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女媧織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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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楊停止了喝酒,看向老學究,感到極為奇怪,使用三眼神通,像是刮骨療毒一般將對麵的老家夥看個通透,老學究並未給他那種如夢似幻的神秘感,很普通,就是一個賣弄學問到處蹭酒喝的平凡人,不過,這裏又是何地?自己究竟在哪兒?這裏為何有人間界的傳說?
    老家夥翻看線裝書,線裝書如同散架一般,老學究幹脆將散架的線裝書放在桌上,一頁一頁的整理,舌頭舔濕手指,小心翼翼的繼續翻書:“共工與顓頊爭為天子不勝,怒而觸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維絕。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鼇足以立四極。天不足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足東南故百川注焉...”
    這個時候酒菜上桌,店小二沒好氣,“炎老鬼,有沒有新鮮玩意,這故事我都聽膩了,一本書一個故事百樣人,你煩不煩?”
    龍楊看了一眼店小二,道:“我愛聽,你管得著?一邊待著去!”
    店小二看了一眼龍楊,嘟嘟囔囔:“不識好歹,沒人管你!”
    老學究喝了一口酒,咳嗽一聲,皺眉,顯然是嫌棄酒不好喝,道:“天醉酒樓 ,當然要喝天醉,老燒辣喉,辣眼,辣心,下品!”
    龍楊將自己的天醉推到老學究麵前,並喊道:“小二,再上一壇天醉!”,對老學究道:“老先生隨意喝,管夠!”
    老學究憨憨一笑,又翻開一頁書:“四極廢,九州裂,民不聊生者也。幸得女媧補天於高山之巔,羲和浴日於東海之濱,救得萬眾生靈。後人乃建於山下以祀女媧羲和,堆隕石於高台以祭太陽神靈...”
    老學究一邊喝酒一邊講故事...確切地說是照本宣科,龍楊震動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這個故事為何在這裏流傳,聽完老學究講完故事,二人這才專心的喝酒吃菜,龍楊問道:“老先生,此書從何而得?”
    “傳家寶!”老學究怡然自得的喝著酒,好像一個故事換一頓酒心安理得,看向龍楊,問道:“小先生從何處而來?”
    龍楊沒有回答他的提問,道:“老先生既有如此傳家之寶,想必是詩書傳家的書香門第,不知可否帶著晚輩去老先生家去看看,拜訪一下?”
    老學究搖頭:“家門敗落,孑然一身矣!”,老學究道:“看來小先生對故事很感興趣,有無興致踏尋山河,訪古問今以求真知?”
    龍楊道:“正有此意,還請老先生帶我一觀,對了,晚輩龍楊,老先生直呼其名就是!”
    龍楊叫過店小二結賬,老學究拿出好幾個黑乎乎的小壇子開始打包,並且那些壇子封好小心翼翼的裝進了一個褡褳,裝好書,背上褡褳,回頭看著店小二:“小子,不要狗眼看人低,老朽雖窮,但是靠本事吃飯,不像你,被人呼來喝去還要顯擺自己高人一等,我呸!”
    “老東西,我也呸!”店小二嘟嘟囔囔,顯然不服氣,罵了幾聲,也就忙碌去了。
    二人出了酒樓,龍楊問道:“何處去?”
    “不周山!”老學究將褡褳擺正,在前領路:“有不周城,怎麽會沒有不周山?聖母女媧補天缺,化為日月萬物,魂不離大地,神不舍蒼生,不周山就在大地之上,也在人們的心中。”
    二人出了城,龍楊跟著老學究,老學究怎麽看都是凡人,隻能步行,龍楊也隻好以步行跟隨,出城北去,翻過一道道山梁,已經近黃昏,山梁下,大地染上金黃,奇怪的是附近並無人煙,而且夕陽下的大地也顯得有些蒼涼,老學究帶著龍楊下山,龍楊見遠處另一道山梁的腳底,有一條樹帶,龍楊注意到,老學究臉色有些愴然,不解其意,老學究也不停步,來到樹帶下,龍楊這才看到,一座破敗的小廟位於樹帶之中,都不如人間界建築的土地廟,方圓不過丈,高不過一人,廟頂塌陷,磚瓦零落,敞開的廟門也已經垮塌,龍楊透過廟門,見裏邊有一方破敗的供台,供台上是一尊站立的塑像,塑像已經斑駁,坑坑窪窪,景象相當淒涼。
    老學究放下褡褳,跪在破敗的廟門前,用雙手擦拭廟門前的台階,聲音哽咽,道:“縱使功高蓋天,又有誰人記得?你可以補天之缺,誰又補你之憾?不彰其功,不揚其聲,隱於草木,寂寥而無名,世人之心皆蒙塵矣!”
