間安排欺淩案的劇本，結果剛放下飯碗，那邊有電話打過來了。
    “大少爺，青陽觀的徐真人找。”
    魯管家也很納悶兒，道觀的人怎麽還用起電話了，他記得這些道觀寺廟都是很排斥電話的。
    97讓王小燕在這兒待著，自己去接電話，走出房門之後發現程野沒跟上來，又回頭拉起程野，強行摟著他出門。
    不能把人放在王小燕身邊，會被教壞的！
    這舉動看得魯管家心驚肉跳，忍不住開口勸道“大少爺，還是收斂點兒吧，老太爺看見會生氣的！”
    “那你就要警醒點了，時刻注意老太爺的動靜，及時提醒我。”
    97風輕雲淡的撇下一句話，自顧自摟著程野去接電話，程野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
    那個女鬼裝傻裝的很像，大少爺又會偽裝。
    天啊！給條活路吧！
    等97趕到電話房，讓下人撥回去之後，又把下人們趕開了。
    不多時，一道疲憊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我是徐東。”
    “嗯，溥家的情況如何？”97看著坐在凳子上規規矩矩的程野低聲問道。
    電話的那一頭沉默了一下，才緩緩吐出三個字
    “很嚴重……”
    “嚴重到什麽地步？”
    “不好說，你派人把劇本送過來吧，有機會我會想辦法讓你來溥家，你就知道有多嚴重了。”
    徐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溥家的異象，隻能讓對方親眼看才行。
    97默然，隨後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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