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神真理奏響的聲音自天空中落下。
    這聲音化作實質的大山，落在熔漿巨坑四人的身上。
    實力最強的顧柔，身形一顫，雙手拄在膝蓋上，同時她身上的適應規則發力，這才勉強維持住站立。
    不知道是不是舊神故意為之，顧柔隻覺她的頭頂受到更沉的重量。
    無論顧柔脖頸怎麽用力，都隻能垂在胸口，根本抬不起來。
    至於其他三人，全都在舊神的威壓下，沒有任何反抗的躺在黑色的大理石上。
    “咦！怎麽感覺躺下來後，身體輕了不少？”
    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曲冰藍，發現自己躺下後，身上的巨山似乎輕了很多。
    “我說過了，舊神是溫曉瑩的惡趣味變態般，這是祂故意的，目的是讓我們丟臉。
    不然以我和溫曉瑩現在的狀態，承受跟顧柔同樣的壓力，可能瞬間就會死掉。”
    身體還未恢複的慕容雪，看著天空中那新出現的兩輪血月對溫曉瑩解釋。
    一旁同樣身體虛弱的溫曉瑩，開口抗議道：
    “喂喂喂！都快要死了，還人身攻擊你有點過分了！”
    “我不這樣解釋，你認為曲冰藍能聽懂？”
    “那···那你也不能在死前開這種玩笑啊！”
    溫曉瑩聽到慕容雪的解釋，她很想罵人，但想了想這種比方確實生動，最後隻能語言上抗議一下。
    “咦？！什麽意思？難不成我很笨嗎？”
    曲冰藍聲音錯愕的向兩人追問。
    “沒有，隻是單純我性格惡劣，反正都要死了，不如過過嘴癮。”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承認自己性格惡劣這種事情。”
    對於慕容雪的坦誠，就連剛才被攻擊的溫曉瑩，都感到十分意外。
    “因為沒辦法了啊~連擁有適應之力，我們之中最強的顧柔，都被壓的抬不起頭。
    顯然此刻的舊神，跟我們已經不在一個次元了。”
    慕容雪對於局勢的判斷，十分的敏銳。
    就像先前她沒有看到白玉時，就意識到事情要壞。
    當她注意到，顧柔自剛才起，就沒有說話的時候。
    慕容雪便立刻認識到，現在的舊神實力絕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己四人絕對不是祂的對手。
    而此刻的舊神的出現，更是解答了先前慕容雪聽溫曉瑩講解時的疑惑。
    比如，在溫曉瑩的講解中，沒有聽到舊神的反擊。
    既然舊神能通過技巧，用器級的量級，壓得她們抬不起頭跟讓人無力的屏障。
    那舊神在攻擊方麵，應該同樣沒有短板。
    可不論是慕容雪清醒的時候，還是後麵溫曉瑩的介紹中，都沒有這方麵的信息。
    現在看來，她們四人小隊合力，艱難打倒的舊神，不過是對方操控的器級分身。
    而舊神的真身，則是早就在趕來的路上。
    因為是遊戲用的分身，所以隻需要考慮，怎麽玩的盡興就行了。
    怎麽才能玩的盡興？
    自然是留著玩具們的性命，看他們在自己手下，不斷的掙紮。
    所以才會那麽的有恃無恐，任由她們攻擊和拚命。
    這就是先前的舊神虛影，為什麽沒有主動攻擊的原因。
    慕容雪和溫曉瑩付出代價，才養出的顧柔，打敗的隻是放水後的舊神。
    若是舊神一開始就認真的話，她們沒有任何獲勝的可能。
    還真是殘酷啊~
    慕容雪想清楚這些後，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一句。
    天空中那新出現的血月光芒落在慕容雪身上，似乎是在打量她，隨後舊神開口：
    “不得不說，汝這個容器很聰明。”
    “這，這是什麽？”
    曲冰藍看著那仿佛探照燈，散發著冰冷血腥氣息的光芒，聲音顫抖的問道。
    曲冰藍沉吟片刻後，大膽猜測道：
    “可能是舊神的目光？”
    “怎···怎麽可能！這豈不是說，那兩個血月是舊神的眼睛！”
    曲冰藍終於意識到，天空那兩輪巨大的血月，不是月亮而是舊神的眼睛。
    光是眼睛就這麽大，她根本不敢想，舊神的本體到底有多大。
    一想到這裏，曲冰藍的身體就不停地顫抖。
    而彩虹界外的舊神，則是很滿意的看著曲冰藍的反應。
    不枉舊神為了展現自己的強大，特意把祂的身軀縮小了無數倍。
    果然，祂最喜歡的就是這個！
    這些螻蟻在意識到，跟自己差距後，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不過現在讓舊神有些不爽的是，慕容雪和溫曉瑩這兩個容器，似乎是已經認命了。
    兩人對於祂展露出來的實力，完全沒有震驚的樣子。
    不過這隻是一個小插曲，舊神的目光從曲冰藍身上移開。
    舊神冰冷猩紅的目光，落在衣物早已被汗水打濕，身體顫抖個不停，但依舊沒有放棄對抗的顧柔身上道：
    “還記得汝曾說過什麽嗎？
    我們之間隔著天塹？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隻不過是汝跟吾的差距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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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舊神的語調還充滿戲謔，但說到後麵，祂的聲音中不可避免的出現惱怒。
    哢嚓！
    苦苦堅持的顧柔身上，傳來骨頭斷裂的響聲，蒼白的骨節更是在重壓下，穿透白裏透紅的肌膚，讓顧柔身形矮上一節。
    同時落在她身上的重壓，突然變大透過皮膚和骨骼，直入體內脆弱柔軟的五髒六腑。
    隻是瞬間，重壓碾碎了顧柔的內髒，加上體表肌膚的穿刺，兩者疊加在一起，讓她發出一聲悶哼。
    顧柔垂在胸口那張秀氣小臉，七竅同時溢出鮮血。
    她渾身上下的滲出的血珠聚集在一起形成血跡，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大理石上，形成紅色水窪。
    “顧柔！”
    原本已經認命的慕容雪，看到並肩戰鬥的同伴顧柔，骨頭透體布滿血珠的時候，依舊沒忍住喊了出來。
    下一刻慕容雪身披青藍色三尾羽衣，她跟顧柔一樣，拚著虛弱的身體，不停地向上用力，對抗那原本隻是把她壓在地上的重壓。
    隨著慕容雪用力，她體內原本已經受損的規則之力發力，身上綻放出銀白的真理之光。
    但在卓絕舊神的威壓下，慕容雪爆發就像是火災中的水花，根本起不到作用。
    慕容雪咬著牙，身上青筋暴起，可沒用！
    連顧柔都掙脫不開舊神的威壓，慕容雪又怎麽可能掙脫。
    慕容雪的體表，如同顧柔一樣，開始滲出星星點點的血珠。
    立於彩虹界外的舊神，看到慕容雪掙紮的模樣，則是露出開心笑容：
    “對嘛~這才對嘛~
    吾要看的就是汝等為了同伴、理想、希望拚命的模樣。
    一臉認命如同屍體般躺在地上，太過於無趣。
    給吾展現汝等更多的醜態，然後取悅吾吧！
    這樣的話，汝等痛苦可能會少些。”
    “那你的期望可能要落空了~”
    突然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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