    那老學究看向龍楊,見龍楊傻愣愣的站著看那尊破敗的塑像,道:“龍小輩,可跪下禮拜一番?”
    龍楊這才從茫然中醒了過來,噗通跪下磕頭,真心實意,老學究偷偷看向龍楊,眼角有了些許笑意,龍楊這一拜,眼前場景驟然一變,眼前不是那座破敗的小廟,而是一個鄉野村莊,一個院子,一位女子,眼前一方丈方錦繡,一針一線的正在刺繡,旁邊圍著好幾個女人,正在模仿那女子針法走線。那女子見到老學究到來,又看到老學究身後龍楊,一笑,龍楊看到,立即驚訝的差點眼珠子掉下來:“奶奶?!”
    龍楊趕緊跑上前,跪倒在地,“奶奶,可是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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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摸了摸龍楊的頭,對那男子嗔怪:“還是你多事,這孩子本就憨直,你如此哄騙,是把他往溝裏帶!”
    那老學究摸摸腦袋,傻傻一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龍楊雲裏霧裏,這一切,包括那一場莫名其妙的天災降臨大世界,總有著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像是時空錯亂又像是幻境夢境,自己號稱有創世之能,聖人之境,都被這一切搞得雲裏霧裏,不知所謂。
    女子摸著龍楊的腦袋,道:“我不是你奶奶,你也可以是你奶奶,我就告訴你吧,此地不在人間界,也不在三天之內,我是女媧,又不是女媧,人死化神格,魂生凡體,分裂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我喜歡現在的我,可安心,可傳藝,遠離神與人,做一回心中期望的人。”
    龍楊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這一番話語,問道:“人間界紅廟村,我有奶奶姨姥姥,兩姐妹以凡人修持人間,無論長相氣質,都與娘娘如出一轍,還請娘娘解惑!”
    女媧笑道:“龍擇天出世,如天定,道祖商量著我做一回聖母,就做了一回,不過非神格化的我,而是攢土生魂,轉世為文美兒,借腹生子為龍擇天,所以,你叫我奶奶,並無錯!”
    龍楊大驚,原來奶奶有這等來曆,乃是女媧娘娘親自造出來的,轉世為人成為聖母,也就是奶奶,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弄出這麽花樣,究竟為何?
    女媧看出龍楊滿肚子疑問,笑道:“有些事不要問,你隻需記住,未來無論如何,可都可以叫我奶奶!”
    “你的一跪,讓我認下了你,我是人間傳說,自然要認可人間的一切,先前那一場幻境,也不是幻境,隻是把事件發生的時間挪過來讓你們再經曆一次所謂的天劫而已,我守護過的人間,現在由你們來守護,我隻是傳說,未來你們也會成為傳說,不管世人是否遺忘,無論做人還是做神,不忘初心就好!孩子,未來劫難重重,我能幫你的很少,不過,那些所謂的神明,想要貪占人間為香火壇,你不答應,我也不答應,今天叫你來,給一個東西,未來再麵對五劫,你有應對之法!”
    女媧娘娘卷起身前錦繡,如同卷起一方世界,將那一卷錦繡交給龍楊,又摸了摸龍楊的臉,慈愛的笑,龍楊拿著那卷錦繡圖,感到那一針一線都仿佛將女媧濟世救人的心血全部縫補在內,就像是補天一樣,將所有神力縫補在內。龍楊此刻已然明白,若是將來再有天劫臨世,這幅錦繡圖,就是守護人間界的一張底牌。至此,龍楊終於知道了,這一趟不周城之行,乃是女媧娘娘的手筆,計劃極為嚴密,瞞天過海。
    女媧像是看不夠這個晚輩,不過真切的身影開始虛化,所有人都看著龍楊,逐漸虛化,這個世界也隨之消失,沒有了女媧,沒有了老學究!
