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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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氣化三千!”是任道狂琢磨出來的無敵招式。
    什麽是無敵?
    無敵是個偽命題!
    每個人對無敵都有自己的理解。
    大蔡的幾個武者認為無敵就是幹擾對方,讓對方神經錯亂。從而讓對方沒有行動力。
    用武功的畢竟是人,人因為有武功才厲害。
    隻要人忘了武功,那不就是待宰的雞仔嘛?
    任道狂覺得他們太歪門邪道了,把武者想的太簡單了,遲早會玩脫。
    結果被兩個免疫精神錯亂的武者,把他們一窩端了。
    所以,任道狂認為真正的無敵就是硬碰硬,沒有什麽花裏胡哨!
    吸納運轉敵人最強的力量,然後以數倍的威力打回去。
    這便是無敵的招式!
    想法很好,但問題是如何承接別人的力量?
    如何轉化別人的力量?
    如何打出別人數倍的力量!
    任道狂一直在嚐試,他現在隻能承接轉化一般真人武者的力量。天障武者隻能承接,卻難以轉化。
    像石飛哲這樣的破障武者,豈是天障武者的力量能比?
    但任道狂還是用這一招,因為隻有這一招能贏。
    他可能會承受不住石飛哲的力量,被石飛哲打爆!
    他可能會轉化不了石飛哲的力量,自己會爆!
    他可能但凡有一點掌握不住這股力量,就會被別人的力量侵蝕。
    意誌就是力量,力量也是意誌。
    主動納入使用別人的力量,就是如同接受了別人的意誌一樣,與別人打入體內的力量完全兩碼事!
    無論如何,任道狂都冒了很大的風險!
    甚至身死道消或者根基被侵蝕,跌落境界,變得瘋瘋癲癲!
    這一招,與賭命沒有什麽兩樣。
    但任道狂依舊去賭,去拚!
    因為他要戰勝石飛哲,戰勝對手!
    無謂、無懼、純粹的信念,推動了這幾乎不可能成功的一招!
    哪怕是納入石飛哲的力量,讓任道狂用盡的所有功力!
    哪怕是化轉石飛哲的力量,讓任道狂渾身筋脈寸斷,鮮血直流!
    哪怕每一秒任道狂都覺得自己可能失敗,可能會死,可能打不出這一招!
    但他依舊施展了不可思議的一招!
    他的雙手之中爆發出一陣巨大的白光!
    沒有什麽能形容這到白光,那是極致的力量,是石飛哲之前那一拳數倍的力量!
    是足以開天辟地,重建江湖秩序力量!
    石飛哲剛才打到任道狂的一拳,絕對沒有留手,那是可以把山打碎,把破障武者打成兩段的一拳。
    如今這無可匹敵的力量,被任道狂的“一氣化三千”催化為數倍之前的力量,打向石飛哲。
    巨大的白光把石飛哲淹沒了,因為石飛哲也抵擋不了數倍自己的力量。
    白光的餘波把海平麵劃出一道巨大的溝壑,甚至打到數百海裏外的島嶼上!
    石飛哲就要敗了麽?
    石飛哲怎麽可能敗啊!
    他是要改變這個操蛋的江湖,改變特麽的這個世界!
    如今江湖還沒有完全做到,如今還有敵人在攔著他,他如何能敗?
    “噗呲”一聲,一道巨大的血光從白光之中出現,劈開了這道白光!
    那是一道血鐮!
    石飛哲的血,割麥子的鐮刀。
    鐮刀是一種奇特的兵器,因為鐮刀很薄,幾乎無法用在戰場上。
    但鐮刀依舊可以用來殺人!
    更關鍵的是,鐮刀是生產工具,是用來收割成熟的麥子、稻子和其他的。
    是讓人活下去賴以生存的東西,是承載江湖所有人生活的工具。
    再厲害的武道高手也得是吃著鐮刀割下的麥子長大!
    再厲害的武道高手也得吃飯!
    血鐮也代表了江湖人被忽視的一群人,他們不是透明人,他們不是刷新的npc。
    過去,他們承載了江湖!
    未來,他們繼續承載江湖!
    血鐮也是革新!江湖改革委員會先革自己再革他人。
    這是石飛哲最近悟出來的。
    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江湖改革委員會的敵人也將會是自己。
    連革自己命的勇氣和毅力都沒有?
    那算什麽改革者?
    不過是六朝門戶罷了!
    因此,這一招先砍的是石飛哲,石飛哲的胸口有一個巨大的鐮刀傷痕,在不停的留著血,匯聚成了血鐮,斬開了毀滅的白光。
    毀滅是阻止不了鐮刀的!
    因為,鐮刀才是真正的毀滅!
    血色的鐮刀眨眼之間來到任道狂的麵前,輕輕的飛舞,就要取任道狂的首級。
    任道狂看著死亡的血鐮,隻能苦笑。
    為了用出“一氣化三千”,他用盡了全力。如今,他體內一團糟糕。
    他還能站著,都說明他已經很強了。
    如何還能抵抗住血鐮?
    他隻能等死了!
    但是一個黃色的九節竹杖擋不住了血鐮,也不能說擋住了,竹仗被直接削斷了!
    是黃天的孫道人出手了。
    其實他在任道狂與石飛哲鏖戰的時候就趕到了。
    他倒不是故意最後出手,而是因為他知道任道狂這樣的戰鬥狂,不允許自己的戰鬥被人插手。
    若是提前出手,反倒是不太好。
    眼下的時機最好,任道狂與花重浪都是他邀請過來助拳的。他自然不可能看著兩人在他麵前,被人打死。
    他不是那樣無情無義,拿人做炮灰的人!
    “任老弟,你做的夠好了!你去養傷吧!”孫道人輕輕一推任道狂,就把他推到遠方了。
    石飛哲看到原本與花重浪的單挑,變成了車輪戰,忍不住怒道:
    “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特麽的打了一個,還有一個!”
    “打了一個還有一個!”
    “過去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你們特麽的煩不煩?”
    “伱們不如一起去死呀!”
    江湖這些人都是什麽毛病,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
    明明特麽的看了半天!
    去你媽的,都給老子死!
    血鐮伴隨著石飛哲的心意,唰一下來到孫道人麵前,對著孫道人就攔腰砍去,要把孫道人攔腰砍成兩段。
    “蒼天無道,黃天當道!”
    孫道人低聲說了一句,揮舞著斷了兩結的黃色九節(或者七節竹杖,帶著朦朦朧朧的黃色光芒,對著攔腰的血鐮敲了上去!
    革命不是成功之後就可以享福,而是從自己開始一直革下去!