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都能夠想到，一旦起風了，絕對會有人上門來找他，將他打成破壞國家穩定的壞人，甚至扣上薅羊毛的帽子。
    估摸著，到最後，那就成了影響經濟發展，政治走向的惡人了。
    反正這些人扣帽子的能力非常厲害，而且一旦扣上了，你就別想拿下來。
    多少知識分子，領導們還是多年之後才摘下了帽子。
    畢竟不少人可是趁著這個機會，大肆發揮著內心的黑暗和邪惡。
    偏偏這個成了主流，沒有人能夠抗衡。
    除了那些人。
    林凡抬頭看了看天空，不過轉眼一想，也有幾個站在最高處的人遭受到了嚴苛的對待。
    他平常肉啊，蛋啊什麽的都往家裏麵拿，院子裏的人看在眼裏，心裏麵肯定會嫉妒。
    他們連個雞蛋都不舍得吃，林凡呢，卻可以頓頓都是肉。
    人心是最複雜的，既有善良，又有邪惡。
    隻不過，有些時候，惡人反倒是能活得更好。
    林凡記得，起風之後，軋鋼廠的廠長都被弄下來了，還是傻柱幫著去送點酒，送點花生米。
    采購科這個肥差，到時候肯定也會受到牽連，林凡猜測，這個影響還不小。
    那時候，就怕文科他們都保不住自己。
    林凡心裏麵歎了口氣，回到了辦公室。
    劉誌周看到林凡手中的錦旗，問道“科長給你發錦旗了？”
    “不是，先前在火車上抓了幾個小偷，這是人家送來的。”
    一邊看報紙的塗紀軍笑道“人家倒是真的做了，不錯。”
    林凡聳了聳肩，“其實我也不想這樣，風頭太高了不是什麽好事。”
    塗紀軍將報紙放下，“還真不能這麽說，名聲好了，對你以後都有好處，文科叫你，應該不隻是這個事吧？”
    林凡點頭，“叔，您這雙眼睛還真是厲害。”
    他將大概的內容簡單說了一下，畢竟文科也沒有讓他保密，另外聽他們的意思，再過不久就要推行了，說了沒啥問題。
    塗紀軍聽後頗為震驚，不是說多加幾個專線，而是林凡竟然拒絕了。
    劉誌周跑了過來，用手去摸林凡的額頭。
    “沒發燒啊，你腦子也沒問題，怎麽就拒絕了呢，這是多好的機會，要是我，肯定會答應。”
    塗紀軍語氣帶著點嚴肅，“林凡，你為什麽拒絕？”
    林凡又將自己的理由說了一遍。
    塗紀軍聞言，認可的微微點頭，“你是個很孝順的孩子，在孝心和事業選擇了前者，也沒問題，依你的能力，就算是這次錯過了，以後還會有晉升的機會。”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其實，文科他有提拔你的意思。”
    劉誌周驕傲的說著，“那是，林凡這能力，咱們廠子都找不出來幾個人。”
    “我覺得文科他有將你提成副科的想法。”塗紀軍補充了一句。
    林凡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叔，為什麽這麽說？”
    “文科就要調離了，這個采購科可是他的心血，就算走了，他也希望采購科能夠越來越好，而不是他一走就垮了。
    你應該知道上次為何沒有把沙興科提成副科吧，以他的能力和背景，一旦成為了副科，等到文科一走，他就上去了。
    沙興科這個人，不簡單，多餘的我就不多說了，反正你記住一點，能別跟他扯上關係就別有關係。
    別看那些人得了他的恩惠，都一門心思的覺得以後沙興科能夠幫助他們，實際上，他們才是被利用的那一方。”
    林凡鄭重的說道“謝謝塗叔的提醒！”
    塗紀軍擺手，“你是我帶出來的，你能往上走，我也高興，既然這次機會錯過了，那就等到下次吧。”
    “還有我！”劉誌周連忙舉手。
    “你啊，抓緊升到五級。”
    劉誌周頓時就萎靡了，聲音都虛弱了下來，“不是我不想升啊，而是太難了，現在這個采購工作不好做。”
    塗紀軍倒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最近情況確實不太好。
    這件事對於林凡來說，就是一個插曲，倒是文科借此機會對他進行了表彰。
    除了宣傳欄上的大字報之外，還進行了全廠播報，號召大家夥跟林凡學習。
    巧了，負責播報的正是於海棠。
    下班時間一到，林凡就出了辦公室，下了樓。
    “嘿！”
    不遠處，一身棉服都沒有掩蓋住身姿的於海棠，朝著他打招呼。
    林凡歎了口氣，其實他並不太想跟於海棠扯上太多關係。
    這個時候的於海棠還沒有跟他男朋友分手呢。
    沒想到，於海棠竟然跑過來了。
    於海棠一臉佩服的說道“你也太厲害了吧，竟然能夠製服好幾個小偷，當過兵嗎？”
    “沒有，不過也挺向往的。”
    “沒當過兵，卻有著這麽好的身手，看來平常經常練習啊。”
    林凡隻好說道“練著玩，也就漲漲力氣啥的，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回家了。”
    “等等！”於海棠喊道，“我跟你一塊！”
    林凡一驚，“你跟我一塊幹嘛，咱們倆又沒有什麽關係，我可是知道你有男朋友。”
    林凡就差把你想腳踏兩條船這句話說出來了。
    於海棠一甩辮子，“我要去找我姐，前段時間我去她家，才知道原來你也住在那個四合院裏麵。”
    林凡無奈了，“找就找吧，不過咱們倆還是別一塊了，我可不想惹麻煩。”
    說著，他騎著自行車就走。
    於海棠沒想到林凡走的這麽利索，跺了跺腳，悶悶著，“真是冷漠，怎麽一點都不知道體諒一下女孩子呢。”
    “海棠，你在這幹什麽呢？”
    楊為民推著自行車過來，順著於海棠的視線看向廠子大門口，一大群下班的人正在出去。
    “沒什麽！”於海棠有些不耐煩。
    “那咱們去吃飯吧，就去吃你最喜歡的烤鴨。”
    “不去，我不餓，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事呢。”
    說完，於海棠就去推了自行車，騎上就走了。
    楊為民看著她的背影，他又不傻，自然能夠察覺出來海棠對自己比較冷淡，與之前完全不一樣。
    他不知道為什麽。
    本來想趁著這次吃飯好好談一談，沒想到人家連這個機會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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