    龍楊將那錦繡圖放進神海大世界,珍而重之,就藏在神海中。
    龍楊如同經曆了一場夢幻之旅,時空錯亂,不過,他真的就得到了那幅錦繡圖,守護人間的錦繡圖,龍楊幹脆原地抱元守一,端坐於地,神海展開錦繡圖,一點點的看,一針一線的去破解,神力如絲,牽動女媧縫補於錦繡圖中的補天之力,如同再經曆一遍那種滅世大劫,而自己代入其中,就是補天的大神。
    一坐如夢,再醒來時,已經是十二天以後,龍楊神海翻動,雙手虛引,遠處,一座山頭被神力切割,在龍楊法相大手裏變成頑石。龍楊笑了笑,站起身,抖了抖身體,定了定神,一步邁出,已經出了不周城地界。
    不過,這一路走來,似乎一直在幻夢一樣的空間,這空間就是一個牢籠,龍楊出了不周城,卻還是感到一直徘徊在幻夢空間,沒有出去。
    樹林,小廟,小院,女媧和那個老學究,就像是出現在自己的夢裏一樣,不過,一切都是那麽真實,夢中得到的,現實中也得到了,不過,夢一醒,物是人非,他有點後悔,為何不問問,他現在在什麽空間,或者直接讓女媧娘娘把自己送出這個空間。
    龍楊猜測,自己現在所經曆的一切,將來必然會有預兆,而且,這些正是將來的自己要應付將來發生的劫難得到的手段。如此看來,自己這一次從遇到無量大佛開始一直到現在,都在被安排的路線中行走,即便是夢境,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夢境。
    這麽一想起來,龍楊突然感到安心,暫時不著急走出這個幻夢空間,說不定前方還有很麽機緣呢,好事不怕多!
    龍楊沿著一條河行走,神海一直翻滾不停,想得多思慮的多,比如,他現在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七寶追魂符!
    這個詞出現在父親與至尊界天罡宗宗主大戰時,從父親口裏說出的名字,是仙界的人給至尊界天罡宗一種追蹤符籙,是仙界為了讓至尊界尋找馬小平天賜等人特意送給天罡宗的,龍楊靈感一動,想到了這個符籙的名字,眼前豁然一亮,向尋找天魁星,不是一點線索沒有,找到製作七寶追蹤符的人仙家宗門,就可以找到天罡宗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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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前方沒有機緣,那麽現在就要走出這個幻境空間,不過龍楊沒有著急,沿著河道一直往前走,而且沒有開放三眼神通,他現在有點上癮,對這個幻境上癮,希望繼續這種好運氣。
    龍楊突然感到心頭一緊,抬頭,天空突變,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變成一眼望不到邊的紅雲,如同天空變成了一片火海,接著無數火團比暴雨還要狂猛瘋狂的砸了下來,天空大地一下子變成了一個一眼望不到邊的火爐,龍楊就在火爐之中。
    龍楊瞬間變身,催動火屬性法則,變成了頂天立地的火人,即便如此,龍楊也感到了一種難以抗拒的火之神力吞噬自己的肉身和神魂,龍楊將自己的火屬性法則催發到極致,同時一拳揮向前方,前方,同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火人,火紅的臉看向揮拳的龍楊,也出了一拳,二拳相碰,火爐一樣的空間因此暴起一團巨大的火球,向四外炸裂。
    拳如火,也如風,那種巨大的法則之力,令龍楊身軀一震,不過雙腿牢牢的站穩,一步不退,但是,也許是自己掌握的火屬性法則比人家的低級,力量上沒有吃虧,但是,那種法則侵蝕,讓他還是感到吃虧,神魂有被侵蝕的征兆,如此下去,自己真有可能被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家夥蠶食自己的神魂,讓自己成為空殼子。
    楊無雙感受到了龍楊的境況,直皺眉,這個家夥還真是一根筋,遇到什麽事不會轉彎,一味的硬抗,涉及到五行之力的問題,自己完全可以通過大世界消化這些天火法則帶來的毀滅之力,人間界現在有混沌火成精的紅孩子,有紅廟村已經成為火神的老火,還有作為上古火神之一的紅臉漢子赤帝夏赤,這些人都是玩火的行家,而且這些人遇到這些天火,又如同饑餓的漢子遇到饕餮盛宴。看到龍楊倔脾氣上來一根筋走到底,楊無雙道:“大世界中也不是沒有火山,將天火世界引進來,引入火山之地,紅孩子老火和古神夏赤都需要這些東西!”
    龍樣一愣,終於明白,原來這也是機緣,大世界虛影出現,一處火海組成的大世界,飛出無數火龍一樣的精靈,將這片混沌一樣的火的空間吞噬,並且生拉硬扯,將那個巨大崇高的火人給卷入大世界火海!
    火海空間消失,大世界也消失,龍楊這才抹了抹冷汗,自己給自己一個尷尬的笑容。
    火海空間消失,眼前又是一個嶄新的世界,這一次龍楊長了記性,開放三眼神通,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這個空間,說起來都是氣運,遇到危險也不用怕,都是來送禮的,龍楊這麽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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