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直接讓在場的人懵了一下，緊接著他們就開始回想。
    細細想來，林凡來到四合院確實沒有多長時間，去軋鋼廠的時間那就更短了。
    他們光想著林凡現在是六級辦事員，一個月工資待遇都很高，卻忽略了一件事，林凡到現在還沒發工資啊。
    沒錢捐個屁啊！
    林凡聳聳肩，攤開手，“大家夥也都明白了吧，雖說我是個采購員，可是買回來的那些雞蛋啊，肉啊，都是花自己的錢買的。
    可能相較於其他人來說，不需要用票，但是這種好事我也不是總能遇到，畢竟我們采購員現在連每個月的采購指標都愁的完成，又怎麽能拿著肉回來呢。
    之所以買回來肉蛋，一來家裏有老人在，需要多補充一下營養，二來，我的身子板太弱，就連科裏的領導都說了讓我多吃點，不然下鄉采購，根本就沒力氣帶著東西回來。
    我要不多吃點，那就帶不了東西，這樣一來就完不成采購指標，然後就會被廠子趕走，為了工作，我也得努力啊。”
    其他人都紛紛點頭，他說的確實對。
    下鄉這件事，他們雖然沒有做過，但也大概知道一點，畢竟誰家沒有個在農村的親戚呢。
    騎著自行車一路下鄉，什麽都不帶就累的人心發慌。
    林凡繼續說道“其實吧，這些話我之前就說過，真不想重複第二遍，奈何老是有人誤解，隻能在這裏解釋一下。
    一大爺啊，我手裏真沒錢，前段時間剛買了炭回來，都花的差不多了，這不我都在想著化雪之後抓緊去下鄉采購。
    即便我勤快點，我都害怕這個月的采購指標沒辦法完成，領導看著呢。
    另外，我在這裏跟大家夥透露個消息，現在采購員不好做，那些老采購都想著法的去找熟人合作，我們這些新采購，唯一能做的就是下鄉，能采購回來一點是一點。”
    “哎，我也聽說了，現在采購員確實不好幹。”
    “我親戚家有個外甥就是采購員，說根本就采購不到什麽東西，上次去他家，就聽到他父母在那歎氣。”
    “廠子裏也有人這麽說，看起來是真的。”
    采購員工作不好做這個消息，其實並不是什麽秘密，但凡他們有個親戚聽到消息，不出兩天，那就傳遍了親戚的親戚。
    四合院這上百口子人，都有親戚是采購員，自然知道林凡沒說謊話。
    甚至於，林凡說的話都沒有任何誇大。
    現在林凡說出來這些話，就相當於證實了他們的猜測，這就給了他們一個認同感。
    意思就說，你們看吧，我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沒有騙你們。
    林凡也跟著歎了口氣，“別看我們表麵風光，其實非常困難，哎，但是沒辦法啊，我一個大男人，不可能見到誰就跟人家抱怨自己過得不好吧。
    我相信各位叔、大爺們，你們也都有類似的感覺吧，自己是男人，要是連壓力都承受不了，那還叫男人嗎。”
    在場的男人都紛紛點頭，臉上帶著認可的表情。
    內心的苦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平常時候那麽累，回到家中也沒法跟老婆孩子抱怨。
    畢竟在他們心裏，這些壓力，這些困難都要自己扛著。
    因為自己是男人。
    實在憋不住了，他們靠著抽煙，靠著喝酒來舒緩內心的情緒。
    幾杯酒下肚，醉醺醺的感覺一上來，借著這個感覺睡覺。
    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從來都沒有人主動將內心的情緒說出來過，現在林凡說出來了。
    男人不容易啊。
    不少女人更是看向自家男人，眼睛中帶著淚花。
    “你這人真的是，怎麽不說出來啊。”
    “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麽事情要一塊扛著。”
    “你辛苦了，是我不好，你回來之後還會怪你賺錢少。”
    一時間，全院大會充斥著哭泣的聲音。
    劉海中眨呀眨眼睛，伸手去拿茶缸子，卻沒有拿到，他也顧不上喝水了。
    心裏麵在瘋狂學習著林凡剛才說的那些話。
    他怎麽就能夠說出來這麽漂亮的話呢，輕而易舉的就調動了其他人的情緒。
    自己雖然是二大爺，但是在口才這方麵確實不如林凡啊。
    要是自己也有這麽好的口才，完全可以當個官了。
    劉海中心中琢磨著自己要不要抽個時間去跟林凡好好學一學。
    閻埠貴聽得心中頗有感觸，之前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撐起了一大家子，靠著算計來算計去生活。
    以前他們從來都不會將心裏的苦說出來，沒想到林凡這個年輕人卻幫著他們說出來了。
    兩個大爺心有感觸，可是易中海就不一樣了。
    他的工資在四合院裏麵屬於最高的那一層，雖然平常吃的一般，可那都是為了自己的養老著想。
    也正是如此，他們家的存款可不少。
    所以說，他倒是跟別人不太一樣，除了沒有孩子這件事之外，其他的壓力並不大。
    讓易中海萬萬沒想到的是，林凡竟然會說出來這種話，可他偏偏還無法反駁。
    他忘記了林凡才進廠子沒多久，也忽略了這一點，隻想著林凡肯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幫著他說話。
    問題是林凡說的確實很對，他手裏麵也真的沒錢。
    易中海心裏麵有些後悔，自己怎麽就沒多想想呢。
    現在他坐在這，雖然天氣寒冷，卻有一種架在火爐子上的感覺。
    這個林凡，一點都不為我著想，你完全可以先說自己捐錢，到時候再問我要啊。
    易中海很快就埋怨起林凡來，怪他不知道怎麽變通，將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了林凡身上。
    秦淮茹忽然帶著哭腔的喊了起來，“我知道大家夥不容易，可是能不能幫幫我，我們家真的快要過不下去了。”
    “我求求大家了。”
    秦淮茹不停磕著頭，眼淚流個不斷。
    她的哭聲以及哀求的聲音讓院子裏的人都紛紛歎氣，畢竟賈家的困難是有目共睹的。
    林凡看著她，心裏麵笑了笑，又來這一招。
    賈張氏擅長呼喊自己兒子的亡魂，你則是磕頭狂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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