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順著巷子一路往前，轉過兩條道，來到了一個小飯館。
    推開門，煤爐子正在燒著，熱氣讓玻璃上氤氳著一層霧。
    屋子裏，腳臭味道，爐灰味道，劣質煙味道等等，多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讓林凡剛進門就被嗆了一下。
    長長的煙管直通外麵，爐子上麵架著熱水壺，在下邊則是放著潮濕的鞋子。
    本身鞋子味道就衝，再被熱氣這麽一衝，那就更厲害了。
    煙霧繚繞，林凡眼睛都被熏得有點疼。
    他很快就適應了過來，眼睛一掃，立馬就將屋內的情況看了個遍。
    這裏有著六個人，都是大老爺們，其中四個中年人，一個老頭，一個小孩。
    小孩在那自顧自的磕著瓜子，看著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但是真要信了他的表麵，絕對會吃虧。
    中年人看著林凡，上下打量著。
    坐在櫃台後麵的老頭，手中拿著煙杆，煙頭上一明一暗，噴吐著煙霧。
    身後傳來開門聲音。
    宋輝和宋明兩兄弟竟然跟著一塊進來了。
    林凡問道“能吃嗎？”
    老頭用煙杆指了指旁邊的小黑板，上麵有著這裏的菜。
    小雞燉蘑菇，大拉皮，雞蛋燜子等等。
    價格方麵也比較實惠，林凡直接點了幾個特色菜。
    小孩去了後廚一趟，吆喝了幾聲，又回來了。
    林凡隨便找了個座位，招呼著兄弟兩個坐下。
    這倆兄弟非常緊張，時不時的就要瞅瞅旁邊的人，根本就不敢多說話。
    倒是林凡，沒有一丁點緊張的意思。
    很快，飯菜上來。
    先不說這裏是什麽地方，至少這個飯菜味道不錯，林凡又要了瓶當地的酒自顧自的喝著。
    吃到一半的時候，旁邊一個中年人開口了，“哪個綹子的？”
    宋輝連忙小聲解釋，“這是在問你在哪裏混。”
    不等林凡回答，那個中年人就笑了，“原來是個外地來的雛啊，還來這裏吃飯，看來你是沒有聽說過這裏的名號。”
    林凡將酒杯放下，“怎麽，不行？”
    瞧著他這絲毫不畏懼的樣子，中年人走了過來，俯視著他。
    “聽你這意思，是想砸場子？”
    林凡笑了笑，“我又不是傻子，來這裏砸場子對我有什麽好處，聽說你們這什麽都賣。”
    “當然，就連人都賣。”中年人語氣不善的說道。
    “人就算了，又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帶著還麻煩。”
    中年人眉頭緊皺，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水潑不進，他回頭看了其他幾人一眼，詢問要不要再逼一逼。
    就在這時，老頭的煙杆敲打在桌子上。
    中年人立馬回去。
    “小夥子，來這裏想買什麽？”
    “有什麽就買什麽。”
    “倒是好大的口氣，就不怕閃著腰。”
    “年紀小，沒有腰。”
    老頭笑了，“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你這麽厲害的年輕人了，不過想要買東西，至少得拿出來誠意吧。”
    林凡起身，走了過去，伸手在櫃台上一放，一遝子大團結出現。
    老頭瞥了一眼，麵色不變，心裏麵嘀咕著。
    能夠一下子拿出來這麽多錢，說明這個年輕人不一般，難不成是那些領導的孩子過來。
    “你就不怕買這麽多東西，被定了個投機倒把的罪名？”
    “那也得人家查到才行。”
    “看來有自己的依仗。”
    老頭看了眼還坐在桌子前的兩個小孩，喊了聲，“虎子，帶著他去倉庫。”
    “垛爺！”
    幾個中年人站了起來。
    “就這麽讓他去倉庫，會不會”
    老頭隻是看了一眼，他們便不再說話了。
    虎子就是那個吃瓜子的小孩，他拍了拍腿上的瓜子皮，朝著後邊走去。
    林凡跟了上去。
    後堂倒是大有乾坤，穿過一道門，進入了院子，走出了院子，又走了兩道門，來到了一個更大的院子。
    這裏堆積著大量的雜物，或者說是垃圾。
    像是什麽瓶子，破損的家具，紙箱子等等之類的東西。
    林凡好奇，“你們還收破爛？”
    虎子嗯了一聲，“收廢品挺好的，還能夠淘到不少好東西呢。”
    林凡心中一動。
    虎子徑直朝著一間屋子走去，打開門，讓他進來。
    屋子裏麵擺放著大量的雜物，相較於外麵的那些破爛之外，這裏的東西就要貴一點，其中還有一些毀了不能使用的電器。
    虎子一路朝著屋裏麵走去，推開了經過了特別偽裝的牆。
    林凡跟了上去，看到裏麵堆積著大量的東西。
    像是什麽皮草啊，骨頭啊，酒啊等等東西，數量相當不少。
    林凡意外，“你就這麽領著我過來這裏，不怕我跟人家說？”
    虎子搖頭，“不怕，就算你說了，也找不到。”
    林凡點點頭，他們能這麽敞亮的帶著自己來看貨，肯定有自己的依仗。
    說不定這裏的派出所都有他們的人。
    虎子繼續說道“這裏是一些便於儲存的東西，還有其他的蔬菜水果，肉類，都在別的地方，你要是想要中藥，木材等等同樣也有。”
    林凡這才明白為何皮草老板會給自己這裏的地址，說白了，這裏就相當於是一個大型代購站。
    隻不過，能開這個代購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被稱為垛爺，難不成以前曾經在山林子裏麵帶過垛。
    真要是有這個身份，倒是可以跟他進行長期合作。
    林凡又看了一下，這才跟著虎子回到了小飯館。
    老頭仍舊抽著煙，虎子則是繼續嗑著瓜子。
    仿佛他們讓林凡去看貨，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林凡看了一眼四周，然後探過頭，小聲說了幾句話。
    垛爺眼皮一抬，略微有些驚訝，“小夥子，你能吃得下這麽多貨，就不怕出事？”
    “當然吃得下，至於出事，做這個的誰不是踩著線，當然您老要是害怕，那我也沒辦法。”
    垛爺笑了，“老頭子我就沒怕過事，既然你不怕，那就列個單子吧，找個地方，我在這幾天把貨給你運過去。”
    “需要盡快，我在這裏不能待太久。”
    垛爺沉思片刻，“可以！”
    林凡找了紙，在上麵刷刷的寫下了自己需要的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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